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主立刻追问,“杨兄是得到了什么新消息吗?”
“你们知道咱们这会儿姑苏城外的灾民救济点现在已经积累了多少灾民了吗?”
杨家主伸出了两根手指,“我得到消息,那边已经聚集了2万余人,并且,数量还在持续增加。”
“2万余人,一日就要消耗将近1万斤的粮食,你们觉得,太子手里能有多少粮食?”
“现在已经过了7日,灾民的数量还在持续增加,你们觉得,太子殿下还能坚持多久?”
三人闻言,心中的担忧立刻被平息了不少。
这样的粮食消耗,别说太子殿下了,就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也消耗不起。
杨家主胸有成竹,“一旦灾民那里断了供应,你们可以想想,那两万多人 ,会不会发生民乱?”
“只要我们在太子殿下最困难,最危急的时刻出手,这才能彰显你我的功绩!这样的功劳,太子必定铭记于心,等到太子继位,我们四大家族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三人一听,再次激动起来。
想到家族的前途,想到功成名就,三人都兴奋不已。
族中有官身的子弟将会升迁,一步步到高位。
再敢想一些,太子已经十四,太子妃空悬,凭借几家的家世,还有在朝中的影响力,这太子妃的位子,也不是不能争取一。
等到太子殿下登基,那他们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想到未来的高位,权势,地位,和百年富贵,几人心中那叫一个心潮澎湃,甚至连脸颊都有些红。
他们一生所求,也不过就是家族更进一步,权势富贵绵延百年。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
杨家主很满意这样的情况。
这些人,还是非常好安抚的。
哪里知道,他那满意的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家主!家主!家主不好了!”
杨家主的神情立刻冷峻下来,他冷声喝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前来报信的家仆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他吞了一口口水,又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家主,红莲教抢了咱们的粮仓,现在咱们仓库里的粮食都被抢走了!”
杨家主:“!!!!!”
他捋胡须的动作一顿,手里顿时多了好几根胡须,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是幻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已经汇报了一遍的家仆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恐慌,说起话来更加顺口,“回家主,就在刚刚,红莲教的人把咱们吞放粮食的仓库给抢了,看守仓库的家丁全部被杀,无一人生还,粮仓也都全部空了,被红莲教的人搬空了。”
啪!
杨家主拍案而起,面露凶光,“好一个红莲教!当真是好一个红莲教!竟然连我杨家的仓库都敢抢?”
“这群乌合之众到底有多少人,竟然连我留在库房守护的精锐都能杀死?”
家仆低着头,:“千人有余。”
原本想要打上门去的杨家主没动静了,杨家确实有一些人手,府中的护卫,家丁,甚至是镖师,但是,红莲教有1000多人。
如果他真的召集人手打上红莲教,自然是可以,人手他有,但是,这些他辛苦藏在暗中的人手就要暴露在人前了。
这要是让人发现了,事情可就不仅仅是被抢了粮仓这么简单了。
私自养兵,超过200人,是可以定罪的。
虽然说,他可以让这些人都装作护卫,可是,身手和武器是无法隐藏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群什么人。
太子殿下可是在这姑苏城中,如果让他 抓住了什么把柄,杨家可就真的危险了。
为此,杨家主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心中的残暴,克制住了想要亲自带人冲过去,将他辛苦囤积的粮食抢回来。
这可是他收买人心,和太子搭上线的本钱!
现在,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冲家仆吼道,“等什么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去报官?”
家仆几乎立刻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个粮仓都被抢了?
那岂不是说,等到太子殿下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人能为殿下提供帮助了?
竞争对手瞬间少了一人,他们获得好处的机会就更多了!
三人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兴奋!
这一刻,在四人之中,竞争力最大的杨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退出了这场竞争之中。
不过,不管三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们还算是有脑子,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三人安慰了几句,立刻离开。
至于 杨家主是如何气急败坏,那就不是他们该关心的问题了!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自己家里能够获得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好处,那不是正好?
三人刚回家,就听闻杨家主摔了满屋子的茶杯茶碗,想必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惹怒了他。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又帮不上忙,他们现在可以考虑,要如何才能登上太子这艘大船,并且得到足够多的利益!
然后次日一早,陈家和唐家的粮仓也被抢了,结果和杨家一样,一点儿都不剩,护卫死伤大半。
杨,陈,唐,郑四大世家,杨家最先遭殃,被红莲教那群乌合之众抢了,陈家和唐家紧随其后,唯一幸免于难的就是郑家。
郑家家主立刻被其他三家家主围攻,没办法,其他三家都被抢了,只有你郑家安然无恙,要说这件事情和你郑家没有丝毫关系,鬼都不信!
郑家家主也很冤枉啊!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郑家怎么可能跟红莲教那种乌合之众有关系?”
陈家主想到自己的损失,阴恻恻的看着他,冷声道,“ 那可说不定,为了争抢家主的位置,连自己的侄子说杀就杀,你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郑山甫怒目圆睁,“陈彪!英儿是病逝!和我无关!”
“你自己一肚子阴谋诡计,就以为别人都如同你这般精于算计?我和英儿亲若父子!郑家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哼!你郑山甫盯着郑家主的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姑苏城中,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两人相对而立,怒目圆睁。
一时间,气氛紧绷,仿佛两人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