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立明临走前把身上所有带的钱和票都给了钟子曼,还有他们娘留下的两件首饰。
只给自己留下了点路费和在路上的伙食费,他部队那边还有他们爹和娘寄过来的钱,但是钟立明回来没敢全带回来。
一是怕揣着这么多钱即使他一个大男人在路上也有可能被扒手偷走,二是也怕把钱给钟子曼姐弟几个留太多给他们带来啥麻烦。
跟钟子曼说好了,以后每个月给他们寄回来8块钱,明面上他们每个月就只有这么多钱花,他们就负责拿药吃饭把钱花干净。
钱不够的话他随时给另寄,或者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给多拿回来点儿。
钟子曼虽然嘴上说钱够用,但是毕竟是去瞧病心里也没底。
原还想着钱不多,得赶紧随机卖出一块大金子丰富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只是没想到吃饭竟只花了不到两块钱。
大家说说,这时候的物价真的让人很难不躺平吧?
等饭菜好了,钟子曼和钟青瑞过去端过来,钟青瑞看着桌子上这三碗带着卤子的大面条和两个菜,其中还有一盘肉片!
他张大了嘴刚要开始展示“个人技”,钟子曼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先吃饭~”
钟子曼微微笑着,嘴里咬牙切齿的温柔的说。
啊,在外边儿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呢!
钟青瑞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了以后暂时闭上了惊讶的嘴巴,端起碗就开始埋头苦干!
点的这么些他们三个肯定吃不完,现在的人们都是干体力活的,饭量大,所以饭店给的量也很大。
钟子曼勉强吃完一碗面条就已经很撑了,更不要说其他两个小屁孩儿。
钟青瑞还好,他毕竟已经十岁出头了还是个男孩儿饭量大点儿,钟嘉荟吃了也就一半多点儿就不往嘴里放了,只握着筷子在左右晃着。
钟子曼早就有准备,她拿出了放在筐里摞着放的三个铝制的小饭盒——其实是她当时点外面买的即食便当。
那家店是专卖那种便携盒饭的,点一个外卖就把盛饭的铝制饭盒也送了,钟子曼当时看这种方便,还能最后留下个容器,就选了几种样式的点了四五种便当放到了空间。
只是外面的饭盒长的不能说跟这个年代的那种老式饭盒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形似,体积也小一点儿。
钟青瑞原本还在使劲儿往嘴里扒拉菜,心里想着大姐这一下子点这么多他们三个吃不完浪费了可咋办?
现在哪有这么阔,吃个饭敢点这么多?啊!他要不行了饭要顶到嗓子眼儿了!
这败家……不行他不敢说,大哥!你可快来管管她吧!
就在钟青瑞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看到钟子曼掏出了这几个饭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姐!你太有先见之明了!从哪弄来的这几个饭盒啊!我刚还在犯愁吃不完可怎么办呢!”
钟子曼得意洋洋的笑道:“你姐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钟青瑞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完了也放下了筷子。
“早说啊姐,我生怕吃不完刚才可劲儿塞呢!快撑死我了!”
钟子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谁让这小子刚才吃的这么欢畅!她不是怕早拿饭盒出来他再不好意思吃了!
等他们三个都吃完,只有钟子曼和钟青瑞两人的面条碗光了,钟嘉荟碗里的面条还有小半碗,那两盘菜也都各剩下了一半。
钟子曼和钟青瑞把没吃完的这些菜分别放到了饭盒里,看钟嘉荟还在攥着自己那筷子玩,钟子曼端过她那一小碗面条又和钟青瑞一人一口分了吃了。
现在有点儿吃的不容易,钟子曼和钟青瑞这么在饭店里面倒腾这些剩下的菜,也没人觉得他俩是另类。
吃完饭出了饭店门,离去医院时间还早,钟嘉荟平时在家吃完饭溜达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现在在外头肯定没有在家这么方便,可还要等挺长时间。
钟子曼想了想,让钟青瑞先带着钟嘉荟在饭店门口等着,她自己提着筐子钻进了后面的小胡同里。
后面这一片全是居民区,这个点儿家家都在做饭吃饭在外头的人也不多,钟子曼左钻右钻,找了一家儿在胡同最里边单边儿门朝南的,把筐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径直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老妇人的问声,钟子曼又敲了敲门:“有人吗?”
“来了来了!”
一开门,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娘把门打开了。
看到钟子曼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看到了钟子曼手上挎着的篮子。
钟子曼看这位大娘盯着她打量,先笑着开口道:“大娘,您好,我是来这里走亲戚,还没到呢口太渴了想来讨杯水喝,您能行个方便吗?”
大娘听她这么说,倒也没多问什么:“行,你等着,我去给你端碗水来!”
说完,也没再关门就回屋倒水去了。
钟子曼微微往院子里面瞅了一下,家里静悄悄的,看起来没什么人。
没一会儿大娘就从屋子里端出来一碗水,钟子曼一边道着谢一边接过了水,顺便把手里的篮子轻轻放到了地上。
只是放上之后篮子里沉甸甸的份量让人不得不注意,关键是钟子曼从里面拿出个很小的水壶的时候,还不小心掀开了一个角,让人想看不见都不行。
大娘漫不经心的一看,竟然发现里面有一包红彤彤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袋子红枣。
关键是红枣下面看着还压着不少东西。
她立马眉心一跳,心下有个猜测但也没敢明说:“闺女啊,你这是要去哪里找亲戚啊?这大晌午的这么晒要不先来家里歇歇吧!”
钟子曼也顺着话儿答应着,随后就跟着大娘进了家门。
关了门,大娘领着钟子曼来到了东屋的小厨房里引着她坐下:“闺女,你跟大娘说,你挎着这些东西是要拿给亲戚的吗?”
钟子曼把手里碗的水灌到了水壶里,然后把碗放在了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