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一番完全不讲道理的言论将那少年气地脸色铁青。
在一旁围观的苏识夏冷冷眯了眯眸子,已经有了预感,这黑衣少年今天怕是要摊上事儿了,这次怕是很难善了。
小秦湛早听到了店铺里的吵闹声,这会儿已经走到了苏识夏的身边。
看那黑衣少年被欺负,他一脸不忍地伸手轻扯了扯苏识夏的衣袖,小声道:“娘亲,我们能不能帮帮他呀,那个小哥哥看上去好可怜,那掌柜的明明就是因为看不起他所以故意欺负人!”
“别急。”
苏识夏抬手揽住小秦湛的肩膀,“现在说到底只是一些口角之争,店家也没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我们也不方便插手去管,且再看看。”
看小秦湛紧紧抿着唇气愤地不行,苏识夏笑道:“放心,他既然是你看中的人,该出手的时候,娘亲是一定会帮他的,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看那少年虽然被气地厉害,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那掌柜的自认将人拿捏住了,跟着冷笑道:“你该庆幸你是先来了我们这铺子。”
掌柜的道:“要是换了别家,就你这样的人,拿着这样的玉佩找上门来,会将你这玉佩给昧下不说,甚至会直接报官,让官府的人把你当贼偷给抓起来!”
“我能给你十两银子都已经是心善了,你识趣点就拿着这银子赶紧离开,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掌柜的说着满脸不耐烦地从柜台里扔出了十两银子,用一种赶苍蝇一样的手势对着那少年摆了摆。
“走走走,别挡在这儿影响我做生意。”
“我不要银子!”
那少年倔强地死死盯着那掌柜,“我说了,我不当那玉佩了,你把玉佩还给我!”
“嘿!你这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那掌柜瞪圆了眼睛想要恐吓那少年,那少年却毫无惧色地同他对视,“你要报官就去报官好了!我说了那东西是我们家传的东西,就算官府将我抓走盘问我也不怕!”
那掌柜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了一颗硬钉子,嘴里低骂了两句,没好气地伸手将柜台上那一锭十两的银子收了回来,跟着“啪”地一声将玉佩拍在了柜台上。
“不当就不当,就你这种破烂玩意儿,白搭给我我都不稀罕!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你这样的人我都不屑和你做生意!我们的铺子也不欢迎你,以后你要是敢再踏进我们店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那掌柜拍玉佩的动作很重。
那黑衣少年生怕那玉佩被磕碰坏了,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玉佩拿在手里检查,可这一看之下,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这不是我的玉佩!”
那少年惊喊出声的同时转头怒瞪向那掌柜,“一定是你把我的玉佩给掉包了!我的玉佩呢?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你少在那儿胡搅蛮缠!就你这样的破落户手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一个破玉佩来以次充好也就罢了,如今还讹上我们了?你真当我们福来当铺好欺负呢!”
“来人!”那掌柜厉声命令,“把这疯子给我拖出去!他要是再敢在外面儿胡言乱语,就给我当场打断他的腿把他扔到官府去!”
“真真是好大的口气啊,不过一个小小的当铺掌柜,竟然敢当众指使下人行凶伤人?我看这少年刚才说的话是一点没错,你们这店确实是黑店没错了。”
苏识夏这话刚出口,那掌柜凶狠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福来当铺多管闲事!想逞英雄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看我们福来当铺的老板到底是谁,你招惹得起吗!”
“赶紧走吧,少说两句!”
当铺里本来还有其他客人在,看这边儿闹了起来,他们也看出事情不对,纷纷快步离开。
有一个中年妇人,看苏识夏身边还带着孩子,似乎是担心真闹起来会伤着孩子。
经过苏识夏身边的时候,她小声提醒了一句,“你们难道是外乡来的?不知道这福来当铺的底细?那掌柜的他还真不是吓唬你!他们上面有人的!”“
苏识夏好奇地望向那中年妇人,那妇人压低了声音道:“湘宁郡主你知道的吧?长公主的独女,当今圣上都是她亲舅舅!那可是皇室的人!这满上京城的谁不知道,这福来当铺就是湘宁郡主的私产!”
苏识夏神情微妙地挑了挑眉头,“你说的湘宁郡主……就是前几天和平西王秦熠一起回京的那个?”
“可不是吗!你瞧瞧,连你这种外乡人都知道了,湘宁郡主她现在可是已经傍上了平西王了!”
那妇人神神秘秘地同苏识夏说着,“你怕是还不知道,平西王这次这么光明正大的把湘宁郡主带回来,那是铁了心要休了他原配将湘宁郡主娶进门的!”
“说不定过不了几天,那湘宁郡主可就要当上平西王妃了!你想想看,她单是郡主的时候身份就已经无比尊贵了,若是再嫁入了王府,以后谁还能惹得起她?”
“你就听我一句劝,赶紧的走吧!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福来当铺只做有钱人家的生意,就刚才那穷酸小子,进了这店里就只有挨宰的份。”
“他要是识相点,刚才拿了那十两银子自认倒霉也就没事儿了。这么闹将起来,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你且看着吧,最后若是真闹到了官府去,官府一定也是站在福来当铺这边的!那小子说不定还得被关进牢房里遭一顿毒打呢,何苦来哉!”
苏识夏在确定这当铺的老板是宁湘君时,只感觉她和宁湘君之间着实是很有“缘分”。
而等听完那中年妇人的话,她的眉头都跟着挑了起来。
“大姐,听你这意思,福来当铺做这种事竟然不是第一次了?”
“看人下菜碟?看人穿着打扮寒酸,就把人往死里宰?仗势欺人恶意侵吞客人的财物?这就是他们干出来的事?”
苏识夏故意拔高了声音,“这不就是黑店行径吗!既然上京城的人只都知道,那为什么没人告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