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邦是真的想不到好办法,如果张恪清的办法能让郑城的负面影响能减轻,他甚至愿意让一些人事权给张恪清。
比如政府的一些干部任命,他可以尊重张恪清的意见,也算是投桃报李。
张恪清提醒道:“陈书记,如果有隐患的干部,已经不是咱们郑城的干部了,是不是之后出了事,对我们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陈栋邦盯着张恪清,这是让他想办法将田永志调走?
张恪清仅仅只是想降低对郑城的负面影响吗?
田永志是正厅级的干部,他这个省委常委想要动,也必须省里主要领导同意,甚至需要上会讨论。
并且田永志可是他阵营的干部,一旦调走,谁来担任这个位置?新来的市委常委,还会坚定的支持他吗?
虽然他是一把手,可谁都能看出来张恪清的潜力更大,新来的干部主动投靠张恪清也并非不可能。
重要的是他可是听说,张恪清在庐市那边,以正厅级别压制了省委常委刘春生。
现在看着张恪清是没有跟他争权的意思,那是因为他手中有稳定的六票,张恪清就是想争也争不过。
一旦他手中只剩下五票,张恪清还能忍得住不争吗?
“恪清同志,就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
陈栋邦十分犹豫,他知道这确实是一个能用的办法。
一旦田永志被调走,那么田永志在郑城的许多人脉也就会断掉,想要查出问题会更加简单。
这样田永志被双规什么的,也不是在郑城市委常委的任上,对郑城的负面影响能降到最低。
可如果田永志没问题,那就会极大的影响田永志的前途,也会让跟着他的人寒心。
哪个干部愿意跟着一个不愿意护住自己的领导呢?
张恪清摇摇头:“陈书记,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如果您特别相信班子里的其他同志,可以完全不理会我刚才说的话。”
从陈栋邦问他的时候,他就知道陈栋邦对田永志已经不信任了。
重要的是陈栋邦不敢赌,赌输了,陈栋邦的前途也会受到重大影响。
田永志虽然是陈栋邦阵营的,可关系要说有多好,那可不见得。
只不过因为张恪清空降过来,田永志才会投靠陈栋邦,如果没有张恪清,田永志成为了市长,还会事事都听陈栋邦的?
现在选择的权力,在陈栋邦手中,绝不在田永志那里。
陈栋邦忽然岔开话题:“恪清同志,你爱人今天来省里报到了吧?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开口。”
张恪清笑着说道:“感谢陈书记关心,工作调动很顺利,有需要了我一定跟您开口。”
唐梦的编制在宣传部,但主要在电视台上班,属于向下挂职。
级别依然是正处,但过两年应该就能提拔到副厅,是否实职就不一定了。
此时唐梦的级别,已经跟张恪清挂钩,张恪清往上升,唐梦的待遇就会不断提升。
陈栋邦点点头:“那就好,我们工作要认真负责,但对家庭也要认真负责。你在省里的工作比较多,市政府这边也不能放松,该主抓的要亲自抓起来。”
“好了,不耽误你的工作,我一会儿省里还有个会,有事你随时来找我。”
等张恪清出去,陈栋邦点燃一支烟,靠在沙发上沉思。
他知道自己如果给出建议,苏书记应该会帮他将田永志调走,可这么突然,调谁过来补缺?
班子里来了新人,他的掌控力会不会下降?张恪清到底有没有想过跟他争权?
一支烟抽完,陈栋邦起身离开办公室,奔向了省委办公楼。
张恪清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翻看着钟俊生整理好的报告。
不一会儿,将钟俊生叫了进来。
“小钟,把这份动物园票价上涨的报告打回去,告诉他们提升服务质量,游客数量自然就会多,也就能让收入保证动物园的运营,不要只看眼前利益。”
游客才开始上涨,就想着涨价,这怎么想的?
前世还有许多地方的动物园,票价才几块钱呢,还不是能正常经营,甚至那些动物吃的都还不错。
现在的动物园里本来就有一些销售动物食物,让游客投喂互动的营收方式,收入已经足够了,不能为了短期利益就涨价,影响了未来。
“植物园的票价也禁止上涨,收门票也是为了控制客流量,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还有这个踩踏花卉罚钱是谁想出来的?他们哪儿来的罚款权力?”
“不是已经允许他们接受企业赞助,给企业打广告了,这些损耗没考虑过吗?”
“你把我的原话告诉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再让我看到他们这种没脑子的报告,就让他们自己打报告辞职吧。”
钟俊生将两份报告拿到手中,知道领导批评之后,只要相关的单位及时改正,那问题就不大。
不过怎么今天市纪委书记被带走了,领导似乎一点不关心呢?
“小钟,音乐喷泉广场已经在施工了吧,走吧,我们去现场看一看。”
这个也是今年市里的重点工程,对文旅产业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帮助。
半个小时之后,张恪清带着钟俊生,来到了音乐喷泉广场的施工现场。
外面都用围挡围住,地下也挖出了许多的沟壑,开始装着各种管道。
项目经理站在张恪清面前汇报道:“张省长,我们工期预计是九月初完事,以现在的进度来看,或许能提前完成。”
张恪清微微点头:“好,工期很重要,但质量和安全,也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排水要快,要及时,绝不能发生堵塞的现象,更不要发生漏电之类的事故。”
“我还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能否承担额外的排水任务?”
项目经理愣住了:“张省长,我们这里按照设计,保证自己的排水就够了,怎么还要额外承担排水任务呢?那不是市政排水工程该承担的么。”
整个郑城几乎是从千禧年开始快速加大基建工程,排水工程比很多城市强多了,张省长在担心什么?
张恪清反问道:“那如果下特大暴雨呢?”
前世不只是郑城,整个南河可都经历过特大暴雨,他既然来了,就必须做好准备,不能让那些悲剧再次发生。
他早就准备在全市对地下排水工程进行修葺和整改,但之前没有合适的理由,毕竟这样要花很多钱。
现在有了,丁元森应该不介意再背个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