亮着黄昏灯光的杂物间里,男人将斧头在磨刀石上一下下的磨着,不时用水淋在锋利的斧刃上,让斧刃闪着寒芒。
男人身材魁梧,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身躯,肌肉因为磨斧的动作一块块隆起,充满了爆发力。
将斧头磨好后,他用手碰了碰斧刃,锋利的斧刃立刻在他手上划出了一条流血的伤口。
男人并不觉得疼,用唾沫涂抹伤口,将斧头别在后腰上,穿着宽大的外套出了门,骑着自己老旧的摩托车来到一个小区门前。
小区里,四十岁的女儿和六十多岁的母亲在桌上吃着饭,顺带聊着什么:
母亲:“我看你这样和他始终不是事啊,玲玲也不喜欢他当继父,要不就离了吧。”
女儿:“不离!离了以后谁来负担家里的开支啊,你在吃药,玲玲又在上学,我一个月超市理货员的工资就两千来块钱,够干啥的。”
母亲:“那要不这样,我听你二舅那边工地要人,回头让你二舅牵牵线,让他去工地那上班,吃住都在里面,就没人打扰我们生活了。”
女儿:“我看行,对了妈,一会你将桌子收拾好就出去,王余一会过来。”
母亲对此见怪不怪:“你也悠着点,别被他发现了。”
女儿:“行了行了,你快弄你的吧。”
话音刚落,家里的门就被敲响,女人只以为和她约好的男人提前过来了,立刻回到房间用口红补了个妆,换上半透明的性感长裙,一边往单元门处走去一边用娇媚的声音应着:“来了来了!”
打开门后一脸惊讶的看着来人:“你,你怎么来了!”
男人捂住女人的嘴将她推进房间,斧头的寒芒一闪,空间变得安静。
此时只剩下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清洗碗筷的声音:“谁啊,是王余来了吗?”
男人用外套的袖子随意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紧了紧手上抓着的斧头,慢慢向厨房走去。
......
一天十五卦真不是个科学的安排,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但距离结束今天的直播还有五卦的距离,不管向晚想不想,今天肯定是要体验一次加班的痛苦了。
十二卦的卦主有一个非常占便宜的网名:我是你呆地。
向晚都不兴念,直接与对方开通直播连线。
分屏连接成功后,大家才发现对方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女生大概十三四岁,长相还很稚嫩,但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耳朵上打了一排耳洞,戴了很多亮闪闪的耳钉。
她现在住的是宿舍,同一个寝室里还有和她一样打扮的女生,无一不是化着烟熏妆和抽着烟,宿舍床中间的椅子脚下都是一瓶瓶空了的啤酒瓶和饮料瓶。
总之宿舍里面只能用一个乌烟瘴气来形容。
女生的分屏镜头刚一连接成功,她那边的同寝室女生全都来凑热闹:“我靠,秦子涵,可以啊!真和庄周梦蝶连线了啊!”
“艹!真是大主播哎!大主播快来给我算算能不能和我对象结婚。”
“得了吧,就你那穷鬼对象,都买不起一整盒橡胶套!以后出去开了小宾馆也别在学校的多媒体教室乱搞了,恶不恶心啊!”
“去你m的!再敢揭老娘丑,老娘就将你和丁超在厕所干的事都给爆料出来!”
本来一群凑热闹的小太妹们三言两语给搞的内讧了,说出的话简直让观众大跌眼镜。
弹幕:
“现在孩子都这么早熟了吗?”
“看这些女生也就上初中的年纪啊, 说的话怎么就......怎么就......”
“不是......大家这么大惊小怪干嘛,从我们那个年代开始学校里就有各种小太妹小痞子了,时代的产物啊这。”
“我像她们那么大的时候玩的比她们还疯!”
向晚听到分屏里宿舍的争吵声敲了敲桌子:“到底谁和我连线,谁要解这个卦!”
“我我我!”刚刚第一次出现在屏幕前的小太妹再次出现,脸上还带着玩味的笑。
这副模样看的大家没由来的恼火,庄周梦蝶的卦那么难抢,谁抢到就烧高香了,怎样捧着供着都不过分!
怎么就被这不懂事,还在玩非主流的小太妹给抢到了!
小太妹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伸脚将床边的垃圾桶勾过来吐在里面才开始说:“主播,我叫秦子涵,今天想问一下我爸妈什么时候才能复婚?”
向晚坐着的姿态未变,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妈都没离婚怎么复婚。简要介绍一下你家情况吧,有头没尾的也听的大家一头雾水。”
秦子涵的手摸向桌上的女士香烟盒想要给自己点上一根,结果想起来这是在连线,烦躁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彩虹头,才不耐烦的说:“我妈和现在的男人是三婚,前头本来还有一个的,后来没处好,结婚一个月内就离了。现在这个已经结婚三年了,他们没什么感情,但那男的一直耗着我妈不给离婚,我爸找他谈了没谈拢,两人还打了一架,他真的烦死了,我也受够他了!”
“主播,你不是很有能耐很会做法吗?能不能直接给他下咒,咒死他了,让我妈直接丧偶得了!”
她的回应虽然简短但槽点十足,比如父母为什么离婚,为什么二婚那么快又离了,为什么秦子涵的生父在明知道她妈有三婚家庭的前提下还要来撺掇秦子涵母亲离婚和他复婚等等,这本来就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还有张口就要下咒咒死她继父,杀意十足。
“你很讨厌你继父?”向晚问。
秦子涵眉头皱起,毫不犹豫的回答:“讨厌,非常讨厌,讨厌到他恨不能出门就被车撞死!”
“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那么讨厌他是他做过伤害过你和母亲的事?还是其他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向晚问完之后,秦子涵脸上的表情万分厌恶,好像提起她这个继父对她来说就是让她恶心的脏东西一般。
但对向晚问出的话却很果断的摇头:“没有,我就是讨厌他!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