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了个巴子的,渴死小爷我了!”
“我说陆兄,陆兄?您慢点啊!咱们用得着绕这么大圈走回头路吗?干脆直接从中间穿过去不是更好?”
“顺带还能欣赏欣赏那面大佛的遗容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赤佬。
半死不活地跟着我就算了,那张脸已经被太阳晒得通红,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中暑晕过去了。
沙漠里面中暑,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来,把你的包给我。”
我伸手拿过了他的背包,我也剩不下多少体力了,但如果不替这家伙分担一点,他怕是要死在半路上。
看了一眼头顶的日头,距离金字塔坍塌,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多分钟。
“你是不知道流沙这东西有多恐怖,咱们两个人但凡掉进去一个,都不可能活着出来。”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再动动脑子想,如果你是军事基地的建造者,你为了确保黄沙能掩埋一切痕迹,难道只会设计一个炸弹?”
“错了,在这个炸弹底下,一定要有一个足够大的坑,就像一个漏斗一样,使所有黄沙都归集进去,才能……”
“以人力,借天地之利。”
小赤佬张开苍白干枯的嘴:“甭管什么人力物力了,我只知道,再找不到水源,咱们就得渴死了。”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们出来的仓促,仓库里面剩下的食物没带出来,水壶里的水也喝干了,如果不尽快补充水源,情况必然危急。
这一点,早在二十分钟前我就想到了。
但我的目光,却始终放在三叶金字塔的方向。
苏莫离,童童,张横,罗伯特,徐梓轩,秦凡,赵百灵,还有那个叫哨老大的家伙,他们都安然无恙出来了吗?
我问小赤佬,我们在法老的石棺里躲了多久。
小赤佬说,没多久。
主要是我昏迷的时间比较长。
最少也有三四个小时起步了。
再加上我们在军事基地里忙活。
少说也有十个小时左右了。
这十个小时,就当是过了一整晚时间,苏莫离他们除非被掩埋在此,否则再怎么说,也应该往回走了有一段距离了。
至于彻底离开沙漠。
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
当时进入沙漠,我们光是遇见各种风沙,还有突发事件,就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赶路,如果排除这些时间来算,少说也要一天左右,才能完全出去。
只要我们赶路的速度够快,说不定就能遇上苏莫离他们。
但前提是,他们还活着。
我的脑海里浮现起了佛像倒塌之时,苏莫离等人脸上的表情,恐怕现在的他们早就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行,我得尽快赶上他们。
“休息够了没?”
“抓紧赶路!”
我回头催促了小赤佬一句,他才不情不愿跟了上来。
又走走停停了大概两三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绿洲,那是我们最初来的地方,小赤佬兴奋无比道:“有水了!有水喝了!”
“我要喝水!”
“水!”
说着说着。
就跑了起来。
我没有阻拦他,人在绝望之时,会抓住一切的希望,身体就会提供相应的动力,只要他能坚持到绿洲,那就够了。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到达绿洲的速度快了很多,那阳光之下的阴影,让头顶的高温终于降了下来,总算是能避避“暑”了。
“水!!!”
“我来了!!!”
眼看着小赤佬疯了一样就想朝着绿洲的湖泊冲去,我直接甩出手里的绳子,一把套在了他的脑袋上,令他重重摔了一跤。
“草!”
“陆兄,你套老子干什么?你当你是西部牛仔啊?”
“快给我放开!老子要去喝水!”
“喝水!”
我走到他面前,无奈地对他说道:“你喝不了这里的水,喝了不出三分钟,你就会变成一个火人,浑身上下都被烧成灰。”
“你唬我呢?那可是水!喝了水,我被火烧,你不觉得这太夸张了吗……”
小赤佬满脸的渴望,显然不愿意相信我的说法,伸手就像解开绳子。
“那东西压根就不是地下水,而是蕴含了黄磷的化学水。”
我有气无力解释道。
小赤佬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古怪地看着我:“黄磷?黄磷又不能烧死人,喝了也不会死,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黄磷是不会死,但是这沙漠底下有一种虫子,它们亲黄磷,而且非常容易燃烧,只要你喝了水,它们就会向你靠近,到时候你不死都要死。”
听到这话,小赤佬先是一愣,随后浑身发抖道:“你你你你,你说的是真的?这、这不是南裘门的‘虫阶烧身’吗?!”
“如此邪门的术法,为何会在这沙漠里面出现?”
邪门?
虫阶烧身?
这家伙在说些什么。
“什么南裘门?你详细说我听听。”
我走到他身旁问道。
小赤佬惊讶的看着我:“你连南裘门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北派最厌恶,最嫉恨的老江湖门派了,最他娘喜欢干些恶心人的勾当!”
“南北两派的土夫子,都不喜欢这帮狗日的!”
我无奈道:“我又不是土夫子,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行当内的门派?”
别看时过境迁,世界早已大不同,但是江湖这个东西,不仅从未消失过,反而早就以一种另类的形式融入了进去,哪怕我算半个老江湖,也不可能知晓全貌。
“无妨,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科普一下,南裘门精通下毒害人,不知道是一群从哪里来的疯子组成,专门以插香夺魁为好的,各种害人之法防不胜防,招惹上了他们的土夫子,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连我爷爷遇见了他们,也要绕着道走,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帮家伙总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简直就跟那古代的魔教一样, 到处惹事生非,偏偏还无人能防。”
“有人说,他们都是五毒教、巫教传下来的教派,只不过因为咱们国家打击过,就换了个方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