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ido长老的私宅中,viola正在帮自己的现任丈夫打着衣服的领结,如往常一般准备送他出家门。
“你这两天在家好好待着,felice我会派人照顾。”
“好的,老爷。”
viola将guido的领结系好后,低眉顺眼地回答道,面容之上的表情看不出哪怕一丝异样。
对于娇妻的顺从,guido很是满意,他之前不是没担心过这个岁数小自己许多的娇妻会因为爱子心切派人去救忏悔室里的felice,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几天她都相当安分,在他眼皮子底下甚至连一丝出格的举动都没有。
如往常一样,viola目送guido上了前往长老会的车之后才把别墅的大门关上,退回了屋内。
而她脸上的笑容,则如同这扇被关上的门一般,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viola已经收到了自己母家那群手下传回来的消息,也已经知道了felice已经被一股势力先一步带走这件事。
自己的丈夫今天去往长老会之后应该并不会安宁,但她现在着实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这些了。
现在黄袅在她母族的心腹手上,这是她唯一有价值的底牌。
也不知道等丈夫晚上回来之后,还会不会对她保持一直以来的和颜悦色。
她走回别墅内后,一眼就看到了女佣一大早就修剪好插在起居室花瓶当中的鲜花,一直被她压制住的那阵心烦不知为何就突然冒了头,原本新鲜可人的鲜花也在眨眼间变得碍眼起来。
viola快步走入起居室,徒手将花瓶当中的那束鲜花一把拿了出来,仿佛是为了泄愤一般狠狠地甩在了起居室干干净净的地毯上。
“我到底是养了一群什么废物!居然连救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做不好!还不如养条狗听话!”
viola蹬着脚下精致的高跟鞋无情地踩在了鲜花上,用足尖反复碾过花朵的同时,口中还毫无遮拦地高声咒骂着。
脆弱娇嫩的鲜花在她脚下无声地被摧残,逐渐地变为一地的凌乱。
准备进起居室继续进行清洁的女佣噤若寒蝉地站在原地,不敢进也不敢退,生怕自己什么细微的举动惹夫人生气。
也不知道这位夫人经历了些什么,平时如此注重形象的她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还做出了她平常压根不会做出的举动……
将地面上的花瓣几乎全部碾成齑粉过后,心气顺了一些的viola终于将自己精致的高跟鞋从那些花朵上移开,还面无表情地将鞋底在起居室地毯干净的部分轻轻蹭了蹭。
“还站在门口干什么!看你们做的什么事!赶紧把这摊东西收拾了,别让我心烦!”
viola转身,看到老实地站在起居室外的女佣,心中倏地又有一阵火气上涌,没多做什么考虑便朝着无辜的女佣大声呵斥起来。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女佣这回倒是没有被viola吓到,只是恭敬地向viola行了一礼,拿着打扫用具走到一片狼藉的鲜花旁边,开始清扫起了它们的“残骸”。
总归这个家里之前就算这位夫人不发火,老爷也会发火,她们这些佣人都已经习惯当出气筒了。
viola看都没看这个女佣,蹬着高跟鞋上了楼,回到了自己和guido的房间,坐在了梳妆镜前。
望着镜子里她仍旧精致的眉眼和容貌,viola的火气又毫无预兆地消弭殆尽,开始专心欣赏起了自己的美貌。
在她眼里,她的美貌和手段是帮助她抓住现任丈夫的最好工具,即使他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有felice在,只要她还是长老夫人,这个老家伙就别想翻脸不认人地踢开她!
冷静下来的viola将视线从镜子中自己的面容上挪开,落在了梳妆台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抽屉上。
这个平日里她并不怎么打开的抽屉装着一个她很少用的手机,她也从未当着丈夫的面拿出过这个手机。
——这是她联系母家和农庄的专用机,也是一个收藏了无数证据和秘密的潘多拉魔盒。
坐在梳妆台边许久,viola总算平复下了心头那股强烈的不忿,开始认真地在心中盘算起了她的筹码。
和guido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花了很多时间去取得这个老家伙的信任,又用了许多时间去让这个老家伙放松警惕,才能搜集到这么多足以让长老会将guido除名的把柄。
她知道guido这老狐狸有后手,也知道比起强大的gallo家族,她自己一个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所以如非必要状况,她不会和guido翻脸。
——除非被彻底当成了弃子。
viola踌躇再三,没有将手机从抽屉中拿出来,只是检查了一遍锁住这个抽屉的锁是否完好后,便略略放下了心。
黄袅总归还被她的心腹控制着,如果说母家的那群手下不值得抱以期望,那这个看管黄袅的心腹,她则一点都不担心。
这是母家养在家族之外的一柄利剑,一般情况下并不会用到。
而这柄利剑,曾在年轻时欠她一个极大的人情,所以她并不担心这个人会背叛。
viola不知道自己离开母家之后这个人有多大的改变,但这不重要。
只要他看好黄袅这个最重要的筹码就行,只要有她在,无论是哪一方势力带走了她的儿子,最后都得老老实实把他送回来。
就在viola计划着如何利用黄袅的最大价值时,身在休斯高原的徐一语动作十分自然地看了一眼山岛所在旅行团的动向,又把目光挪了回来。
山岛加入的那个旅行团众人已经集合到一处,根据导游的动向来看,大概率是要上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而山岛,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特立独行,而是和其他普通游客一起乘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旅游大巴。
山岛没有回头看徐一语,徐一语的注意力也不在山岛身上。
反倒是被山岛召唤过来的雏田一行人,见到山岛已经上车,也都回到了他们来到此地时搭乘的小型面包车上,不知是准备随行,还是准备返回他们之前的驻扎点。
看到两辆车一同离开了休斯高原后,徐一语忽然想起了之前在探路时遇到的那十条鳄鱼。
如无意外,这十条倒霉的鳄鱼应当就是被这群岛国人安置在山中。
至于目的,极大可能是为了给追踪他们的那股势力添一些会拖乱他们步伐的麻烦。
虽然探路小队四人组在将那些鳄鱼绑住嘴之后就没再做其他处理,也不知道它们醒来之后会爬向哪里,但如果一直在嘴没法张开的状态下,应当也不会给那股追踪势力添太大的麻烦。
徐一语和身后的天霖低声嘱咐了两句话后,主动起了身,向寻宝行动队的大家示意了一下休斯高原深处的位置,用华夏语向他们说道。
“再往深处走,就没有休斯高原这种适合休整的环境了,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现在就可以继续出发了。”
寻宝行动队的所有人都从草坪上站起了身,快速收拾好了野餐布和物资。
将自己的户外包背上肩后,徐一语扫了一圈已经做好了所有出发准备的寻宝行动队,才将目光投向了阿尔山脉深处。
接下来她徐某人和成员们一起即将面临的,才是真正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