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噗嗤一声笑了,“妹妹,话本子看多了吧?哪儿来那么多英雄救美呢?
这种戏码听听就算了,博人眼球的,谁信谁傻。”
“你怎么知道的?万一是真的呢?”
“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就造反,只要不拉着咱,都当故事听听就好,下下饭啊。”
“也是啊,我就是太可怜那位将军了。”
“放心吧,他不可怜啊。”
喻清涵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温竹青说她就信了,不再纠结,抓着瓜子吃,听的津津有味。
突然,她看到底下一个熟悉的影子,竟然是那个书生,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温姐姐,他怎么在这儿?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温竹青一看,道:“难说,不过他能找到这儿,这里面的事儿可多了。”
“啊,还有什么事儿?”
“这么大的福州城,没有一百万也有几十万人呢,你真的相信是偶遇?”
“姐姐的意思,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肯定的呀,你身边有内鬼。”
喻清涵气炸了:“回去让母亲狠狠审问他们,我对他们多好,竟然出卖我。”
“这个你会需要的,真言符, 看你喊我姐姐,五两银子一张。”
“来一百张。”
温竹青无语:“过犹不及,不要贪图便利,偶尔用一次就好,用多了会损害你的运势。”
“好吧,温姐姐能卖给我几张?”
“十张。”
“行吧。”
喻清涵买了十张真言符纸,底下又出意外了,书生找不到喻清涵,竟然走到说书先生的台子上,诉说自己对富家小姐的一片痴情,可惜被小姐家族阻拦,生生拆散了。
喻清涵听的火大,“他太卑鄙,气死我了。”
“你别出面,让我来,收拾贱人就得狠狠怼他,你让人传话给家里,这个人好大的胆子,敢叫板你们家,谁给他的底气?”
温竹青走出包厢,一脚踩在栏杆上,痞里痞气道:“书生,你来这儿卖惨,敢不敢说那位小姐的身份啊?”
书生道:“不敢,我不能诋毁小姐名声,小姐的家族极为显赫,能和小姐相处一段,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心中郁结难消,若我有个好的家世,就能和小姐双宿双飞,世道何其不公,为何要这么折磨我?”
客人们有些可怜他,确实不公,又是一对儿因为身份不能在一起的有情人啊。
有的猜测能是谁家?不知道谁无意说一句,“不会是喻家吧?哎呦,当我没说,我瞎猜的, 瞎猜的。”
但是有人眼神闪烁,未必不是呢。
温竹青冷笑:“既然人家身份显赫,肯定出入仆从成云, 家教严格,很难接触外男,你是如何跟小姐相爱的呢?
书生呐呐道:“书信往来,在下也写过诗词歌赋,擅长音律,我和小姐因为诗词结怨,音律神交。”
温竹青道:“那你就证据吗?人家小姐有给你写信吗?书生,我可提醒你,诽谤可是要坐牢的。
不管你今日因为什么再次大放厥词,后果你可想好了。”
书生颤抖,他没想好,只是不甘心,想赌一赌,而且幕后之人说了,会帮他的,错过这次,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温竹青问道:“怎么不说话了?真正有才华的读书人是一门心思都在圣贤书上,谁会整天情情爱爱的,妄想着勾搭富家小姐一步登天呢?
你这样的人大家也见过吧?自身有点儿小才华,就不想努力,找个富家千金不用奋斗了。
只是人家有钱人也不傻,能稀罕你一个半吊子吗?”
“你,你这女子好没风度,无凭无据,你凭什么羞辱我?“
“你太高看自己了,羞辱你?你也配?你要真的有才学,拿出你写的诗词歌赋,策论文章,找人来看看,是不是真有本事的。
你又是在何处读书的? 什么功名?敢不敢报上名来?”
书生当然不敢了,底下有人起哄:“你这姑娘,不会是嫉妒人家小姐吧?
人家才子佳人多浪漫,被你说的这么龌龊,你就是见不得人家恩爱,不会是老姑婆,嫁不出去了吧。”
“哈哈……,就是,看你一身的粗俗习气,长的也就那样,谁不开眼会娶了你啊!”
温竹青冷笑:“大男人的不修口德,小心烂舌头,我很有理由怀疑你们跟他是一伙儿的。
不怕告诉你们,我已经报官了,都别走,待会儿跟官府说去吧。”
几个人脸色慌乱,真报官了?
刚要溜出去,官差进来了,温竹青道:“先抓他们几个,这是同伙。”
“不要啊,我们就是收人钱财,不是同伙,跟他不认识的,别抓我们。”
官差道:“都收了钱了,帮人办事儿,这不就是同伙儿的吗?侯三儿, 还有你呢, 你可是惯犯了, 这次不让你去挖矿,老子不干这个差役了。”
这人偷鸡摸狗,调戏妇女,大错没有,小错不断,数次被让他躲过去了,这次官差也是发了狠,一定要把他锤死了,坐牢挖坑,吃免费餐吧。
他们被走,书生吓的脚软,“不关我的事儿,我没有污蔑喻小姐,我什么都没说。”
“你去跟知府大人说吧,带走。”
这点儿小事儿,都不用喻川谷出面,当地知府就能处置了, 这个书生最终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喻清涵心里的恶气才算出来了,真的被他恶心坏了。
“回去吧,看看我的新奴才,以后看人长点儿心吧。”
“我听姐姐和父母的,你们说好我才嫁。”
“听话就好。”
谁不喜欢听话的孩子?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家,买回来的奴才超出温竹青预期了,竟然有一百多了,这是把人都给买回来了吗?
婆子来回禀:“姑娘,您这院子没什么人手,这点儿人差不多够用了。”
“我就住几个人,哪儿用得着这么多下人啊?”
“用得到的,门房,车马房,回执房,账房,礼房,跑腿的,打扫的,厨房,采买等等,这一百多人都不怎么够用。”
温竹青不明白大户人家的讲究,一百多人伺候她和萧清延两个,也太夸张了吧?
“先把人都洗漱干净,换身衣服,吃顿饱饭,休息好了再说吧。”
婆子去安排,温竹青家里还缺个总管事,总不能什么都让她亲自来忙活。
萧清延回来了, 温竹青跟他讲,买了一百多的下人,听听他的意见。
“不多啊,以后你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需要得力的人手来帮你打理琐事 ,这些人做些粗活儿还行,账房,礼房,管事儿怕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
“继续买啊,城里有专门的牙行,那里的人要好一些,有在大户人家做过的, 买回来直接用。”
“还得买啊。”
“这是最快最简单的办法。”
“行吧。”
萧清延帮她安顿好下人们, 温竹青省心了,他主内还是有点儿用的。
所有的下人都收拾妥当,给温竹青这个女主人行礼问安,总要混个脸熟,让他们知道谁是主子。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温竹青心生恻隐,道:“都不必拘谨,好好做事儿,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多谢主母。”
温竹青:“……”
感觉被喊老了呢。
萧清延陪着她坐在一旁,两人又是地主和地主婆的搭档,温竹青挥挥手,让他们散了。
“今天我没事儿,陪你去买几个管事儿,贴身伺候的丫鬟, 你身边也得有跑腿儿伺候的人。”
“不用,你忙你的,我跟清涵去就好。”
“她眼光不行,总给你拖后腿,还是我来吧。”
“说的好像你行呢,哎,对了,外面都传你和那位郡主的爱情故事呢,你怎么想?”
萧清延脸黑:“他们闲的,都是胡说八道。”
温竹青托着下巴道:“虽然是胡说八道,可也没法解释啊,不过你求求我,我有法子帮你。”
“求求阿青了,让我怎么伺候都可以。”
萧清延眼神暧昧,温竹青啐他一口:“你的原则呢?算了,这事儿也简单,盖过一个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有更大更劲爆的话题,人们就忘记了。”
“对啊,阿青真聪明,我马上去办。”
“哎,你要真的对人家有意思,你跟我讲,我帮你把人抢回来,我说的是真的啊,不是气话,能成全一对苦命的有情人,也是功德呢。”
萧清延突然贴近她的脸,道:“你看我像是始乱终弃的人吗?我是军人,忠于我的信仰,忠于我的原则,同样,我也忠于我的婚事儿,既然我是你的夫君,我就不会朝三暮四,想着别的女人。”
温竹青后退:“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
不去也好,她省的麻烦了。
喻清涵早早过来了,萧清延有点儿不喜欢她了,整天黏着阿青,你没自己的事情做的吗?
这次还跟着喻清啸,兄妹俩一起来访,温竹青招呼他们坐下喝茶,萧清延也不着急走,和她一起招呼客人,尽显男主人姿态,只是有点儿幼稚,不用彰显自己的地位。
温竹青不搭理他,问喻清啸:“你身体好了吗?来我这儿不是单纯玩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