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过去全身上下的衣服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灰扑扑的不说,还都是补丁!
看着破破烂烂的,就这身行头出去说是去要饭的都没人怀疑!
现在虽说人人都以身上有补丁为荣,但是自家的情况他心里也清楚,怎么也不该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钟立明越想越不对,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按说他每个月寄过来的钱和票虽然不多,但是勉强温饱还是可以的。
再说那些也只是表面的钱,临走前他把身上的钱票差不多全留下了,有那些东西傍身,按理说不会过的这么惨兮兮的啊?
难道说又被人……
钟立明一想到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弟妹有可能被人欺负,心下压不住的火气。
他立马上前几步伸手攥住了钟子曼的胳膊,把旁边抱着他的腰不停扭来扭去的钟青瑞踢到一边,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曼曼,进屋来,大哥问你点事!”
钟子曼被钟立明的力道突然一拉,有些懵逼的跟着一道进了屋子。
便宜大哥咋的了这是?这不才刚见面吗?
两个人离开后,独留下在院子里被大哥果断抛弃,并在风中凌乱的钟青瑞和一脸蛋腚继续玩耍的钟嘉荟。
钟青瑞:他就知道,在大哥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钟青瑞看着前面人那丝毫没什么感情的背影,用力抹了把脸,感觉自己一腔痴情喂了狗!
“嘉荟,你看吧!到最够最靠得住的还得是你哥我,其他人一个都不行!”
钟青瑞虎着脸教导钟嘉荟。
既然两个大的靠不住,那就把这个小的尽早竖直溜!
立志要从小给妹妹灌输“正确思想”的钟青瑞握紧拳头,没有看到钟嘉荟悄悄翻了个白眼,抬脚走了。
跟着钟立明进了屋子,钟子曼才开口:“大哥,你要问什么?”
钟立明原本有一肚子话要问钟子曼的,只是进了屋子后他那满腔的怒火渐渐熄灭了,随后他越打量就看出了点儿名堂出来。
一进屋门的厨房货架上摆放了好几个麻袋,其中有一个露着口的能看到里面堆放起来的红薯,虽然不知道其他几个袋子里放的是什么,但是显然能放在一起的肯定是粮食。
而两边的锅台上都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罐子,应该是调料一类的东西。
进了东边敞着门的房间,地上郝然放了一个可以烧煤的小炉子,而炕上摆着的小茶几上面还有个烧碳的小陶炉,此时一边热着茶另一边还烤着一些红枣花生之类的吃食。
炕上虽然没有别的东西,但是钟立明知道被褥什么的肯定一大早就被收进了他走之前给她们几人打得大木箱中。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上前一步打开了炕边的木箱。
直到看到那两床厚厚的一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棉被,他此时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他这才又转过头重新审视了一下此时正悠闲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妹妹。
这样仔细一看,虽说钟子曼身上的补丁到处都是,但是补丁与补丁也是不大相同的,四周规整面料干净,也就是那灰扑扑的颜色让人第一眼望去才觉得条件艰苦。
不过现下看来这些也只是想让人看到而已。
而且单单这屋子里的东西,钟立明就知道,这半年来钟子曼绝对不止是信上说的那样,每天都老实在家里待着养病。
原来这凡事都要低调行事的性格也是会遗传的。
钟立明有些一言难尽又欣慰的想着,难道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从跟着钟立明进了屋,就见他一个劲的上下打量的钟子曼也猜到了钟立明刚才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看她们三个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以为她们又被欺负了而已。
这进了屋子好好观察了番才放下了心,想必也知晓了钟子曼这么做的意思。
此时见钟立明不再是紧皱着眉头,钟子曼微微一笑坐在了炕边。
“大哥,坐下说。”
钟立明回过神来,看到钟子曼笑的一脸游刃有余的模样,嘴角也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他的妹妹,终于也立起来了。
“曼曼,你做的很好。”
低调也好,暂藏锋芒也好,在没有真正强大起来之前,尤其是在现如今的形势之下,这样很好。
钟子曼自然是明白钟立明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哥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外面人看到的是一个样,自己家过的是一个样。”
眼前的这些东西她都是整件的收拾好的。
也就是今天是钟立明回来,不需要过多遮掩,要是遇到有心人来打探,她不须一刻就能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进空间去。
更遑论眼前的这些东西就算是被人看到,也只不过会以为她们家也全因着钟立明的补贴好过了点儿,旁的再多也没什么了。
钟立明点点头,又仔细的看了看钟子曼的脸。
没了刚才看到她这一身破烂衣裳的冲击,现下仔细看脸的时候钟立明也看出来了。
妹妹现在气色不错,虽然有些黑,但是脸颊两边再也不是半年前那凹陷消瘦的样子了。
“要多吃点,现在还是太瘦了。”
钟子曼微微撇过头,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
最近用的那款据说是养肤型的气垫,好用是好用,就是色号少了些。
最黑的色调也是适合黄种人的色号,远远达不到她的预期。
跟整天上地的人比起来肤色也差不多了,还可以接受。
唔……下次用另一个牌子的试试,她家色号多。
得知弟妹们都过得安好,钟立明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感慨,随即轻轻咳嗽一声,又问道:“这段时间来家里都有啥事?”
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种关心家人的温暖。
尤其当提到钟子曼时,他的眼神变得格外专注,对她的身体状况特别关注。
他担心信上所描述的情况与实际有所不同,因此询问得格外仔细。
钟子曼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家中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