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天真家里,大家都有些饿了,天真取了三双筷子,拿来酒具,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在炕上放了一个小方桌,大家盘腿而坐。
高野笑着说道:“每人一瓶罐头,吃干喝尽,把肚子填饱再喝。”
天真打开一瓶罐头,端起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美美的吸了一口,说道:“好香啊,我还没有吃过牛肉罐头呢!”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大口咀嚼起来,赞道:“高野,这牛肉,太香了。”
六娃说道:“天真,这是咱们饿了,你要是吃得饱饱的,肯定体会不到幸福的滋味。”
天真吃得快,不一会儿,连汤汤水水都喝的一干二净,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说道:“真他妈的爽啊,这下子,再喝个半斤八两都没有问题。”
高野笑道:“天真别胡吹,你那一点尕酒量不要说半斤,就是再有个三两酒,也就缴枪不杀了,你呀,就是个死吹,吹牛逼不上税,我猜想,你一阵子就招架不住六娃的狂轰滥炸,一出门,凉风一嗖,想必大嘴一张,高扬程,吐天哇地,丢人现眼了。”
天真笑着,拍着胸脯说道:“你看看我的精气神,一瓶罐头下肚,仿佛没有喝酒一般,凭我的酒量和战斗力,鹿死谁手还说不上呢。”说得大家都笑了。
几个人边喝边聊。六娃说道:“雪明这家伙,还是有毅力,几经波折,锲而不舍,终于,还是吃上了官饭。响当当一个国家干部啊,从今后就是鸟枪换炮,高人一等了。咱们弟兄们见面得叫刘科长,或者刘局长、刘县长什么的,哈哈哈哈。”说着笑了起来。
高野说道:“地位变了,人也会变的。不过咱们应该为雪明而高兴和自豪。至于将来怎么样,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正在说笑,忽然,门外急吵吵,一阵喊叫:“高野、高野,高野在吗?”高野一听是自己母亲的声音,急忙答应了一声,迅速麻利跑了出去。
母亲上气不接下气大声说道:“快快,咱们工地上进了贼了,你爸听见响动吼了一声,追了出去。只见几个贼娃子,扛着钢管跑了。”
高野说道:“妈朝什么方向跑了?”
“朝南边方向,快点,小心叫那些坏怂,把你爸伤害了。”
高野急忙说道:“六娃,天真,抄家伙,跟我来。奶奶的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高野跑了出去,他跑到半路,侧耳倾听,正好,南边狗叫的厉害,天真、六娃也紧跟其后,高野说道:“兵分两路,天真和六娃你们两个从这边包抄,我从那边迂回。”六娃天真点头,匆匆追过去了,高野从南边方向,飞奔而去。
高野想,这几个贼娃子,平时都是游手好闲,无所作为。白天打牌喝酒,晚上偷鸡摸狗,搅得庄邻不安。会不会是张家娃,领着几个贼娃子,重操旧业呢?
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野急忙贴在墙边,两个贼娃子,气喘吁吁,扛着钢管,飞奔而来。
一个说道:“跑快点,高家那个老东西,追上来了。”另一个说道:“把钢管放下,等那个老鬼过来,咱们把他压倒锤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两人放下钢管,高野父亲吼叫着追了过来。
这两个小偷等着正要动手,高野瞅中机会,飞奔上去就是一脚,踩住衣领,照着太阳穴就是一拳,这家伙妈呀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高野猛扑上去,一个扫堂腿,那家伙栽倒在地,一个爬扑,还要挣扎起来,高野上去一脚踩在脚底下,叽哇乱叫。
高野踏了几脚,那家伙直喊:“大哥饶命,以后再也不敢了。”高野一把拽起,拉到那个家伙跟前,厉声喝道:“我把你些个坏怂,也不打听打听,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地上的那个贼娃子,呻吟着:“妈吆妈吆,痛死我了。”
高野的父亲,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一瘸一拐,吼叫着跑来。
高野叫了一声:“爸,慢点,这几个贼娃子,已经捉住了。”高野父亲朝地上的贼娃子,就是一顿脚踢拳打,高野挡住了。说道:“爸,别打了,带回去咱们审问。起来,走,”那两个贼娃子乖乖的站起来,战战兢兢抬起钢管,来到了高野工地上,天真、六娃随后赶了来。
在帐篷里高野审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姓甚名谁?。”天真一看,说道:“哎呀呀,这不是寇家娃,王家娃吗?”
高野说道:“狗日的,一天不好好念书,做贼挖窟窿,有什么前途。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寇家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道:“就我们两个 ,高大哥,我们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一天闲着没事,手里没有零花钱,想买瓶酒喝,昨天看到你们工地有钢管,就和他悄悄商量,偷上两根卖了。没想到刚刚,拆卸了一根,狗叫的厉害,听见有人从帐篷里出来,两人抬着钢管就跑,没想到叫你逮了个正着。”
高野父亲摸了摸头上的一个大包,“哎哟”了一声。说道:“半夜里,狗叫的厉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把你妈叫起来,说道,到天真家里叫高野去。你妈走了,我大吼一声追了上去,这两个坏怂,吓得抬起钢管就跑,我一追,黑咕隆咚,脚底下被一个土坎绊倒,疼得我哎哟,头上一个肿块,腰也扭了,两个膝盖擦破了皮。我把你狗日的,害得我差点送了老命。”说着举手就打。
高野母亲拉住了,说道:“娃娃们,年纪小,小心打坏。”高野说道:“今天晚上,看在你们两个年纪小的份上,饶了你们。要是下次犯在我手里,定不轻饶。滚!”两个贼娃子,连忙叩谢,一溜烟跑了。
高野说道:“爸妈,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事。”天真关切的问道:“高大叔,伤的怎么样?不行的话,到村上卢大夫那里包扎一下。”
高野父亲说道:“不碍事,高野你看看小轿车好着没?”高野走出去检查了小轿车,完好无损,进来说道:“好着呢,爸妈你们休息,我们到天真家里,明天我早点来。”父亲点头,高野三人骂骂咧咧回到了天真家里。东边天色,已经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