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跟人合作,至少得拿出投名状,这就是最好的东西。
这一次,我没有跟他客气,理所应当道了句谢。
路程不算遥远,但是也开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我和司机没有任何交流,他也不曾对我开口说话,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除了休息的时候他会分给我一些食物、水之外,没有任何交汇。
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就看到前方的大平原上,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凹坑,还有早就已经废弃的战壕,甚至是废弃的坦克,也有着五六个。
来北非这么长时间,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战争带来的荒凉。
这块地方,应该经历过一场很大的规模战。
光是站在土地上,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中的煞气。
往前走了大概八百米左右,我就看到了一圈围绕起来的军事重地,在我靠近的时候,岗哨的士兵就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举起双手大喊,找扎菲将军。
经过一系列繁杂的沟通,通报过后。
我终于在夜晚来临前,再一次见到了扎菲将军,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已经明显沧桑了很多,跟那天在军事防线的他,相差了十几岁。
不过见到我,他还是第一时间笑道:“我的朋友,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你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回到华夏了吗?”
我上前跟他拥抱了一下,但并未解释那么多,只是说了一句,我是来帮他的。
他听到我这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自己并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如果我是来躲避麻烦的,他很乐意给我提供避难所。
我笑着摇头。
直言不讳。
讲明了他现在的处境。
他沉默了下来。
半晌。
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问他相不相信我,如果相信我的话,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不可能被监听的地方,商讨一番。
扎菲将军用那双棕色的瞳孔,盯着我看了很久。
我只感觉有一头不怕死的丛林之王,上下打量着我。
虽说我跟他的关系,已经算是桃李之交。
但涉及到军事机密一事,他肯定会心生怀疑。
谁知道我是不是被策反的?
谁知道我是不是收了钱当间谍?
别以为非洲的军阀,就是一帮蠢货。
恰恰相反。
人在性命面前。
永远都会谨慎谨慎再谨慎。
最终,扎菲将军选择相信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单独带着我,走进了指挥所,并且穿过了一条长廊,去了一个小黑屋里面,里面摆放着一台设备。
老旧的很。
但设备上,有一个脑袋大小的锅。
“这是信号屏蔽器,陆老弟,有什么直说就行。”
扎菲将军对着我点点头。
我也不废话,将左丘陵给我的那张纸掏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并且告知了他们的来历。
扎菲将军听到这话,立马伸手将其拿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随后攥紧纸条,死死盯着我:
“这三个人,一个是我的副官。”
“一个是我的军士长。”
“一个是我的上校。”
“你确定,名单没有错?”
“如果我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证明他们都没有罪,那一定会动摇军心!”
出于对左丘陵的信任,我表示没错。
扎菲将军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离开,我耐心等待了两个小时之后,他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同时擦拭着拳头上的血。
“陆老弟,你的信息没错。”
“这三个家伙,居然都背叛了我!”
“背叛了神圣的库尔德武装!”
“他们都是我精心培养的信徒,没想到……”
“我已经送他们去死了!”
我轻轻点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这就是战争的恐怖之处,不管你是哪个阵营的人物,一旦被抓到你泄密,那就是死。
死之前,还要被折磨一顿。
人命轻贱如草芥,背叛者下场更不用多说。
“陆老弟,你说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帮我?我的处境你也知道,你一来就给我这么大的帮助,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我选择相信你!”
我坐下来思索了一下,想着该如何开口。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麻烦有很多,但我必须得一件一件来。
首先,库尔德武装被间谍暗中分裂,扎菲将军和那个叫库徒的老大,一旦彻底失去信任,目的就达到了。
原本时局稳定的北非,80%会再起战事。
理由,一定是神秘病毒。
库尔德武装在这个时候分裂,实力大大减弱,神秘病毒如果蔓延过来,他们绝对无法处理。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剩下的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当下最好的办法。
就是找到库徒。
谈判。
说服他。
继续保持库尔德武装的独立!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拿到主动权。
扎菲将军听了我的话,仔细思索了很久,对我表示没有问题,可现在不是他想独立,而是他不得不独立。
他也想过找库徒谈判,但后者根本不听。
“那家伙是个独断主义。”
扎菲将军脸色阴沉道:“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他的性格就跟希特勒一样,一旦对一件事认死理,那么任何人都难以改变!”
我听了这话之后,就知道如果傻乎乎找上门谈判,那就跟送死没什么两样了,得想个办法,能够说服此人的办法。
“有了!”
我像是一瞬间受到了启发般。
脑海中浮现了刚才交给扎菲将军的纸条。
库尔德武装能够在北非立足那么多年,难道仅凭某个间谍,就能够造成这种分化?显然是不够的!
必须要里应外合。
才能完美无缺。
那么我们再回归本质原因——
“扎菲将军,您能告诉我,你跟那位叫做库徒的首领,出现分歧的缘故是什么?”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
扎菲将军闻言,显得有些犹豫。
毫无疑问。
我这句话,等同于在问他心中最重要的机密。
但我并不担心他不会告诉我,如果我是空手而来,没有揪出那三个间谍,他或许一个字都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