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刘协忍住心中的不满,加封秦寿为司空,等秦寿谢恩之后,才说道:“朕听说卿远征归来,带回来一人,可曾唤上殿来?”
秦寿听了也不想拒绝,当下说道:“陛下,此人姓刘名备,乃是当年灭黄巾之人,在民间颇有名声。现在已经在殿外候旨。”当下将刘备的功劳说了一边。
什么兴义兵讨黄巾,千骑救北海等等!
“传上殿来。”刘协心中大喜,赶紧命人将刘备喊了上来。
“臣徐州牧刘备拜见陛下。”刘备双目含泪,显得十分激动。
刘协见状连连点头,大汉的臣子都是这样,自己又怎么可能这么谨小慎微,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傀儡呢!
“卿祖上何人?”
刘协当即询问道。
刘备心中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当下赶紧奏道:“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
“宗正卿,去取宗室族谱来。”刘协当即让人取了宗室族谱。
半响之后,刘范取了族谱。大声念道:“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洋洋洒洒,瞬间就将刘备的来历说了出来。一边的刘协还在盘着小指头,似乎在算着什么。
“这么说起来,朕应该称呼你为皇叔?”刘协站起身来,上前拉着刘备,说道:“皇叔请随我来偏殿叙家礼。”
“臣遵旨。”刘备心中更是高兴,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皇叔的称呼,当即就跟着刘协去了偏殿。
秦寿微微皱了皱眉头。
“司空,天子和宗室前往偏殿叙家礼,这是朝廷的规矩。”刘范赶紧解释道。
“宗正大人,刘玄德刚刚返回长安,你们就能想起的来历叙说的一清二楚,查的明明白白,让人震惊啊!”秦寿淡淡的说道:“不知道我能否看看宗谱?”
刘范微微变了颜色,淡笑道:“没有陛下的旨意,除非宗室族人,无权看宗谱,不如等下大将军向陛下请旨。”
“至于皇叔之事,并非下官有记载,而是在先帝之时候,由大宗正禀报给先帝,在那个时候续的宗谱。”
刘范说的大宗正,指的是当初的幽州刺史刘焉,现在刘焉死了,秦寿就是想找到其中的真相都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是根本不需要有证据的。就像眼前这件事情,秦寿已经认定刘备这个皇叔是有问题的,那绝对有问题。
而且,皇叔很重要吗一个没有兵权,没有地盘的皇叔,根本不算什么,还不如一般的太守,秦寿又怎么可能将这样的人放在心上呢!
刘备是一个什么人物,历史上,刘协被废为山阳公,刘备硬生生的说人家死了,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自己登上帝位的吗?
将希望寄托在一个野心家身上,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刘协是如此,董承伏完等人也是如此。
偏殿中,刘协失声痛哭。
“秦寿弄权,国事都不由朕主,今有皇叔来此,朕有助矣!”
“陛下,臣观秦寿非人臣之相,在途中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陛下请放心,等臣召集忠贞之士,一定会替陛下斩杀此贼,还我大汉河山。”
刘备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管成与不成,刘备都知道,这是轮到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好听话也不知道有多少,刘备张口就来。
也只有刘协天真,居然真的相信刘备的话。也不想想,刘备若是有此能耐,还会奉你为天子?自己当皇帝不是很好吗?
“能得皇叔相助,朕必定能够三造炎汉。”刘协大喜,连忙说道。
两人又说一番君臣之言,这才返回大殿之上。
“刘备屡立战功,朕欲拜其为左将军,封宜城亭侯,众卿以为如何?”大殿之上,刘协目光扫过,唯独没有看着秦寿,似乎是担心秦寿反对一样。
“陛下圣明,刘皇叔仁义之名传遍九州,数次击败黄巾贼寇,当封赏之。”伏完立刻说道。话音刚落,董承、杨彪、孔融等等纷纷出言支持。
钟繇等人却纷纷望着秦寿,等待对方的反应,反而秦寿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面色平静,静静的看着众人。
众人见状,也只能将这一切都放在心里,准备私下劝说。
天子见秦寿没有反对,心中十分高兴,还以为秦寿不敢反对,自己距离掌权又前进了一分。
“今日司空凯旋,皇叔还朝,乃是朝廷的一大喜事,朕决定赐宴众卿。”刘协大喜,连忙说道。
“陛下,现在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连饭都吃不饱,臣认为,朝廷也应该节省一些才是,这酒宴之类的,还是少举办一些为好。”秦寿正容道。
“陛下,司空所言甚是,现在天下百姓连饭都吃不饱,我们这些人岂能欢歌艳舞,传扬出去,恐怕有损天子威名。”钟繇立刻出言说道。
刘协等人听了面色一变,他们可是知道,在酒宴还是贾诩要求准备的,主要是为了庆祝秦寿凯旋的,刘协是不想举办的。
现在多了刘备,刘协反而想举办了,好借此机会拉拢一下刘备。
没想到,现在秦寿反而不想举办了,还教训了皇帝一下,理由说的是如此光明正大,让人听了十分气恼。
“臣连日征战,身体略有不适,请陛下恩准臣先告退。”
说着也不管刘协是不是已经答应,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一个左将军就这么好封的,好歹也要提前说下吧!还真的将自己当做皇帝了,别人捧着你,他秦寿可不捧着。
给你荣华富贵,就老老实实的待着,还搞什么幺蛾子,对于这样不识相的人,秦寿是一点还好感都没有。
刘协看着秦寿离去的背影,面色一变,就想着发作,但看着大殿上的众人,只能将心中的愤怒和不满收了回去。
大殿之上,都是秦寿的人,他生气又能怎么样。
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