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移动的ATM,“商圣”刘宏
作者:君子以懿文德   从牧野之战开始的千年世家最新章节     
    第349章 移动的atm,“商圣”刘宏
    熹平元年(建宁五年)
    随着士人被大肆抓捕、驱逐,宦官势力达到顶峰,朝中但有得罪宦官者,轻则贬职免官,重则问罪下狱。
    加上边境不宁,军费拉高,使得刘宏又不得不倚重宦官,因此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自己亲自上手卖官鬻爵。
    因为刘宏十分明白,靠宦官治政,跟提拔狗官没有区别。而士人多遭贬斥,朝中有大量的官职空缺,既然如此为何不利用这种机会,筹够军费?
    于是从三公到九卿,乃至地方的太守县令,刘宏都对其明码标价,只要交够了钱,就能够得到升迁。
    此外,刘宏也为了防止王甫、侯览这几位大宦官做的太过分了,又加设了几位中常侍,使得中常侍的人数第一次来到了十二人,创下大汉宦官势力达到的新高。(原来的大宦官曹节已经于建宁三年去世)
    而这十二人,并不都与王甫、侯览相善,甚至有几人与被禁锢的党人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但是纵然是做出了如此多的防备,刘宏对于王甫几人仍然有戒心,毕竟这几位都是斩杀过大将军、太傅的人,杀心太重。刘宏清楚,有的人,只要破除了心中的界限,就会没有敬畏之心了。
    还有一个因素,刘宏没钱了,王甫、侯览等大肆敛财多年,其与党羽的家资有多少,根本就算不清楚。
    五月
    有司检举中常侍侯览专权骄奢,刘宏便下诏收回他的印绶,并明里暗里逼迫侯览自杀,又罢免了所有阿附他的人的官职。
    同年太傅胡广逝世,朝议以杨赐、刘宽、张济三人教授刘宏。
    同年,勃海王刘悝被中常侍王甫指使他人诬陷谋反,下狱自杀。
    面对王甫陷害宗亲,刘宏心知肚明,但是还没到时候,因为侯览倒了,刘宏饱了,这几年的边疆军费够了。这种移动的钱库可不好养。
    熹平六年
    王甫联合太中大夫程阿构陷宋皇后以巫蛊诅咒刘宏,随即宋皇后被废,死于暴室。
    这些年,凭借着卖官鬻爵的钱,以及查抄侯览余党的钱,刘宏对边疆的战事支持度十分之大。
    虽然不时有蛮族、妖道在偏远地区叛乱,但是都被卢植、臧旻、朱儁等人平定,没有酿成之前西北羌乱那样的大乱,这让刘宏甚至认为天下已经在他的精明手段下,稳如泰山。
    因此他便开始了安心享乐,鲜问政事。
    为了享受,刘宏在雒阳设置西园,豢养了一批虎豹豺狼,专门供他玩乐,还有几百名宦官、宫女,每天都围绕着他一人转,只为让他玩得开心。
    尽管看起来不理朝政,但是并不代表他一点都没有关心政事,为了防止尚书台趁着他玩乐的时候通过一些他不想看到的政令,同时以避免或减少诏令出错。
    他将尚书台下属的侍中曹,升格为侍中寺,确定办事官员八名,专司审查尚书台通过的政事,是为“省尚书事”。
    光和二年(熹平八年)
    正在与美人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玩乐后,刘宏喘着粗气走入了门外的清水池,喝着一旁宫女递上的美酒。
    这是白国的贡品“太白酒”,没有一般酒水的浑浊,成品清澈见底,宛如天上的琼浆玉露,实乃酒中极品,一小瓶的价格便值千钱,且还有价无市。
    “陛下,扬州刺史王贺来的急奏,还有益州来的军情!”
    一个宦官小心的站在水池的岸边,小心的向刘宏报告。
    “念!”
    刘宏眯着眼睛,头靠在肉垫之上,享受着宫女的按摩,两只手也没有闲着,一只手不断在一旁的宫女身上游走,一只手拿着西域来的蒲陶不断放在口中,清凉的汁水在口中爆开,软糯的果肉从口腔滑入肚中,十分满足。
    这也是他为何不惜耗费大量军费支持西北平乱、西域都护府的原因之一,要是西北商路断绝,都护府裁撤,如何又能吃到如此香甜的果子?
    “臣扬州刺史王贺敬告陛下,庐江郡太守之位空缺多月,致使郡内汉蛮关系无人为之主持,蛮族日生不满,竟悍然起兵侵袭县城,庐江多县向臣告急。
    然扬州兵少,多用于安稳地方,实在无兵马调集平乱,庐江本地郡兵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臣恐乱久生变,波及周围州郡,故请求朝廷调集兵马前来镇压,臣王贺顿首。”
    刘宏本来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紧了起来,但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等了一会儿,宦官又听到刘宏道:“另一封呢?”
    宦官抓紧汇报道:“这封是益州郡太守景毅的上书,上面说益州的板楯蛮叛乱,攻打蜀郡与汉中郡,兵情日急,向朝廷问计。”
    刘宏眉头皱得愈加深了,向宦官询问道:“张让,为什么是益州郡的太守上书言事,蜀郡和汉中郡的太守呢?”
    张让有些犹豫道:“陛下,蜀郡的太守公羊黎三战三败,带着残兵退守成都,蛮兵将成都围住了,没办法上书。”
    “废物,这个公羊黎是什么人,怎么连蛮兵都打不赢,还连败被困郡城,他不知道派几十个骑兵冲出来,将详细战况报与朝廷吗?西南蛮族素来无马,朕就不相信他蛮兵的两条腿还跑得赢四条腿的战马?”
    张让提醒道:“陛下,这公羊黎出生鸿都门学,去年才上任的蜀郡太守,蜀郡又离京城太远,在路上还要耽搁大量的时间,任职时间太短,不了解当地情况是很正常的。”
    “别给他们找借口了,现在朕是看透了,他们这些人,作作文学诗赋还行,真要是担当大任,大汉还不乱了套,难怪被那些士人看不起,真是粪土之墙不可污。
    我记得昨日报上来的南阳太守是不是也是出身的鸿都门学?”
    “陛下真是博闻广记,方凯正是出身鸿都门学。”
    “将他追回来,改为议郎,既然对政务一窍不通,就不要下去丢人了,就在京城作文学就好了,免得那些士人说朕乱用庸才为官。”
    “那,方凯交的做官费怎么办?”
    “除去议郎的价钱,剩余的一并退给他!”
    张让恭敬的答应道:“是,奴婢一定会将此事办妥,也就是陛下成为了天子至尊,不然说什么也是一方富可敌国的大贾,恐怕古之陶朱公范蠡、吕不韦,今之富甲天下的白国商行都有所不如。”
    “张让啊,你啊,也就说话好听了。”
    面对刘宏的打趣,张让一张脸笑成了菊花,让刘宏也缓解一下政事的烦恼。
    “那汉中郡又是怎么回事?”
    “这,陛下,汉中太守张合一直说家中贫寒,没有钱交做官费,因此一直都没有将官印交给他,如今他还在雒阳逗留着呢?”
    刘宏不满道:“不是只让他交四分之一了吗?”
    “张合依旧说没钱。”
    “哼,没钱,没钱做什么官,我记得他与那些党人走得很近是吧,告诉他,没钱就没官,要是再不交钱,让他回家种地去吧,将汉中太守另外交给其他人。”
    将怒气撒到了张合后,心里舒服多了,但是益州和庐江的事不能不解决,他随意的问向张让:“张让,你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让眼珠一转,谄笑道:“说起来,让陛下见笑,老奴这里还真有对益州的办法,不过对于庐江的事,老奴实在是不了解,说不上来。”
    “就捡伱知道的,给朕说来听听!”
    “遵命,陛下,其实跟着益州战报的奏书里还有一封汉中郡计曹掾程苞的上书,他言这些板楯蛮其实本就是朝廷平定羌乱和其他蛮族的依仗,过去多次平定叛乱,多用板楯蛮为兵。
    对大汉的忠诚和军功如此之甚,说明他们本无恶心。不过是长吏乡亭,赋役至重,仆役过重,又将他们沦为奴婢,殴打胜于狱中的囚犯,至乃嫁妻卖子,或忍受不住致使自戕。
    多年怨恨州郡处事不公,当地郡守长官置之不理,加之地方偏僻,远离朝廷,下情不能上达。为求自保,不得不邑域相聚攻伐乡亭。
    如果能够选明能牧守,抚慰劝导,自然安定,何烦征伐。昔日中郎将尹就攻伐羌人,扰动益州,百姓苦不堪言,有谚云:‘虏来尚可,尹将杀我’。
    因此他提议,权衡利弊之下,不如任之州郡,免动刀兵。”
    刘宏终于知道了板楯蛮反复叛乱的原因了,又能不动用军队,减少军费支出,十分满意他的提议。
    “既然这程苞对板楯蛮之事如此通晓,不如就将其任命为汉中太守,加平蛮校尉,专司平定板楯蛮之乱。
    为了表彰他的计策之功,朕准许免其做官费,张让你派一个人,作为使者将官印送往汉中,事急从权,让他不必前来雒阳述职,等到西南之乱平定再前来雒阳,朕亲自为其嘉赏。”
    “奴婢记下了。”
    要说这程苞一介计曹掾,不过一郡小吏,为何能够上达天听,这不得不说金钱的力量,程苞知道当今朝政皆系于宦官之手,就连太尉段颎能够平定羌乱,致使西北多年无战事,靠的就是贿赂宦官。
    其实只要你对宦官尊重些,主动对其贿赂,这些宦官很好说话,甚至于十分有职业道德,只要他们收钱,就一定会将你的诉求完成。
    于是为了保住汉中,以及自己的家族,程苞只得集合汉中几家大族,加上鬼神道教主张鲁,几家一起筹钱,托关系向张让贿赂了数十万钱,这才有刚才的一事。
    解决完益州的事,刘宏就要解决庐江的叛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