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北府兵徐州之战,后路断朝鲜兵变
作者:君子以懿文德   从牧野之战开始的千年世家最新章节     
    第576章 北府兵徐州之战,后路断朝鲜兵变
    七月二十日
    徐州,下邳
    身为炎汉龙兴之地,徐州治所,东海重镇,下邳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夏国镇东将军、徐州刺史冉淇正领兵坚守此处。
    为何说是坚守,只因为晋国将军谢玄攻势太猛,己方大军就如同纸糊一般,被接连击破。
    自己从北府军渡过淮河以来,连战连败,一路败退至州治,这让冉淇感到了莫大的耻辱。
    以往都是这种凶猛无比的情况,只存在于夏军之中。
    “使君,挡不住了,敌将刘牢之、何谦等人太过凶猛,我军已经连失五员大将,不如撤退至彭城,再作计量。”
    徐州长史孔备不断劝说着冉淇。
    “孔备,你要是再敢乱我军心,我必斩你。”
    “很好。”
    一眼望去,人人都是眼神犀利,与一般的毫无斗志的晋军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看来是夏国的援军到了。”
    本将要让下邳守军亲眼看到他们的希望破灭。”
    一眼就看到了与何谦缠斗的白郑。
    白郑看着眼前的晋将,提枪迎上,大喝道:
    若是在寻常部队,多是推诿。
    不如暂时退往彭城,等待青州白司马的援军,我们两军合为一处,自然能够抵御晋军攻势。”
    眼见援军越来越近,突然晋军中出现一队士兵,在一员猛将的带领下,冲入青州军阵中。
    片刻便将青州军阵线撕碎,直插白郑大纛。
    下邳城下,晋军大营。
    “诸将,可有为本将出战,击破这支敌军者?”
    冉淇看着不远处的夏旗昭昭,心中一块大石头陡然落下。
    “报,军主,下邳北面十里处,出现大队夏军。”
    就在夏军艰难驻守之时,只见白郑所率领的青州军出现在下邳守军眼中。
    这时候,退出下邳战斗的刘牢之,率领本部千余人,随着何谦所部打开的缺口,进入青州军腹心。
    果然,精锐部队的风气就是不一样,此言一出,在场没有不申请出战的。
    谢玄欣赏的看着帐中诸将,他们都将是谢氏夺取功勋、登顶的依仗啊。
    冠军将军孙无终如此对谢玄说道。
    “众将士,杀,将敌军推下去,胜利终将属于大夏。”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得令。”
    刘牢之信心满满的对着谢玄许下重诺。
    七月二十一日
    “来将何人?”
    就连刘牢之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率领身边的将士退出下邳城墙。
    “何谦,你带五千精锐,将夏国援军放入下邳城北三里处,要在下邳守军眼皮底下,将其击破。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冉淇再次披挂上阵,亲率守军抵挡北府军的攻势。
    虽然下邳守军有近两万人,但北府军太过于精锐,是谢氏数年如一日的投入,才铸就出来的。
    “北府何谦!”
    看见了援军,下邳守军士气大盛,舍生忘死的将正在城头的晋军推到城下。
    谢玄高坐军帐,其下北府军各个大将依次而列。
    又是十分艰难的打退了晋军的攻打,冉淇脱力似的瘫倒在城墙上。
    “不不不,使君不要误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若是大军都陷在这里,徐州就完了。
    两人在青州军大纛前缠斗,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打了数十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
    一旁的孔备见状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协调青壮修复城墙缺口,补充城防物资。
    “混蛋,你这是教本君弃城逃跑吗?”
    其精锐程度与夏国禁卫军也不遑多让。
    晋军照常攻城。
    “军主,再有三四日,下邳城必破。”
    见何谦迟迟拿不下白郑,知道此战必须速战速决,于是大喝着挥刀便上:
    “北府刘牢之,参上!”
    一人斗二将,白郑终于支持不住,虚幻攻击何谦,引得刘牢之来救,结果却在半路抽回大枪,拍马而走。
    在何谦、刘牢之的追击下,青州军大溃。
    这时候,冉淇早在城头看到青州军形势不利,吩咐好城头的防备后,带领一部三千人,出城意图与白郑前后夹击。
    结果被孙无终带人截击,大败而归。
    想要回到下邳,结果孔备拒不开城门:
    “使君还是往别处去吧,下邳城陷落已成为定局,给城中百姓留一条活路可好?”
    冉淇在城下对孔备破口大骂,说他是国之叛逆,罪该万死。
    但这也不能改变结果,眼见孙无终就要追上来,只得绕城而走。
    可最终没有摆脱北府军的追杀,在下邳城东二里处,被孙无终麾下司马刘裕斩杀。
    三个时辰后,徐州长史孔备,携下邳城降于谢玄。
    本来被刘牢之、何谦击退的白郑,在下邳城北三十里处扎营,想要于下邳引以为犄角。
    结果得知冉淇被杀,下邳陷落,连夜拔营,退往东海郡郡城郯县驻守。
    七月二十九日
    冉闵率领轻骑数百人,奔袭谯县城门,坚持到后续大部队抵达,成功袭取谯县。
    斩首晋军三百人,俘虏千人。
    八月
    得知谯县被攻占,后路被断,谢安有些忧虑。
    为了重开粮道,谢玄命谢琰领三万兵,攻打沛郡相县,为大军打开撤退之路。
    另一边,得到了谯县收复,晋军后路被断,白河立刻下令全军大举进攻,并不断往晋军大营,射入谯县被夏军夺取的消息。
    然在谢安的全力制止下,晋军士气并没有下降太多。
    数日以来的战斗,使得双方在睢阳城下伤亡数万将士。
    八月十五日
    相县战斗没有传来结果,谢安得知了谢玄攻占彭城,为大军打开了西归之路。
    谢安大喜,下令麾军西向。
    而谢玄也派出刘牢之领一万北府军,前来掩护大军撤退。
    八月二十九日
    晋军主力,在北府军的掩护下,成功退往徐州。
    而谢琰指挥攻打相县的战斗,也在夏沛郡太守郭龚的据守,以及冉闵骑兵的配合下,成功保住。
    九月
    三国大战终于结束,夏国不仅损失了徐州地区,还损失了数万士兵,数十万石粮食。
    由于连续两年大大出手,使得夏国国内的粮食陷入极度短缺之中。
    特别是京都淇阳的粮价,相比于靖平十年,高了三倍不止。
    其余各地的粮价也比往年高了数倍。
    加之,这两年的大战,动用了太多青壮、军队,导致本来应该耕种的青壮,不得不被拉到战场上运送粮草。
    这使得这两年夏国粮食歉收,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二,这让夏国更加雪上加霜。
    靖平十三年
    正月
    冀州常山郡全郡缺粮,百姓没有一点粮食,有名为范中的常山人,揭竿而起,攻破县城,开仓放粮。
    仿佛导火索。
    接下来太原、北海、东莱、乐陵、中山等郡不断有百姓揭竿而起,劫掠郡县。
    更有当地豪强,勾连山中强盗,杀害县令,据城自立。
    眼见国家烽火四起。
    白潜也只得动用特别手段。
    以大将军冉闵为冀州镇讨使,负责平定冀州各州郡的叛乱。
    以尚书左仆射、车骑将军王猛为幽州镇讨使,负责勘定幽州叛乱。
    以镇国大将军白河为关东镇讨使,负责青兖豫三州叛乱。
    以骠骑将军辛烈为并州镇讨使,负责并州叛乱。
    六月
    经过数月的征讨,全国各地的叛乱基本被平复,但还是有零星的叛乱起起伏伏。
    白潜无奈,知道,只有夏国粮食恢复以往的状态,才能彻底解决叛乱,于是只得让他们暂时留在当地,等到粮价回升,再班师回朝。
    本来白潜以为事情都结束了。
    谁知平州传来,广平王、平州镇守白潮,得知国内大乱,粮草不济,认为有机可乘。
    于是联合平州刺史阳鉴,宣布叛离大夏,自立为王。
    白潮自立为辽王,割据平州,任命阳鉴为辽国相,平州当地大族崔大正为尚书令,以手下大将郑信为大将军。
    并出兵攻打辽州,企图割据二州之地。
    另又有朝鲜王妃挟持国王王德,不顾国内群臣之意,断绝了与大夏的交往,宣布臣服辽国,并派大军协助辽国攻打大夏的辽州。
    夏辽州刺史崔松,带领辽州守军拼尽全力防守,终于是等到了王猛援军。
    叛军大将郑信见夏国援军已至,便引军撤回安平。
    虽然白潜对于白潮的割据十分愤怒,但是由于国内粮食危机,也只得干瞪眼。
    命令王猛向辽东郡增派援军,等国内缓过气来,再行平叛。
    靖平十六年
    经过了三年的恢复,夏国国内,除了割据朝鲜的叛军白潮,终于是将遍地的起义军基本平复。
    而秦国接连两年的大战,加上损失了除洛州以外关东所有的土地,所以自身也不好受,正处于休养生息之中。
    不过晋国国内却出现了大变动。
    谢安在夺回了徐州之后,威望大涨,以总统诸军之功,被晋帝司马曜进拜太保。兼领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进封建昌县公。
    但仅仅过了两年,谢安就在建康病逝,享年六十六岁。
    晋帝司马曜闻讯后,在朝堂里哭吊三天,赐棺木、朝服一具,衣一套,钱百万,布千匹,蜡五百斤,追赠太傅,谥号“文靖”。
    到下葬时,其葬礼规格与桓温相同,又追封为庐陵郡公。
    谢安去世后,晋国朝政落入会稽王司马道之手中。
    晋帝司马曜为了在朝堂上抗衡桓氏、王氏、谢氏等世家大族,便引入了宗亲外力。
    任命其为扬州刺史、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事。
    之后不久,原本谢安节制的徐、青、兖三州也先后被司马道子(兼领徐州刺史)和谯王司马恬(青、兖二州刺史)这两位皇室成员瓜分。
    至此,司马曜成功以司马皇室接替了谢安留下的所有政治遗产,而谢氏则是被其抛在一旁。
    这也让司马曜完成了皇权的收回。
    尽管孝武帝实现了亲政,“威权己出”,但他显然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
    有了权力,不仅不思北伐,恢复中原,反而与司马道子一起沉湎酒色,把宫廷搞的乌烟瘴气,又信奉佛教,宠幸僧尼,朝政日益昏暗。
    让之前谢安耗尽心思维持的政治平衡,陡然打破。
    而别看兄弟两人一起玩乐,好似君臣相宜,但实则埋下了深刻的矛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