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成的舅舅,提着一大包礼物,骑着自行车,跑了一趟大河村。
到了花花家里,大门紧锁,走到邻居家打听了一下,说是下地干活去了。老尚在门口一块石头上,坐着等了一会儿,不见个人影,心里有点着急 。眼看着晌午已过,在门口急不可耐,转来转去。眼睛都快要望绿了。
正在发急之时,花花父亲骑着自行车回来,老尚笑着迎了上去,兴奋的说道:“可把你等回来了,怎么回来的这么迟?中午都不休息,太能吃苦了。”
花花父亲说道:“明天地里浇水,我们两口子,硬是狠心坚持把地里的草拔完了。不然明天来不及了。”
开门进屋,花花父亲赶忙泡茶倒水,玉成舅舅,笑着说明了来意,说道:“亲家,我今天来,专门就是为娃娃们的婚事而来,前几天,李玉成请花花去了一趟大风村。我姐姐、姐夫一家人,见了花花非常满意,花花也没有什么意见,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我姐夫姐姐的意思,只要娃们同意,他们举双手赞成,专门打发我,到你们家,听听你们意见,要是你们没有意看法,咱们商量着是不是定个好日子,先把婚定了,然后娃们领结婚证,这样来往方便,大家放心。”
花花父亲说道:“只要娃们同意,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样吧,我抽个时间,跟老婆、花花商量商量,要是大家都同意, 我给你打电话,或者花花给李玉成说一下。咱们就订婚。”
老尚一听,花花父亲也是个爽快人,心里十分高兴说道:“亲家,我看你也是个干脆人,这样吧,你给我透个底,咱们大河村乡俗怎么样?比如说彩礼多少钱,还有什么讲究。”
正说着,花花母亲背着一背篓青草走进院子,直接把草倒进猪食槽里,放好背篓,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进来,一看玉成舅舅来了,笑着说道:“老尚你怎么来了?”
老尚笑着说道:“亲家能吃苦的很。是个过日子的能手。”花花母亲说道:“天生就是受苦的命,不干活,吃什么?老天爷不会把饭碗,端在咱的嘴边。”
花花母亲见玉成舅舅来,就知道八成是为了婚事而来。看见桌上摆着一大包礼品,想着肯定事情成了。问道:“玉成舅舅,你今天来是什么事?”
老尚满脸堆笑说道:“我是个直性子,打开窗子说亮话,我今天就是受我姐夫姐姐的委托,专门娃娃们事情而来。”如此这般,照说了一遍。
花花母亲脸上有了笑容,说道:“女大不中留,只要娃们同意,我们没有说头。”玉成舅舅信心满满说道:“亲家,我姐夫在我们村里水泥厂当会计,玉成在水泥厂开车,我们水泥厂效益好,花花有文化,要是商店里不愿干,可以在水泥厂化验室里上班。或者在村里找一块好地方,开个小卖铺,过个日子没有一点问题。”说的花花母亲心花怒放,一脸喜悦。
花花母亲说道:“亲家,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我去做饭。”忙颠颠到厨房架火烧水做饭去了。
花花父亲说道:“玉成这娃娃,我一看就是个稳当憨厚的孩子,我和花花舅舅,我们一家人商量商量。好事多磨不急。我们大河村的乡俗讲究,彩礼最高是两千,最少是一千,中间数是一千六。还有订婚,给女方买两身衣服,另外,两瓶酒,两条烟,两罐茶,六斤喜糖,烧烤的大花卷、鞭炮,还要验酒瓶子钱最少一百。结婚陪嫁分别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叫三转一响。至于其他的见机行事,不必苛求。”
玉成舅舅一听,心里一怔,这大河村的乡俗,彩礼水太深。一般人承受不起,娶一个媳妇,太难了。别的地方最高是一千二,最低六百,中间数八百。这大河村的彩礼太砝码了。
他的心里有些沉重,不过他仍然谈笑风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花花母亲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饭就熟了。四个小菜,两大碟子拉条子端了上来。笑着说道:“老尚,饿了吧,不要客气,美美的吃一顿,不然以后还说,在我家作假,饿着回去了。”
老尚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到了亲家这里,要是客气就见外了。庄稼人实打实,亲家厨艺这么好,不吃饱就对不起我的肚子。”说的花花母亲笑了。
吃过饭,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玉成舅舅看天色不早,太阳偏西,起身告辞说道:“亲家,我走了,你们商量商量,要是定下来,我们就择个好日子,订婚怎么样?”花花父母笑着点头,送到门口,挥手告别,李玉成的舅舅回了。
李玉成的车队,给省城拉了一趟水泥,卸了货,回家的路上,到了中午,大家都饿了,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川菜饭馆门前,这里的老板热娘漂亮迷人热情,小饭馆干净卫生,饭菜味道鲜美,量大实惠,车队的年轻人常常在这里吃饭,是这里的熟客。
八个年轻人齐刷刷来到饭馆,老板娘忙不迭迭,热情招呼,几个结了婚的年轻人打情骂俏,丢着笑话,爆发出一阵暴烈的笑声,恨不得把饭馆的屋顶掀翻了。
李玉成吩咐老板娘,每人一个炒拉条,来四斤凉拌肘子肉,老板娘扭动着腰肢,来回忙碌着,泡茶倒水,端过来醋酱、油泼辣子、大蒜。
有人喊道:“老板娘,给我来一碗面汤。”老板娘声音甜甜的应诺。
司机小郭,见老板娘端着汤笑着走了过来,压低声音,伏在李玉成耳边悄悄说道:“李班长,你看看,这个老板娘,走路屁股一翘一翘的,看着都舒服,叫人上火,养眼啊!”
玉成哈哈一笑,悄声骂道:“你这个货,一点都不正经,有事没事,盯着人家的屁股干什么?是不是想老婆想疯了。”
小郭说道:“玉成,不是我说你,你至今还是个童男,不谙世事,等你结婚以后就明白了,这女人没有大屁股,将来肯定日子不好过,古人说的好,女人勾子五升斗,不苦自己有。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女人屁股大,旺夫,有利于将来生儿育女,还有一句话,女人勾子像个锥把子,锅里没下的。就是说,女人屁股小,锅里没有下的米和面。女人在中国算命先生那里属于妻财,女人骨瘦如柴,屁股蛋没有肉,自己都没有胖起来,怎么旺夫,怎么生儿育女?”
玉成听了说道:“别看你文化程度不高,懂得还挺多。”小郭诡秘一笑说道:“这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可是个相面先生啊。”玉成一看老板娘端上来一大盆子肘子肉,连忙招呼大家吃肉。说道:“弟兄们,美美的吃一顿,咱们还要赶路呢!”看着香气扑鼻的肘子肉,说笑声顿时变成了咀嚼声,看来大家确实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