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博见到了戴老板的这个模样之后就已经明白了是自己赌对了,他曾经在离开的时候也在想着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做才能够减轻责罚。
周天易在送他离开之前,也是对他做出了暗示。
回想起来那一天的场景,他仍然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骄傲。
“你的意思是说制造假伤?可这样一来的话,肯定是会被处里面的那些家伙发现的!”
郑宏博摇了摇头,在听见了周天易告诉自己的方法时,他同样也是拒绝了。
因为这种做法非但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反而会让戴老板感觉到自己是在套路他。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要做假伤?”周天易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想要免除这一次的责罚,那就必须要让戴老板知道。
尽管郑宏博的能力差,可是他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
“你的意思是说来真的?”郑宏博整个人脸色也变得煞白,自己要是真的挨了一枪,还能不能够活下去都另说。
“你要是不挨这一枪,回去之后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关到死,挨了这一枪,说不定还有回转的余地!”
周天易看着他冷冷的说着,因为他的出乎意料导致整个上海情报站的全军覆没,这个责任没有任何人能够去为他承担。
按照戴老板原先的想法,唯独只有他死了之后才能够消除一切的影响。
“挨上了这一枪,处座很有可能会看在曾经往日的情分上,饶你一命!”
周天易看着他的这副模样的时候也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有些不满。
可如果再不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那么说不定回去之后就会被立刻送上军事法庭。
“罢了罢了,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在西洋银行里面还有剩下的一笔经费还没取,相信你应该能够有办法弄到手。”
郑宏博说到这里了之后,也给出了一些好处。
这笔钱原本是他暗自吃下来的回扣,但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如果他还想着要钱不要命,那说不定眼前的这个家伙会直接给自己一枪。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周天易也是毫不犹豫,直接往后走了十几步,随后抬起手来一枪打出。
子弹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正我感觉到心脏附近一疼,才发现这个家伙打的位置非常的巧妙。
要是再偏那么几公分,那恐怕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中了这一枪之后,郑宏博再也没有办法能够坚持住,而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波在不远处听见了枪响之后扭过头来看向这边,才发现原来是自家上司开了枪。
而早就在一旁等待着的两名军医连忙上前来去替他包扎,好在勃朗宁的穿透力度不错,但头并没有留在身体中。
“用小鬼子的枪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偏偏要用勃朗宁。”
郑宏博在包扎完了之后才捂着伤口有些龇牙咧嘴的说着,他认为对方这样做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周天易摇了摇头,他这么做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我要是用小鬼子的枪,那么处里面的人会马上就知道这就是你的苦肉计,你觉得以处座的多疑,在知道了是你进行套路了之后,还会让你活着吗?”
他说出这句话来之后,郑宏博总算是明白了周天易为什么能够在这个年纪就担任了行动组的组长,
难怪处里面有这么多的人都会为周天易说话,原来是这个家伙思考问题十分的全面。
换作是一般人的话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反正都是伤势造假,只要真的受伤了,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还要纠结枪的品类呢?
周天易却不这样觉得,郑宏博同样也是军情处里面的老狐狸了,他要是想不明白这一点的话,那么这一次他还真的就死的不冤。
“用日本人的枪就能够说明完全就是自作主张,因为你在逃跑的途中都能够挨上日本人的一枪,还能够活着到达重庆,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
周天易冷笑着说道,这个家伙的想法还真是过于天真,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况,那也就只能够说明一点,那就是他是日本人派回来的奸细。
戴老板就算是为了阻止这个可能性的出现,也会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将他给枪毙。
甚至连军事法庭都不用上了,而检测出来的火药残留是勃朗宁手枪子弹,就足以证明了肯定是国军这边的人下手,
因为日本人肯定不会吃饱了撑的特地拿一支勃朗宁来对他开枪,这么做根本就不符合小鬼子的利益。
正如同周天易做说的一样,戴老板是那种疑心极重的人。
他不会相信身边任何人的说辞,肯定会对这一次的事情进行诸多的检查。
周天易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出现,他这一次带过来的全部都是自己的核心精锐。
没有他的示意,任何人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
“只要在你的身体里面发现了火药残留是勃朗宁的子弹,那这一次你最起码就能够安全的活下来。”
周天易说完了之后便让人把他给带走,只要能够让这个家伙成功的回到了重庆,那么接下来他也算是多了一个人脉。
“大恩不言谢,只要老哥我这一次能够度过这一次的劫难,我必定不会忘记兄弟的恩情!”
此时他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被识破了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周天易。
人家都如此尽心竭力的帮助自己,如果自己还不懂得感恩的话,那未免有些太不是人了。
“都是自家兄弟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以后有需求你不要拒绝就好。恐怕这一次回去之后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启用了,你就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周天易认真的说着,他甚至都已经把戴老板接下来想要做的每一步都给想到了。
郑宏博认真的点点头,此刻他能够活下来都已经算得上是极其幸运,怎么还敢奢望保留现在的职位。
同时他也只是感到了极其的悔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如此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