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号士兵的反扑,毫无悬念。又恰一边是看到了中央军而重拾信心,一边是五十多人突然角色变换,仓促应敌。战争就是这么瞬息万变,时局永远多变。很快,大昌的追兵被斩杀殆尽,不留活口。
“中军的兄弟们,你们将军怎么称呼?在下乃左路麾下郎排将宗宇”一百号士兵中一位带队的戴甲将官见自称中央军的这些兄弟,虽疑惑他们人怎么这么少,但见他们整装完整不似溃败之象,也不做怀疑。
孟晓山一众人脸色古怪,一兄弟迎道“我等隶属郎旅将丁家才将军麾下”,又指向孟晓山道“这是我家将军”。众人面色怪异,却又相互而视,似乎默契地把谎言维持下去。
宗宇一听是中路军的郎旅将,不由得大惊,上前恭敬地行礼。要知道郎旅将下辖三千军兵,多的可管辖四千人,与他这个郎排将之间相差四个级别。不由一惊,向着孟晓山恭敬道:“参见丁将军”。
孟晓山楞一阵,被旁边的兄弟推一下,缓过神来道:“宗将军客气”。
但看“丁将军”所部人数稀少,宗宇问道“丁将军,今中军何在?我等未能保副元帅周全,但请帐下军法罪之”。
闻言心中苦笑,孟晓山道“望宗将军勿要自责,此战之不利,非众将士之罪。今右元帅就义,此诚忠勇之士也,当为之以楷。”又鼓励道“元帅挥军别处,令本将前来接应。宗将军且速与我收拢右路兄弟,当聚并一处,方抵昌军追兵之厄”。
宗宇欣允不提。
众人且战且退,如此三天,便聚拢了右路败兵近九千人,已经达到了郎师将管辖人数。晓山随即重新编排人马,先自命为准师之职,意为“准备为郎师将”,而非正式编制。并任命原手下兄弟郭琪为第一准旅之职,意为“准备为郎旅将”,管辖三千人;任命宗宇为第二准旅之职,管辖三千人;任命后来收拢而来的原郎连将卢化方为第三准旅之职,管辖三千人。同时把最初跟着自己的几十人相继安排在三旅之中,做为中层将领。如此一众人马也相当于大半个右路军配置。
昌军见楚兵聚拢而事不可为,便放弃了进一步追击。晓山一众方得到喘息,寻到合适地方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并重新清点人马,竞多出一千人。便将这一千人编为自己的准师亲兵护卫兼军纪军法巡查。
翌日早,晓山安排斥候百人,一则探查昌军动向,二则追寻中军位置。不多时辰,便与中军取得联络。
中军传令兵传达了元帅的意思,准予了丁家才等人的任命编制,为正式编制。丁家才确任郎师将,郭琪、宗宇、卢化方也相继确任郎旅将,其他人等话不细提。并传达到:后方军马重新编排了左中右三路军,并命丁家才部为大军前锋,即刻休整人马,讨伐大昌。
孟晓山等人哭笑不得,这等任命看似嘉奖,实则成了前路的炮灰。众人本是兵败的溃兵,可谓是刚出狼窝,却又要掉头闯入虎穴。
所谓军令如山,众人又不敢不从。不日,待粮草、盔甲、兵刃等一应补齐,便拔营起寨,接令先攻取研城驻守,引昌军来破,到时后路楚军三路及至,以便前后夹击。
前锋大军于黄昏之际将接近研城,不急安营扎寨,便传郭琪、宗宇、卢化方三郎旅将以及部分将领近前商议攻城之策。
卢化方原任原郎连将,参与军事决策经验较多,率先献策道“将军,末将以为攻城当以‘傅、临、门’为准,一曰‘傅’,用钩援等器具攀登城墙,占据城墙一处;二曰‘临’,用土、石、柴草等填平护城河,然后在靠近城墙的地方堆起比城墙高的土台,让士兵门快速攀上城墙进而入城;三曰‘门’,砍伐树木以制备冲车等器具攻击城门,从而破门而入”。他见丁将军若有所思,似有采纳之意,心中略有喜意。
孟晓山对古人攻城之法不了解,但也从影视剧里见过几目,确实与卢化方所说相同。但他见宗宇眉头微皱,似有欲言而止之意,便问道“宗将军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宗宇忙回道:“将军,末将虽也认同卢将军之策,但终忧虑。虽说研城守军定会守久必失,但我军为攻城会付出大量伤亡。考虑到我军组建于溃兵聚拢,战心不力。初战恐伤亡过大而信心殆尽,他日昌军主力而至,难以守城,谈何前后夹击之策”。
众人颔首,皆明白攻城向来损兵折将,但也无可奈何。孟晓山沉思良久,呼想到现世的抗“太阳”战争历史,道:“若我军派百人乔装打扮,趁白天混入城中,等到中夜时刻,开一城门死守,随后大军便长驱直入”。
最早跟着孟晓山的郭琪指出问题“将军有所不知,兄弟们都是穷苦出身,自小缺衣少粮的,夜里如同瞎眼,半夜恐怕误事”。其实这是因为身体缺少维生素a导致的夜盲症,诚如郭琪所言,古人多是穷苦,能温饱尚可,哪里能有鱼肉可食,而鱼肉恰恰富含维生素a。
孟晓山不明白缘故,但也相信郭琪所言,毕竟郭琪是自己小队的原班人马,断不会诓骗他的。因而道“那就改到黄昏,趁敌人饭食之际,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开一城门死守”。
如此,一场经典攻城方法问世。孟晓山哪里晓得在这片世界里,一直来的攻城方法就是卢化方所述,这还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守城与攻城。放到早之前,两国交战都是双方约定好时间、地址、交战双方士兵人数,败则失城。逐步演变为以多打少,直接攻城。当第二日的黄昏,研城的大门固然被开启,晓山等人等待多时,一声令下,大军急速杀入城中。研城的昌军虽有抵抗,但也无力回天,眼睁睁地被楚军屠虐,丢盔弃甲投降者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