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不出意外的是。
听到这话的红三娘,整个人犹如暴雷一般站起了身子来,疯了一般盯着方舵主三人:“你们这三个一丘之貉,莫要在这里失心疯!”
“我的所有制赝线路,都可以保证安全、无恙!”
“你说我制赝线路早就已经被端了,哪来的证据!?”
我没说话,也没有多少动作。
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三人显然都是带着手段而来,他们突然提起这件事,一定不是空穴来风,甚至很有可能……
我没有往下想。
反而是方舵主身旁的唐舵主,枸杞嘴角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照片,直接就砸在了桌子上:“证据?这就是证据。”
“红三娘,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搬迁工厂,生怕被我们给抓到?”
“我告诉你,已经晚了,手底下掌握的八条主要命脉,已经全部被公家的人给端了!”
“举报人,就是我们!”
红三娘如遭雷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随后一把抓过那些照片看了起来。
我早就透过余光发现,照片上是公家的车,还有一地被打碎的赝品,包括几辆货车、几具尸体,显然那是一场颇为残忍的画面。
“王八蛋!”
“你们这三个王八蛋!”
“敢他妈这么玩老娘?”
“就不怕老娘当场拉你们下水,跟你们同归于尽?”
红三娘怒火中烧,指着这群人。
然而。
这三人全是一副淡定模样,尤其是方舵主,淡然吃了一口桌上的鱼肉:“晚了,红三娘,你现在什么机会都没了。”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就是胆量太大。”
“你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用?”
“我们三个门派加起来收拾你,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早晚的事情罢了。”
靳舵主接话道:“若是当年的红老爷子还在世,或许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但你,算了吧,早点退休享福去就是了。”
“拖我们下水,同归于尽?呵呵。”
“你要真有这本事,今天就不会沦落于此。”
唐舵主摆了摆手:“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吧,我们给你留了一条出京城的路,三天之内,带着你的手下滚出去,永远不得踏入京城,不得踏入制赝这个行当。”
“不然,就等着去吃公家饭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
说的红三娘,是脸色抽搐,瞳孔紧缩,娇躯颤抖!
眼看,她就要爆发。
目光。
看见了一旁的刀叉。
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
我看准这个时机,立马开口冷哼一声道:“红三娘,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既然已经是输家,不如早些回去收拾收拾烂摊子,兴许还能给自己留个养老本儿!”
“你还年轻,天地宽广,换条路走吧!”
这话,
看似是在嘲讽。
实际上是在提醒她红三娘,赶紧趁现在走!
要是再晚上一步,恐怕她也要一起交代在此!
还好。
她听了个我的话,只是怒然看了我一眼。
没有选择在这里动手。
更没有做些恼羞成怒的举动。
其实,干这行的。
或多或少,都知道规矩。
制赝线路被端,就意味着所有家底彻底暴露出来,如同家中后院辛辛苦苦种植出来的菜苗被踩踏了个干净,已经是穷途末路。
刀剑相向,又有何意义?
有人看到这,可能会问。
既然如此,那不如拼死得了。
反正,都是一无所有了。
拉这三个家伙下水,还是赚了!
错了。
大错特错。
这三人敢出现在这里,还敢当着红三娘的面,把这件事情交代出来,恐怕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拿捏了红三娘的命脉,且不说动手能不能杀个干净,只怕爆发不成,今日也是红三娘的忌日!
所以。
我让她快走。
不是没有道理!
是叫她保全自己。
方为上策。
“好,好,好,你们三个杂种,如此坑害我,老娘记住你们的每句话!”
“还有你,王老板,今天虽是我红三娘败的一塌糊涂,但我要警告你一句,跟这些人合作,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绝对不会有!”
“你好自为之!”
说罢。
红三娘转头。
怒气冲冲走出了包厢。
随着她快步离去,我心头也放松了下来,如果她真的没控制住,一旦动起手来,那我就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半点也帮不上。
现在走了,倒也好。
“呵呵,王老板,走了个多余之人,不必理会,今日这场宴席,权当我们三人同时为你举办,来,我亲自给你倒酒!”
红三娘一走,方舵主就立马殷勤起来。
我自然也不再客气,举杯对饮过后,干脆开口道:“三位舵主今天展现出来的手段,不仅仅是做给红三娘看,想必也是做给我看的吧?”
“咱们不妨进入正题,如何?”
三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靳舵主夸赞道:“老方,我怎么说来着,南方的老板气度比我们大得多,必然不会计较。”
“你说说,我讲的对不对?”
方舵主点头:“那王老板,我们就往正题走,也不瞒着你,吴老今天来这里,也得到了我们的许可,他老人家说你的品很精良,那就是很精良。”
“我们也不需要拿出来再看,王老板,你尽管开价便是!”
“我三派加起来,总能满足你的胃口吧?”
红三娘没走之前,这三个家伙其实就已经展现了獠牙。
不过。
我总得测试测试。
你们三个,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故作犹豫,随后开口道:“先前红三娘,其实说的没错,三位以这种下马威式的谈判方法找到我,我难免担心合作不易。”
“这里,毕竟是你们的地盘。”
“若是合作中,但凡我没做好,或是有些疏忽,三位……”
这话我没说完。
但他们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三人再次对视了一眼,方舵主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语气严肃道:“王老板大可放心,在我们制赝行当,唯一害怕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货不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