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曼低着头,在心里遗憾的摇摇头,暗暗思索自己刚刚还是下手太轻了。
只是她面上不显,众人只见钟子曼听完李玉花的话,浑身颤了颤,然后她不堪其辱的抬起头,冲着李玉花喊道:“我们既然分了家,大伯娘你们本来就没权利对我们指手画脚了!难不成我还能真听你的,从这山上跳下去自我了断?”
话音一落,在场一片寂静。
“你……你瞎说八道什么?!”
李玉花没想到钟子曼倒打一耙的手段玩的这么溜!
“李玉花!”
徐婶子用力抱住钟子曼,气得浑身发抖。
张婶子冲着李玉花的脸就开始了:“狗-娘养的,你以为你是谁?真拿自己是块干粮了?还拿在家那一套往人身上招呼呢?!”
“真能给自己脸呢,你怕不是觉得立明走了,永平这个家你又能当了是吧?”
听张婶子说完,站在一旁的王婶子倒没多说一句,只是冲上前去一巴掌就把李玉花给囊到了地上!
“啊!你!”
李玉花努力想撑住自己的身子,可她另一只手刚刚被钟子曼掰了一下,现在疼的根本使不上劲。
这会子被王婶子这么用力一推,她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只能栽到了地上!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跟人干仗,而且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几乎都是给钟子曼撑腰的。
李玉花就算在心里再恼钟子曼,也无计可施。
没看那几个老婆子都在后面蓄势待发,就等着她自己往上撞了!
没办法,她只能不甘不愿的低下了头,这会子只在心里暗恨钟子曼狠毒心思重。
这几年一直以为钟子曼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这才脱离她掌控这么几天,就生出了这么些心眼子!
而且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刚看她只是抬了抬手,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浑身抽搐瘫倒在地……
一想到刚才自己那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她就忍不住浑身一颤,也没了之前那人鬼不惧的气焰!
“嫂子!差不多得了!别动手!”
郑金民在旁边怕被波及到,此时出口小小的制止了一下。
毕竟他也得有所行动不是!
“刚刚我就看出来了,这永强媳妇啊,是看不惯如今分了家,永平家的儿子闺女自己关上门过起自己的小日子了!这不,又来巴着她们,好让她们回去再伺候钟老三和钟永强他们几个呢!”
之前最先上来的那几个婶子开始在旁边煽风点火。
“是啊嫂子,我也劝你们,可不敢惹人家!她李玉花连咱们老书记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咱们!你们就算是想给小曼她们出头,我看啊,也没用!”
“刚才这丫头被她打成那样,都要跟她拼了命了,这就是不想让人活了啊!”
“你们看!刚刚我没听错吧,我就说就她那做派,她娘家八成是土地主来的!”
她们几人上来的时候,只看到钟子曼被李玉花狠狠地压制着,浑身上下被“打”的没一个好地方。
当然就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李玉花欺人太甚,而且后面李玉花又嘴硬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现下谁还会从她的位置出发考虑问题?
更何况李玉花还是人大伯娘!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她们看不下眼,跟李玉花吵了几句,可根本也没占上风。
就她那张嘴,让人一看就知道,平时在家没少磋磨人,这都是练出来的嘴皮子!
本来当时就想着教训教训她那张不知好歹的嘴的,这会子有张婶子她们在,这几个婶子也不用出手了。
不过李玉花说的那些人神共愤的话,可得“一五一十”的跟人转述出来!
此时钟子曼哀怨的抬起了头,抽抽搭搭的对她们几人说:““原本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日子好不容易安稳的过了两天,我得多走走锻炼锻炼身体,好能尽快好起来。没想到今天差点就遭了灭顶之灾!”
说着,她拉起钟嘉荟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大伯娘嫌我们分了家,眼里就没人了,不容我分辩一句就冲着我来了!”
“当时我也想好了,左右不过还有这一条命,要是真把我给逼急了,那我就跟她拼了!”
“婶子,今天也就仗着你们来了,才把我们分开,要是没有你们,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小曼在这,谢过几位婶子!”
说着,钟子曼泪水涟涟落下,一边慢悠悠的掌控着自己的腿,弯下了膝盖。
这些婶子怎么可能让她真的给跪下,连忙把作势要跪下的钟子曼给扶了起来。
“小曼,小曼!唉!你这孩子这是干嘛!还不快坐下!婶子们也是没想到啊,你大伯这一家能这么狠毒!可怜的孩子啊!”
钟子曼被几人搀扶着又坐了下来,钟嘉荟赶忙慌乱的凑近了,钟子曼怕这孩子太过担心,连忙把她拉近了抱住她。
一边还不忘不停地抽哒着肩膀。
而在场的这些人,听到钟子曼说的话后没有一个不动容的。
本来她们过的就苦,这些时日眼看着这几个孩子好过了起来,前两天还出去看了大夫,日子越来越有指望,谁知道她们大伯那一家还是不放过她们!!!
孔光辉沉着脸,看向郑金民:“叔,这事儿村里得给个态度!”
不为别的,就单凭钟子曼她们跟钟德奉是一个本家,也不能就让自家人这么欺负了去!
“是啊大队长!不然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咱们村真有啥势力组织呢!”
跟着郑金民一块上山的年轻人在后面喊道。
“你瞎嚷嚷啥!”
郑金民回身瞪向他,让他闭嘴。
“不该说的别说!先下山!这事儿得去找老书记!”
这年头祸从口出,从来都不是吓唬人的,尤其是涉及到这一方面。
刚才听到有人说,怀疑李玉花娘家是土地主出身,就指着钟子曼她们伺候的时候,他就已经头大了。
更别说再有个什么势力组织,这可真是要了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