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几颗红彤彤的果子外面裹满了雪白的糖霜,正一个个排着队等着进入钟嘉荟的嘴里……
“姐!你又做什么啦啊啊!”
钟青瑞一边嚎叫着一边凑了过去,从盘子里仅剩的几颗里赶紧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
一咬下去,他就感受到了一股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的味道,糖霜先在口中化开来,品尝出诱人的甜香。
随着钟青瑞的咬合,山楂在嘴里被分成了细碎的几块,酸甜的山楂汁随之爆出来,满溢在口腔中,甜甜糯糯的,酸甜可口!
还有那个糖霜花生,香香脆脆甜甜的口感,让人也吃的十分享受!
“好吃!”
“啊这个也好吃!”
他一直咔嚓咔嚓的吃了好几个,才满足的停下。
钟子曼也吃了几个,浑身沾满糖的山楂球和花生米都是甜滋滋的,吃多了肯定会腻,她倒没有多吃。
其实比起吃她更喜欢看哈哈,看着酸甜的山楂包裹在松脆的糖壳里,摆在桌上就感觉很喜庆啊有木有!
“姐,你这整得也太优秀了!”
钟青瑞不禁朝着钟子曼竖起了大拇指。
钟子曼看钟青满足的小模样,有些想笑:“行了你,不是叫你去问吗,有没有说邮递员什么时候会来?”
“二爷爷说这段时间只要是山上好走,邮递员基本都是隔一天来一趟,他负责咱们这片,年底了嘛,有很多信件来回的!”
钟青瑞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的:“金民叔说明天邮递员叔叔就要来一趟了,咱们要是想寄什么,只要东西不大他就可以帮着寄走!”
现在已经是五九六九的时候了,气温也在慢慢回升,这一路上的雪几乎都化的差不多了。
今天出了一趟门钟子曼也有数,这个条件邮递员来回也比较方便,她估计这两天邮递员肯定会来。
钟子曼一听果然眉开眼笑:“那正好,我等会儿就给大哥打包好了,明天请邮递员帮我们寄出去!”
“行,姐你去弄吧,等明天我就去街上等着拦他!”
钟青瑞攥着拳头,又开始给自己整活。
“拦什么拦!”
钟子曼一头黑线,伸手敲了敲钟青瑞的脑壳:“上次闹得那出都给人家道歉了,你还没长记性!”
“哎哟!开玩笑的嘛姐!”
钟青瑞揉着脑袋:“你这人真是不懂什么是有趣的人生!”
“你说什么?!”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嘛!”
跟钟青瑞闹了一会儿,钟子曼就赶紧去给钟立明打包东西去了。
之前灌的香肠几人吃到最后还剩下六根,全都给钟立明包起来。
然后她还装了一些芝麻椒盐,又将做好的糖霜山楂和糖霜花生给钟立明各放了一份。
顺便给钟立明写了封信,跟他说下这些是她们今年备下的年货,过年他不在家里吃不着,就给他寄去一些,让他在部队里也能尝尝。
全都打包好,虽然说是不多,但也是一个不小的包裹了。
钟子曼想了想,拿出油纸又包了一份看上去不少的芝麻椒盐,放到了包裹外面。
人家愿意帮忙是一回事儿,麻烦人家又是另一回事儿,还是一码归一码吧!
接着钟子曼又把今天从镇上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存放好。
肉拿出一些放在西屋随吃随拿,剩下的再腌制起来做成香肠。
等全都收拾完,天已经快黑了,不过今天姐弟三个今天中午吃的晚,这会子也都不饿。
于是钟子曼早早的就在屋子里点起了几根蜡烛,拿着剪子开始裁红纸。
她买的多,一些可以留着等过年的时候写对联,还有一些就剪成窗花贴在窗棂上。
“姐,今天在外面的时候我还没来的问,你这次咋买了这么多张红纸啊?”
钟青瑞看着钟子曼开始剪裁,一下子就想起来今天他背的那些东西:“还有年画,咱家里一个屋子贴一张,两张也够了吧?”
“我想着等回来给几个婶子嫂子还有光辉哥建军哥他们家都送一份,所以就多买了点儿。”
钟子曼裁好纸,回忆着原身的手法仔细的剪着练习着,一边答复钟青瑞。
“啊也是,就当我们给他们拜年了!”
钟青瑞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姐,等明天我去给她们送吧!”
“好啊,明天我们先去趟张婶子家,然后让黑子他们陪你一起去送!”
第二天,钟子曼一上午都在剪剪剪,认真的回忆着各种花样子,一口气剪了有十几张才住了手。
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但也不能一家给太多,毕竟要给好几家,拿出太多来平白增添些嫌疑。
上午让钟青瑞看着时间把包裹和钱都送了出去,嘱咐他就在大队部门口乖乖等着,要是邮递员叔叔来了好好说话,让人家把那一小包芝麻椒盐收下。
钟子曼觉得钟青瑞有时候待人接物这方面比她都强,因此也就没有亲力亲为的去做,嘱咐完他就放心的让他去办了。
等中午姐弟三个慢悠悠的吃过晌午饭,收拾完了,才让钟青瑞背上背篓一起去了张婶子家。
“婶子,在家吗?”
钟子曼领着弟妹站在张婶子家的大门口,朝着院子里吆喝。
“在在!”
屋子里传来了张婶子高高的嗓门:
“快进来!”
一边喊着,张婶子一手拿着个扫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青瑞,小曼姐,小嘉荟你们都来了!”
黑子也从另一边的屋子里冲了出来。
临近年关,家家都开始收拾屋子、打扫卫生。
黑子一大早起来就被他娘在不停地念叨,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婶子,快过年了,昨天我们去了趟镇上,看供销社有卖红纸和年画的,顺便就买了一些回来。”
钟子曼笑着说,边从背篓里拿出了给张婶子准备的那份。
“这是我今天上午刚剪出来的样子,想着等过年贴在窗户上喜庆。”
“还有年画和一些红纸,到时候可以请人再写副对联贴在门口!”
张婶子把扫帚夹在了胳膊下面,接过钟子曼递过来的窗花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