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推脱让易忠海十分生气。
跟何大清作对有风险易忠海很清楚,但许大茂不该在他面前说这些丧气话。
这实在太不给易忠海面子了。
气愤之余,易忠海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连许大茂都不肯帮忙对付何大清,院里邻居就更没指望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易忠海有先找许大茂试探态度,而不是直接在院里搞串联。
否则,以李胜利他们两个混蛋的尿性,明天就能把易忠海卖出去。
“何大清不好对付,但何家可不只有何大清一人。
我不信何家所有人都那么干净。”
多说无益,易忠海既然已经选择跟何大清作对,就必须得拿出个方案来。
思来想去,他决定从何家其他人身上下手。
何大清滴水不漏,但何雨柱可是经常漏水。
“许大茂,何雨柱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见易忠海固执己见,听不进劝谏的话,许大茂心中更加不安,硬着头皮回道。
“二大爷,何雨柱搬出去几个月,早跟院里断了关系。
他连房子都卖给您,估计是断了念想,不会再回来。
更不会跟我有什么联系。”
过去一段时间何雨柱很忙。
在城南机械厂磨砺三个月,回到轧钢厂后,性子明显比以前沉稳许多。
有空闲基本都在陪老婆孩子,似乎将许大茂给忘了一般。
这么长时间收不到有关何雨柱的消息,许大茂挺寂寞的。
“上次傻柱栽在你手里,丢了那么大的脸,我不信他能放下。
你想办法把他约过来,到时候……”
易忠海语气犀利,不像在跟许大茂商量,而是直接命令。
然而,许大茂没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
“二大爷。”
许大茂挺直腰杆,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易忠海。
“这种事你可要想清楚,三思而后行。
你能对何雨柱下黑手,他就不能对易家宝下黑手吗?
真闹到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得利的只有宋厂长啊。”
许大茂的话让易忠海后背一阵发凉。
最近一系列失利让易忠海昏了头,他现在才猛然反应过来,何大清可不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发起狠来,破坏力可比他强大多了。
而且,何大清承受得起损失,易忠海可承受不起。
“宋厂长催得急,你说该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易忠海也不打算在许大茂面前服软。
在易忠海眼中,他即便不能生育,也比许大茂这个废人高一档。
“拿多少钱,出多少力。
宋厂长没给你多少好处,那你也不需要太卖力。
使点钱,在院子周围造何大清的遥。
做做样子给他看不就行了。”
出工不出力,摸鱼混日子这种事,许大茂熟得很。
当初他就是因为太敷衍,所以工级才一直没提上去,后面甚至因为不认真赔上手脚,落得如此下场。
“这真能行?”
易忠海眯着眼问道。
谣言的威力不容小觑,但也要看作用对象是谁。
以何大清的性子,估计连擦破点皮都做不到。
“都说是做做样子,行不行有什么关系?
反正有在做就行。
还有,别传太敏感的事情。
就说何厂长力大无比,肩上能跑马,夜里能……经常吵得邻居们睡不着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大茂再修身养性,也不是做好事,做大事的料。
不过论干点小坏事,出些馊主意,他绝对是行家里手。
……
这个时代缺少娱乐活动,八卦是人们为数不多的乐子。
况且何大清从一介厨子爬到厂长位置的经历很富有传奇色彩,在那些闲得无聊的妇女中间极有市场。
因此,谣言就像一阵风,很快便在四合院附近席卷开来。
见谣言成鼎沸之势,易忠海立即跑去向宋副厂长汇报喜讯。
“宋厂长,最近咱们院附近都在传有关何大清的消息,邻居们说他……”
宋副厂长一开始脸上还挂有一丝喜色,然而随着易忠海说出越来越离谱的话,他的脸渐渐阴沉,最后黑的跟锅底一般。
“啪!”
宋副厂长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愤怒地打断易忠海的汇报。
“易忠海,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我说过凡事要讲证据,要讲实证。
这些分明都是一些谣言。
你敢拿这些话来糊弄我?”
易忠海微微一愣,赶忙俯身解释。
“宋厂长,您先消消气。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些话虽然存疑,但也说明何大清曾干过不少事,未必不能从中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且,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也能给何大清添堵。
无论怎么样,不能让何大清舒舒服服过日子,您说对不对?”
此话一出,宋副厂长的脸色好了许多。
甭管怎样,至少易忠海这次没做无用功,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道,要想扳倒何大清,还得走光明正道。”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宋副厂长一松口,易忠海就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
附近整个片区都与轧钢厂息息相关,关于何大清的谣言最终还是传到厂里。
听到那些不着边际的谣言,何大清只是轻蔑一笑,甚至连理会的想法都没有。
风言风语从来没停过,今天的主角是何大清,过段时间热度降下去,就会换成别人。
只要何大清稳得住,有心搞事的人就无可奈何。
何大清沉着冷静,但性情急躁的何雨柱却受不了这些非议。
临近中午,刚做完大锅菜的何雨柱就急忙来寻父亲。
“爸,厂里那些谣言您知道吗?
那些人实在太过分,怎么能在背后议论您呢。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放的谣言,我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一想起那些编排何大清的闲言碎语,何雨柱就气得牙痒痒。
“柱子,稳住,不要慌。
不过是别人的一点小把戏,你就耐不住了。
在城南机械厂的三个月白待了?”
比起谣言,何大清还是更关心儿子的状况。
“爸,可他们说的是您啊。
要是说我的坏话就算了,扯到您身上我可忍不了。”
何雨柱拧着头皮说道。
“知道你孝顺,不过碰到事得多动动脑子。
冲动、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他们喜欢传风言风语,那就如他们的愿好了。”
胸有成竹的何大清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