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回应,我也没有过度纠结,回头看向了小赤佬,对他晃了晃手里的按钮器。
“东西收拾好。”
“是时候出去了。”
有关于金字塔的秘密,我已经全部知晓,并且记在了脑子里,继续留下来毫无意义。
我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活下来,活到安然无恙离开北非,再回京一趟,想方设法追寻五大国宝的下落!
这不是一种使命。
而是一件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的曾祖父,我的爷爷,以及我的父母,都在这件事上付出了心血,我当然也不想落下。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一路走来。
跌跌撞撞。
我所追寻的真相,所付出的行动,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真正的意义,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无头苍蝇般的前进。
“慢点慢点,那本金瓶梅我还想着带出去呢,还有些值钱的宝贝,咱们好不容易下来一趟,总得留下点纪念什么的吧?”
小赤佬却在我耳边大声阻拦我:“我爷爷说过一句至理名言,过墓不倒斗,就跟拉屎不放尿一样,白来!”
“不行!”
我立马反声呵斥:“你没听我爷爷说的?这里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带走!”
“嗨,别的不说,我尊重你爷爷的本事,可这地方充其量就是个军事基地,能有什么因果一说?不信不信。”
“不顺点东西走,我这手痒痒,您老担待担待。”
小赤佬对着我咧嘴一笑,自顾自摸东西去了。
我面无表情,也没有冲上去弄个你死我活,只是对他说道:“可以,但是我奉劝你一句,我爷爷是龙虎山天师,地地道道的修道真人,他不会对我说假话,更不会编纂一些无意义的东西来吓人。”
“如果你以后再下斗,遇见什么出行不利,起尸化僵,亦或是鬼打墙等事物,可别怪罪今天的你。”
“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显然对于小赤佬这种北派土夫子传承之人有用,他听了后就停顿了下来,讪笑了笑,小心翼翼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道:
“哥,你是我亲哥。”
“你看咱这一路上,是不是经历了生死,这若是放在古代梁山,那可是手足兄弟了,我比你小,我当弟弟也无妨!”
“哥,你总不能让弟弟空手来一趟吧?这基地里的东西,我不带走可以,但是出去了……那三颗宝石你得分我点!”
我打量了这小子一眼。
刚才在三叶金字塔主墓室里要死要活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聪明又胆大的家伙,结果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要不是你,我估计早就被埋在这了。”
“分你一份,又何妨?”
话虽那么说,但我没有拒绝的必要,比起我的性命来说,钱确实算不了什么,何况小赤佬的背景也不错,结交起来对我毫无坏处。
“嘿嘿,给力,大哥,那你按下去吧。”
小赤佬搓了搓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盯着红按钮看了几秒,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这个军事基地建造在金字塔底下,当年必然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如此毁在我的手中,倒是有些惋惜。
只不过跟培育国之重器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我伸手用力一按。
只听“咔哒”一声。
不是从按钮器上传来的。
而是从我面前的电报机传来的。
我看到那里又跳出了一个方格,方格里面隐藏着另一个红色按钮,只不过在这个按钮的旁边,有一个红色的“x”标识,边上还有个骷髅头。
这个按钮,恐怕才是军事基地里面内置的自毁装置。
我没有任何犹豫,用力拍了下去。
咔哒。
这次的响声,更加清脆。
紧跟着,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什么东西活动了起来,一种像是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电流声,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因此疑惑了,因为我大概明白,这种声音应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现过,但随着岁月慢慢流逝,加上环境的缘故,我压根就不记得了。
“哪儿呢?逃生通道在哪儿呢?你爷爷该不会蒙我们的吧……”
小赤佬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这电报机的脚下,就瞬间塌陷了下去。
我们两人险些没能站稳,等稳固住身躯,就看到那通道里面,是密密麻麻犹如蛇身一样粗壮的线路,加起来居然有着成百上千根。
不出意外的话,这台电报机下面,恐怕埋藏着当年最高的工业水平,光是在沙漠中铺设这些线路,维持电报机数十年以上的运行,就要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
但我来不及欣赏这些东西,而是将目光看向那突然出现的狭窄通道,其不算很大,但刚好够我们两人攀爬通过。
“走,还愣着干什么?是时候出去了!”
我立马叫上小赤佬,这个军事基地已经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警报声,而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开,绝对不能拖延。
小赤佬快步跟上了我。
我们两人一同带上自己的装备,包括他爷爷的尸骨,迅速钻进了这个通道里面,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喷薄的热浪,顿时令我额头大冒热汗。
“等等!”
“扎菲将军的妹妹!”
我突然想起了这一茬,正打算转头回去,将她给带出来,毕竟她也不属于这里,小赤佬却一把拉住了我胳膊。
“你疯啦?”
“咱们是怎么被埋在金字塔里的,你忘了?”
“这时候还想着回去带她,别妇人之仁啊!”
“你想带她走,你还得给她松绑,还得躲着那些蛊虫……”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灵机一动,将他的两双鞋脱了下来。
“哎!你干嘛?”
“你做啥子!”
不等他追过来,我就直接来到嘴巴一张一合的扎菲将军妹妹面前,心说一句对不住了,便将鞋子塞进了她的嘴巴里,而后又弄下来鞋带,分别堵住了她的耳朵,但并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而是将她拖在了我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