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正房内,秦淮茹低着身子围着一台崭新的缝纫机左右打量,眼中不时亮起一抹精光。
“看这么久,还没看够啊?
先让眼睛歇歇。
这缝纫机虽说长着四条腿,但不会跑掉。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何大清摇头失笑。
自从缝纫机搬回家里,秦淮茹就围着转了一个多小时。
看来对这台机器是十分喜爱。
“缝纫机我听说过,在报纸上也看到过。
不过实物还是第一次摸。
真没想到咱们家这么快就有缝纫机了。”
秦淮茹直起身,移步坐到丈夫旁边,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仿佛刚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女孩。
不得不说缝纫机在这个时代是当之无愧的妇女之友。
平时缝补衣物得一针一线操作,费时费力很不方便。
有缝纫机就不同了。
脚往踏板上一踩,机器“库呲库呲”地起落,只一会儿就能缝好。
秦淮茹心里早盘算着要去买几匹布,以后自己给家里人做衣服。
不仅更合身,还能省钱,简直美极了。
想着想着,秦淮茹脸上突然显出一丝阴霾。
何大清见状赶忙询问缘由。
“淮茹,怎么了?
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秦淮茹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道。
“缝纫机是件好东西,可我不会用啊。”
村里生活简朴,整个秦家村就没一户有缝纫机的。
各家衣服都得妇女手工缝补。
秦淮茹进城后没见过几次缝纫机,更别说上手操作了。
“呵,呵。”
问清缘由,何大清不禁失笑,轻声安慰起妻子。
“这算什么事。
不会就慢慢练嘛。
缝纫机操作起来不难,多试几次就会用了。
熟能生巧嘛。
你这么聪明能干一定没问题的。”
得丈夫安慰,秦淮茹散去阴霾,起身准备继续去研究缝纫机的用法。
“大清哥,柱子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秦淮茹忽然转头询问道。
婚礼由何大清负责筹备,不需要秦淮茹操太多心。
不过终归是家里的婚事,秦淮茹不可能不过问。
而且,听说何雨柱娶的是富家闺女。
秦淮茹有些担心婆媳关系的问题。
天可怜见,她才二十出头,结婚没几年就要做婆婆了。
都没做好准备呢。
“你就安心吧。
我办事你还不清楚吗?
装修房子、家具、婚礼宴宾……
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了。”
何大清忽然叹了口气,欣慰地说道。
“转眼间,柱子都要结婚了。
你还别说,自从有了媳妇,他变得稳重许多。
不像以前那么冲动跳脱。
真是长大了呢。”
当能够肩负起家庭的重担时,少年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孩子们都长大了。”
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秦淮茹亦是感触良多。
从出生时柔弱无力的两小团,长成现在满院乱跑的捣蛋鬼,不知耗费秦淮茹多少心力。
不过,只要全家人能过得安稳幸福,她就知足了。
“前几天街道办发布通告,要收回面粉购买凭证,发放新的粮本和粮票。
往后不管买什么粮食都得搭上粮票。
粮票不够用,就只能去黑市上碰运气了。
我看啊,再往后估计会管得越来越严,什么东西都得凭票证购买。
你觉得咱家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
现在趁早买了。
不然,后面会很麻烦。”
随着时间推移,何大清的紧迫感反而没那么严重。
因为该准备的东西基本都备齐了。
家中有粮,心中不慌。
凭空间里存的物资,再怎么样家里人都不会饿着。
只要稳住心态,把最难熬的日子扛过去,未来就是一片光明。
“不用了,不用了。
家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不需要再买别的。”
秦淮茹连连摆手。
何大清的收入很高,但秦淮茹依旧秉承着勤俭持家的态度。
除去吃喝应酬,节日人情往来之类不能省的事,其余她都很节俭。
一点都不铺张浪费。
她是经历过苦日子的,深知钱来得不容易。
丈夫在外挣钱那么辛苦,可不能乱花。
要好好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行,等以后有需要再买吧。”
票证时代只是东西难买,并不是完全买不到。
实在有需要,大不了去黑市花高价买。
反正何大清的收入够高,完全负担得起。
“对了,柱子婚礼的时候,咱们得穿得体面些。
我特意给你订了几套衣服,等过几天带你去试试。”
“啊?
都买缝纫机了,衣服自己做就好。
不用再去买了吧。”
秦淮茹有些心疼钱,不过心里还是十分开心。
身为妻子都希望得丈夫宠爱。
“咱家不缺钱。
该花钱的时候不用省。
几套衣服而已,算不得什么。
我还嫌你衣服不够多呢。”
不同于思想守旧的秦淮茹,何大清比较放得开,更舍得花钱。
要想会挣钱,就得先学会花钱。
无论是怎么花钱值当,还是怎么让钱生钱都是门大学问。
丈夫坚持,秦淮茹不再拒绝,低着头继续摸索起缝纫机来。
夫妻正在屋内说着话,院外玩耍的俩孩子忽然跑进来。
“爸爸,妈妈,有人……有人来了……”
两个孩子跑到床前,冲何大清手舞足蹈地比划。
“爸爸知道了。
有客人过来,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何雨柱起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在他们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
“不要,扎人……”
两兄弟推搡着,抵住父亲的下巴。
坚硬的胡渣太膈人了。
“好,不亲了。
咱们走吧。”
何大清抱着俩孩子不紧不慢地走到院中。
只见李胜利跟易忠海正站在院门前静静等候。
“你们怎么来了?”
放下两个小调皮,何大清笑着问道。
“一大爷,这不是柱子要结婚了吗。
我跟老李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都是一个院的,别跟我们客气。”
易忠海诚恳地说道。
刘光天入职的事多亏有何大清帮忙。
而且,以后刘光天在厂里工作,少不得请何大清照顾一二。
易忠海投桃报李,这次是过来示好的。
“没错,有什么需要您只管言语。”
李胜利亦是笑道。
“你们有心了。
到时候按照平常婚礼来做就好,不用多麻烦。”
虽然这两个家伙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何大清还是挺高兴。
看来这些年他在院里树立的威信效果显着。
一有事情就有人前来相应,这就是一大爷的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