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林渔的院门紧闭，没有接待其他访客。
    飞行器成品，系统承诺会在林渔还完积分后，下次开启商城时为他提供。而图纸则包含所有从零开始制作的技术和步骤，林渔的行为，算是给了柯飞鸣他们一次开卷考试。
    有相关研究的，只一眼就能看出这份图纸的重要性。
    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和林渔脑袋里的系统外，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什么、聊到了什么程度。
    到了中午，紧闭好几个小时的房门打开，里面人鱼贯走出。
    “……林老板留步，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多照顾。”
    为首的中年人转头，伸手跟林渔握了握：“感谢林老板慷慨大义，我替所有受益的、有收获的人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林渔赶紧回握，笑道：“我这也就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现在唯一的请求就是，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应用到方方面面了，请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就让真正的技术人员来承担这份荣耀吧。”
    林渔是真的这么想的，希望自己能在这件事情里彻底隐形。
    “这怎么……”
    头顶被光照隐隐发亮的中年人急了，立刻就想反驳，还是被柯飞鸣打断——
    “就这么办吧，老童，林老板就是这么个性格，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该有的照顾和待遇咱们也都做到就行了，你们还得回去准备，等到了日期再带人来取东西。”
    一番并不复杂却来回几次的拉扯被柯少爷强行打断，并坚持把几人一路送出沙漠，顺便还贴心的帮林老板关好了院门。
    “你真的要上交一台飞行器给他们研究？不是已经给了图纸吗？”
    系统在林渔脑子里碎碎念：“投入和支出成本，收回……”
    林老板溜达回房，在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又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这才回道：“我这成本肯定能收回。”
    “怎么说？”
    林老板一口冰水灌下去，砸吧了一下嘴，道：“商城开放之后你才给几个飞行器的额度？我要开天宫做活动的，那点儿哪够。”
    没等系统反驳，他又道：“而且你那飞行器标价那么贵，我现在还欠着你积分呢，要是全都买现成的，我明年下半年都得继续给你打工！现在图纸和成品都给他们，我就不信开卷考试三个月之后我还没有个低配版能用了，主打一个性价比！”
    系统对他这明目张胆的作弊和抠门叹为观止，无语凝噎。
    第一次见人在原创面前光明正大谈让自家人研究盗版的，这脸皮厚度，真是没谁了。
    好像知道它在想什么似的，林老板给自己找补：“我这版权费可是付过了啊，任务那么难我才弄到的奖励，我研究研究不犯毛病吧？”
    系统没再回答，估计是找个角落自己杀毒消化一下去了。
    林渔正好有时间调动管理系统看看自家客栈的营收状态，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继上次短剧剧组疯狂创新kpi之后，另一个摇钱树好像诞生了。
    “这是开发什么业务了，怎么营业额飙升的这么快？”
    看着一路上涨，到最近半月几乎呈90度上升的财报曲线，林老板仔细看了看对应的建筑——
    琳琅雅舍。
    这不是花庭落钗在灯市开的门面么，记得之前就是给游客们租衣服、做妆造的地方啊，收入确实不低是不错，但也没到这个程度么。
    林渔好奇心起，也不问张鹿笙他们，自己腿儿着就要亲自去看看什么情况。
    ……
    xx电视台，导演李毅正在吃盒饭。
    这会儿早就过了饭点儿，半小时前被助理拿来的盒饭也已经凉透了，看不见蛋花的西红柿炒蛋被压出盒子的形状，红色的菜汤渗进饭里糊成一团。
    那卖相，简直不忍直视。
    但李毅吃的面不改色，一口一口往嘴里扒饭，根本没注意饭盒里有什么。
    因为他在等一个消息。
    一个成了会让他翻身，败了可能会让他丢了工作的消息。
    李毅所在的电视台算是地方台里收视率比较高的，平时电视剧、综艺、自制本土节目轮番上演，类型涵盖比较全面，但就是收视率嘛……
    除了黄金时段的热播剧和某些独播剧所在的时段数据会好看点，其他的节目都像是某种文艺汇演的指标被平均分配出来似的平淡，不温不火，混日子混时长的感觉尤其明显。
    更别提他负责的午夜档，夸张到什么地步呢？
    就算没有人在后台看着，放错了10分钟节目都不会有观众发现的程度……
    “叮铃铃……”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入夜后空荡荡的工作间里，尤其难以忽视。
    李毅连忙抽纸巾抹了抹嘴。
    拿起手机看一眼，是来自他助理的一条信息：“导演，我已经见到双方负责人了，转播权在预算价格内可以拿到，而且作为首个转播赛事的媒体，我争取到可以调3人以下的采访小队进内场拿第一手采访！”
    李毅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上了笑容，连声回复：“干得好，尽快敲定合同，我这就去跟方台申请，等我明天……不，今晚我就带人过去，一定要……”
    不怪李毅这么激动。
    他做了很多台节目，却也被毙掉了很多创意。
    看着自己就要这么无功无过的在岗位上混吃等死，他不甘心啊。
    现在网络发展日新月异，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之间的流量之争已经白热化，如果再固步自封，永远用老一套来运行电视台，迟早有一天会被淘汰。
    所以李毅一直在找一个新颖的、能吸引观众目光的节目方式。
    这次听闻本省有个度假区独家承办演唱会，并且还是从未有过的虚拟形象演唱会的消息时，他脑子里的雷达立刻就苏醒了，当时就让人去多方面了解消息。
    了解之后他更觉得这是个机会，在得知线上转播权还没有被签走的时候，更是让自己的左右手直接去到地方面谈，拿出了最大诚意才谈成合作。
    至于顶头上司会不会允许，他丝毫不担心，对方虽然才来半年，但看得出有改革的决心，李毅跟她共事是非常愉快的。
    两人早就有给电视台改头换面的共识。
    “这次一定一切顺利！”
    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又把桌面收拾好，饭盒扔掉后，李毅脚步匆匆的往上司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