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被子,钟子曼把箱子里那两双已经穿的破破烂烂的棉鞋又拿出来,拿剪子把棉鞋外面那一层破旧不堪的布绞下来,然后直接拿出胶水,严严实实的把这些破布贴在了她给她们三个准备的新棉鞋上。
经过一番折腾,原本崭新的棉鞋立马就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泯然众人矣的小透明,不再惹人瞩目。
钟子曼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发觉得自己的“补丁大法”实在巧妙!
到时候冬天套上一身棉衣,外面再穿上那用补丁凑起来的罩衣罩住,脚上蹬着这样一双棉鞋,就这打扮,她们家妥妥的贫农身份,绝对没人质疑!
她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进箱子里锁好,愉快的拍拍箱子盖,完美!
收拾完这些,她就带着钟嘉荟去院子玩儿去了。
在屋子里画画时间久了钟子曼偶尔也会再带她出来放放风,活动一下身体,钟嘉荟基本上是让她玩啥她玩啥,好带的很。
钟子曼坐在棚子底下,一边看着她在院子玩儿,手里拿着一本书。
悠闲的想,如果小孩子都像她似的这么好带的话,那她其实也可以考虑结婚生小孩儿的问题~
就这样,姐弟三人过着悠闲的小时光,在夏日的尾巴中悄悄过去了。
钟青瑞也只剩下不到一周可以潇洒的日子了!
这天,钟子曼正在院子里带着钟嘉荟做她刚学的八段锦,看着小家伙只知道伸手扭腚的,钟子曼差点儿破防!
正使劲儿忍着笑意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姐!姐!大哥来信了!!!”
声音兴高采烈的由远及近,没等钟子曼走到院门处,钟青瑞就一把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姐!”
钟青瑞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姐,他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信件:“大哥来信啦!”
钟子曼一听,心里也很高兴,距离钟立明离开也就差不多刚好一个月,他的信就寄来了,可见这个大哥也是个操心的主儿。
正好,身边的人都是操心的,那钟子曼也乐得轻松!
“姐,你快拆开看看,大哥在信里都说了啥!”
钟青瑞激动的把信塞到他姐手里,眼巴巴的等着钟子曼动作。
这可是他们时隔好几年,头一次收到家里人的信!
虽然大哥前不久才刚见过,但是收到信和见到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钟青瑞一想到之前爹娘的来信,自己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被爷爷和大伯一家给烧毁了,心中就十分难受!
钟子曼看钟青瑞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也不犹豫,接过来仔细一看,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汇款单,一张深绿色的小单子,尺寸也就比驾驶本的皮稍微大点儿。
上面还有大哥亲笔写的收、汇款地址和款项,附言栏里还写了两句话:“寄款十元,注意查收。”
钟子曼把汇款单放在信件后,先拿着信件沿着信边小心翼翼的撕开一条缝,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钟子曼看了一遍,钟立明在信里问钟子曼身体如何了,有没有好好养病?他走后这段时间家中有无别事,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怎么说,又嘱咐钟子曼要按时吃药,让钟青瑞记得多干活云云。
钟青瑞期待的看着钟子曼手里的信纸,钟子曼看完了又递给他,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来:“大哥说了啥?说了啥?”
一边兴奋的问着,一边接过来一目三行的看了一遍。
“大哥真是的,都已经用了一张纸了,也不写满了……”
一边看着,钟青瑞一边在嘴里小声嘀咕着。
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倒是一点也遮不住。
大哥写的真的很简单,这一张纸加上日期署名也才占了三分之二。
这要是他,高低得把信写满了才行!
而且一张纸里加上署名也就八九句话,里面最少七句都是问他姐的,唯一的一句跟他说的,还是让他好好干活!
哼!
就跟他不说他就不知道干似的!
钟青瑞皱皱鼻子,对大哥的行径十分不满!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了想,他还是兴致勃勃的转头看向钟子曼:
“姐,咱们要不要给大哥回信啊?”
钟子曼把汇款单放进口袋,其实是放进了空间里。
听到钟青瑞问话,点点头:“嗯,要回的,等会儿就给大哥写信!”
钟子曼看到钟立明的信心里暖暖的,被人挂念着的感觉,自从她妈离开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就算知道钟立明关心的是原身这个亲妹妹,但是钟子曼作为现在的“继承人”还是要承下这个情,毕竟这个大哥真的很可靠!
钟青瑞一听钟子曼说要给大哥回信,兴奋的不行,连忙拉着他姐一起进了屋子,非要马上就写!
“你急什么,就算是现在写了咱也不能马上给大哥寄回去。”
钟子曼嘴上这么说着,动作也是一步不停地跟着钟青瑞进了屋子。
“没事儿,给大哥写好了放好,信随时就都能寄了!”
钟青瑞巴不得现在能有可以跟他大哥在线通话的电报机,他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战争时期的时候为了能跟组织联络,各个部队都是用的电台,只要记住密码,哒哒哒的就能把信息发出去!
而且只需要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收到回信,这种即时通讯的设备真的太强大了!
虽然听说现在也有可以跟别人长途通话的机器,但是他们想打的话最起码也要跑到镇上去打,还要拉线什么的,最重要的是价钱很贵!
所以思来想去,钟青瑞觉得取一个折中的办法,有个电台就很好嘛!
正这么想着,钟子曼已经给钟青瑞准备好本子纸了。
“既然你这么积极,那咱们家的第一封家书就由你来起笔吧!”
钟子曼煞有其事的对钟青瑞说道。
她不愿意动笔主要是为了掩盖一下跟原主不大相同的笔迹。
尽管钟立明已经去部队好几年了,在原主的成长过程中有多年的空缺,不一定会了解她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