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向来是能屈能伸,不能打,立马求饶,笑着道:“那个,也不是不能商量。
你不就是想要崔家嫡系血脉断绝,让世上再没有崔家人的吗?这个简单。”
崔明冷笑,“你倒是能屈能伸,真是白费了你这么好的修行资质了, 只要你能做到,我也不是非要跟你作对的。”
温竹青的神魂格外的强大,崔明能入梦,完全是因为刚才温竹青进入他的记忆回溯,沾染了气息,否则他也做不到。
大家都不傻,出来的混的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的,有时候妥协合作才是个合格的成年人。
“你放心,明儿我就帮你解决了,多大点儿事儿,不过崔明,你虽然很悲惨,但是你害死了这么多的崔家人,自身也沾染孽债,堕入魔道,不能投胎,属实可惜了。”
“只要能报了仇,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不怕魂飞魄散,当初下了诅咒,就没想过能活着,魔神看他是个人才收留他,没有毁了神魂,他就要效忠魔神。
温竹青挺好奇魔神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想了想还是没敢问,修炼到了一定的地步,只要有人念叨就会感应的到,别把人家给招来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温竹青没觉得自己现在的元婴期能有多强大,该苟着还是得苟的。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醒来了,还是在自己的床上,温竹青也是心大,卷吧一下被子继续睡觉。
回溯记忆是很耗费功力的,她现在得先养好自己的身体。
睡到自然醒,温竹青起床,神清气爽,走出房间,感觉院子里静悄悄的,有种诡异的气氛弥漫。
丫鬟走路都鬼鬼祟祟的,温竹青凑过去问道:“这是干嘛呢?”
“嘘,小点儿声, 崔公子跟陈小姐在说分手呢,或许要被陈小姐揍一顿,咱们偷偷看哈。”
“还有这种事儿?”
看热闹温竹青也喜欢,跟着去了后花园,那里有一小片灌木丛, 是很隐蔽的地方。
灌木丛周围竟然藏着不少人,就连小五几个孩子都来看热闹了,一个个的真的是……太机灵了。
温竹青盘膝坐下,还掏出一把瓜子来,嗑瓜子吃瓜,这才叫过日子呢。
崔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没有察觉周围多了这么多的观众呢,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之前是我唐突,陈小姐勿怪,我是个福薄之人,配不上小姐,好在这事儿没有谁知道,陈小姐以后重新寻得良人,生儿育女,我祝福小姐幸福一生。”
陈可姝静静听他说完,烦躁的按揉一下眉心,道:“别说了,此事随后再说,你先回去吧。”
“不,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陈小姐,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不该自私的跟你求亲的,很抱歉。”
“无需抱歉,你也没有辜负了我,诅咒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不能保护你陪伴你,也不耽误你的幸福了。”
崔绪长这么大,一直是叛逆随意,除了妹妹谁都没放在心上,第一次喜欢女孩子,对人生生出希望,竟然诅咒没有解除,他还是要死,只觉得后悔,不该早早跟陈可姝表白心意,这不是害了她的吗?
陈可姝无语,“你以为我需要你保护?还是需要你的钱?没有你,我就没有幸福了吗?”
“不是的……”
“听着,崔绪,你活着,咱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你死了,我给你烧纸,不枉咱们相处一场。
还没死呢,你给我磨磨唧唧的说这些,娘们兮兮的,你是个男人不?”
崔绪:“……”
这是什么话,他好像不太了解陈小姐。
温竹青突然低声嘀咕:“这时候霸道的亲上去,更有御姐范儿,可姝啊,亲上去,别怂。”
其他人都看着她,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小孩子不准看。”
温竹青直接甩出符纸,遮住他们的眼睛,气的孩子们撒娇跳脚,阿娘太坏了。
陈可姝从小习武,耳聪目明,已经听到温竹青的话了,可是要主动亲一个男人,还是感觉好羞涩的。
崔绪还在呆滞之中,肆意妄为的心竟然拘谨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可姝想着他也活不了多久,现在不亲,等着亲死人吗?
一把薅住他的衣领,真的就亲上他的唇了。
“哎呀呀,亲上了……”
温竹青等人都激动的跳起来,陈可姝两人都尴尬的放开彼此,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才好。
“温姐姐,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啊?”
陈可姝跺脚,就要回去,温竹青把她喊住了,“别走,有事儿找你们呢,大家都散了,不干活的吗?”
下人们看她没有计较,都感激涕霖,姑娘好善良好大方呢, 没有怪罪他们偷懒,一定要加倍把活儿干完了。
“温姑娘,什么事儿?”
崔绪脸还红的跟桃子似的,温竹青摆手:“回屋说吧。”
“崔明又来找我了?”
崔绪大惊:“他不是魂飞魄散,死了吗?”
“他献身给了魔神,应该是效忠人家,已经入了魔道,要我逼死你,你死了,崔家嫡系一脉就算断绝,崔明的心愿才能了断。”
陈可姝道:“这个人真的好没道理,冤有头债有主,已经杀了施暴者,还要牵连后代,他也不是好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咱们没有资格评判崔明的对错, 如果不是跟崔家主相识,你也不会向着他说话。
没有谁能做到公平客观,人大多是护短偏心的,咱们没资格指责人家崔明。”
陈可姝叹息一声,温竹青说的有道理。
温竹青没有看到,屋外多了一个玄衣男子,玄衣上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看着霸气又张扬,还有难掩的尊贵气息,长的更是眉目如画,俊朗桀骜,让人一眼沦陷。
“这个女修,比那些正道宗门好很多呢,本座都有些欣赏她了。”
崔明恭恭敬敬站在他身边,虽然怨恨温竹青坏了他的事儿,还是说不出她的不好来,道:“确实,她是不一样的, 若不是仇恨难消,我也不想和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