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武装地区的首脑,同时在一个混乱的酒吧里出现,其实很容易造成大新闻,万一这个时候有人来刺杀,那麻烦就大了。
但这一次,我并不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
整个北非都处于混乱前夕,假设库徒和扎菲今天死在了这里,那么不管是夺权上任,还是就此抹除,那这个重担,就得动手的人扛了。
没人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动手。
这恐怕也是扎菲和库徒敢到来的原因。
“扎菲将军,我们都已经就位,尽量一直保持连线,如果有任何不对的情况,你只要一掐掉线路,我们立马进去。”
“剩下的,静观其变。”
我交代完这句话,就没有再跟扎菲沟通了,而是将目光死死盯着监控,那些毒虫们仍然在自顾自嗨闹。
但没过多久,有个穿着白色西装,叼着雪茄的高个子,突然带着两名小弟,走到了监控探头面前。
他所面对的方向,正好是扎菲和库徒。
“来了!”
杨山和玛丽立马靠近了我。
“这家伙,就是那个养蜂人?”
当看到那个家伙的打扮,他不解开口道:“怎么长了这副鸟样子,而且看起来行事很嚣张啊,穿这么骚?”
“不太像。”玛丽却跟着摇了摇头。
我没有说话,因为打心底里,我也不是很相信这家伙就是那个养蜂人,他出场的方式实在是太随意了。
且不说隐藏自己的身份,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还穿的如此花哨,带着两名小弟,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是个假货。
要么,他易容了。
两者可能性参半,我决定暂时不为所动,而是迅速将耳机递给了玛丽,让她听清楚里面的对话在说什么,然后记录下来。
玛丽是土生土长的北非人,对于他们的语言非常熟悉。
大概等了两分钟之后,我看到扎菲和库徒二人,直接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跟着那个穿白色西装的家伙,沿着酒吧的楼梯,去往了二楼。
“坏了,二楼没有监控!”
我立马回过头,看向玛丽,她对着我嘘了一声,随后静静聆听了十几秒后,方才对我们说道:“这家伙不是养蜂人。”
“只不过是酒吧的老板。”
“发现了扎菲和库徒将军,以为他们是新来的客人,所以把他们专门带到二楼去消费,还说可以给他们打八折。”
“二楼消费?二楼是什么地方?”杨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听他们说,好像是……”玛丽显得有些无奈道:“是赤裸赌场。”
赤裸赌场?
“呵,还有这玩意!陆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科普一下,赤裸赌场的意思是,所有的荷官和服务员,全部都是光着身子的有色人种!”
“你要是赢钱了,这些人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松带走!”
“你要是输钱了,她们还能够给你提供服务!”
“所以在摩洛哥这里很受欢迎!”
“黑赌场基本都是这个套路!”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再次看向了玛丽:“留意一下,听到什么就跟我们说什么!”
玛丽表示没问题,可很快她就脸色微变,直接露出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把耳朵里的耳机摘了下来:
“不行,信号被屏蔽了!”
屏蔽了?
我立马接过耳机一听,发现里面净是一些滋滋滋的电流声,这很明显是信号被屏蔽的提示。
“我进去看看!”
“你们在这里等着!”
“要是情况不对……”
我话还没说完,杨山就给我塞了一颗手雷,对着我严肃道:“陆哥,情况不对,你就把手雷扔了,炸个大口子出来!”
“我们立马冲进去帮忙!”
我把手雷直接推了回去,告诉他没必要这么夸张,这可是人家摩洛哥的首都,要是在这里放炮,今天怕是都出不去了。
如果情况不对我能自保,到时候第一时间跑出来就行。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互相带上了沟通用的新耳机。
“玛丽,你跟我一起去,我不会北非话,杨山你和那几个保镖随时待命,情况不对先接应我们和两位将军为主。”
“好。”
“没问题!”
来之前我们三人都做了易容,基本都变成了本地人的样子,但语言这一块是硬伤,很容易被人察觉到破绽。
有玛丽在身旁,就不用担心这一点。
她的动作很娴熟,刚到酒吧门口,就顺手搂住了我的胳膊,装作我的女伴跟我一起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极其迷幻的味道,让我的脑子瞬间一沉,险些要被这股味道给熏晕过去,过了几秒后我就感觉到浑身都舒适了很多。
“清醒点!”
我只能在心中对自己喊道,同时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提起了神。
早就听说过国外的这些东西效果很恐怖,这帮毒虫一个两个都跟疯了一样,不顾性命地在吸,周围都是乌烟瘴气的阴霾。
过了几秒,一个服务员走了上来,对我们笑着说了点什么。
酒吧里面的灯光不算特别明显,他顺利把我们当成了本地人。
玛丽主动回以笑容,后者听了后,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指着一旁的卡座,大概是让我们先等等,自己转身去了后台。
我问玛丽,说了什么。
玛丽低声道:“我说我们是来玩赌场的,问他能不能带我们进去,他说要去请示一下老板,因为里面是会员制,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进入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是合理的。
看着周围那些摇头晃脑的瘾君子,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于在我眼里,这些家伙都不能算是人。
应该说是一群堕魔。
吸到兴起之时,不管男女居然都不顾脸面,开始互相纠缠起来……
这一幕实在是看的我有些恶心,我索性收回了目光,玛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笑着说道:“陆哥,这就是北非的特色。”
“我们这里的人,和你们不一样。”
“性和繁衍,可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低级社会的表现,就是这样。”
“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