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梅和向晚连线的时候就心里突突,这会看到弹幕上滚动的留言,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口中还喃喃:“不至于吧......”
求救的看向向晚:“蝶蝶,到底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
向晚轮回眼看到的孙红梅原先命盘从此刻开始一步步走入深渊,而推她进万丈深渊的,就是她觉得对她还有亲情的父母和哥哥:“你哥是不是说最近发了笔小财?”
孙红梅怔愣的想了想,她和孙红达没说多少话,但一句句想起来也要花费点时间,孙红达的确说过主播问的问题:“这和我有关系吗?”
向晚点头:“有很大关系,他这笔小财算是收了别人的彩礼。”
孙红梅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彩礼!”
谁的彩礼?自己的?可自己都嫁了人生了孩子,是已婚妇女,谁会出这彩礼!
“你哥在赌场欠了不少债,因为还不上钱,赌场追债的威胁要卸了两条腿,看场子的老大是你们当地最混不吝的阿龙,看他实在榨不出油水,就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你长得还算漂亮,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阿龙老娘就非常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做儿媳妇,但阿龙的名声在附近已经臭了,除了洗脚店里和他鬼混的女人,谁都不想将自家的好姑娘送进他们家那毒窝。”
“你哥落到他手上,阿龙提出要求,要想全须全尾的活命,就必须要你嫁给她,丢给孙红达三万块钱就当是彩礼了。”向晚将孙海一家宴请孙红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孙红梅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他......他们都同意了?”
“是的。”
孙红梅知道自己问的多余,如果爸妈和孙红达不同意,就根本不会有今天这出鸿门宴。
三万块的彩礼?爸妈可真善解人意啊!
当初和大伟结婚的时候,她爸妈可是生生要了二十万的彩礼,她和丈夫省吃俭用的打了三年工才将欠的债还完,彩礼爸妈也一分没有给带回来,就和卖女儿似的。
更心寒的是父母知道一切,却甘愿为哥哥做帮凶,迫使她跳进火坑里,全家人都在欺骗她。
不,她怎么忘了,这个家不是她的家,他们一家来对付自己这个外人,也没什么不行的。
“我......”见孙红梅还想说,向晚提醒:“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和愤懑,不过现在将它们抛到一边,先逃出这里再说!”
孙红梅如梦初醒,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家里,做这瓮中之鳖呢!
她抓着手机就走,连行李箱都不要了,本来是打算在家里住几天,现在这情况,家里比毒窝还危险,钱和东西都能不要,人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尽管孙红梅没问主播被抓住会怎样,但就主播这幅严肃和催促的态度,想来也知道被抓住以后自己的日子一定惨无天日,黯淡无光,看过蝶蝶大大小小那么多场直播,怎么能对恶毒的人性抱有期待呢!
孙红梅从玻璃窗里看到她爸妈在厨房里做饭,孙红达边打电话边看向这里,看来是确定她老实在屋里。
趁着孙红达扭头的功夫,孙红梅一下冲出了房间,直直往院门那跑。
可能是一会还有客人要来,院门没有上锁,而是就简单扣在那,她三两下将插销打开。
听到门边的动静孙红达立刻挂断电话,用手指着她就追过来:“红梅你去哪?别走啊,孙红梅!你给我站住!”
见孙红梅不要命的越跑越远,孙红达的脸色立刻狰狞起来追在后头。
孙红梅对娘家的村里小路和土路了如指掌,但村子出口就只有一条,她看向直播间急急和向晚解释:“主播,我要先挂断一下打电话给丈夫,让他报警来救我!”
“好。”对于任何能帮助到事主的事情,向晚必定无条件配合。
孙红梅挂断电话后,弹幕上的评论才开始飞速增加:“友情提醒,可以呼吸了!”
“赌鬼不得好死,狠起来连亲妹子都能坑啊!”
“这才哪到哪,我们这一个赌鬼为了还赌债,还丧心病狂的让自己刚初中毕业的女儿去陪债主睡觉呢!”
“你们忘了之前那起家暴案里方素娟就是被赌鬼丈夫抵押债款送出去陪三个债主的。”
“孙红达的手可真长,也真会算计,连结婚嫁人生子的亲妹妹都能二次利用。对赌鬼来说,任何可以来钱的渠道他们都敢搞。”
“不是我说,戒赌真那么难吗?其实也就一个爱好啊。”
“赌鬼不值得同情,害人害己害全家。”
“为凌寒捏把汗啊,希望能逃出生天,这一家子都是狗东西!”
等待的时间弹幕上刷着评论,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凌寒独自开的连线打了过来,让观众的精神一震。
再次开通连线时,大家在直播间看到的孙红梅披头散发,脸上和脖子上都有淤青和掐痕,她现在待的应该是安全地方,神色很放松,她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正在用纸巾擦拭鼻血。
这场面,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啊!
孙红梅想到刚刚发生的情况还心有余悸,幸亏逃脱及时,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面对直播间里众多观众想要她说下文的请求,孙红梅也急着抒发心里的恐惧,开口道:“挂断和主播的视频连线后我就打电话联系了我的丈夫,丈夫是个泥瓦匠,就在村里一户人家盖房,立刻报警后带着工友和村里老少一起赶过来,我们两个村离的近,路程顶多十五分钟。而那会我已经跑到村口了,没想到孙红达这个狗东西追了过来拦着我非不让我走,没多大一会阿龙带着一群身上都有纹身的混混小跑过来。”
孙红梅只要一想到阿龙那淫邪和暴力的模样就反胃作呕:“我当时绝望的都快哭了,好在丈夫正好这会带人来救我,阿龙不是好惹的,双方扭打在一起,我们身上的伤就是那会打群架造成的。后来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那群人应该是有案底,当即仓皇而逃,我丈夫怕阿龙以后会报复,硬是带着工友将他按住了,打斗过程中鼻子都快被阿龙打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