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黄昏,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明月已经从那天边的角落渐渐升起,机器的轰鸣声奏响了夜晚战斗的序章。
从大楼和稷下学宫号为起点,无数的探照灯开始发挥出它的作用,将这一整片的战场照的如同白昼。
一声声的枪响划破的黑夜,那是军队的狙击手正在辅助下面的战士。
每一声枪响都必将带来一只三阶血尸的死亡,而寻常二阶血尸只要前面的盾牌手不出问题,基本上就可以抵挡的住。
基地官方的好手替掉了郑启等人,而来自其他基地支援过来的四个四阶的战士更是维持着战场上战力的均衡。
郑启此时已经从前线退了下来,走进了稷下学宫号的内部。四阶的数量基本上已经肃清,但是不能大意,外面那浓郁的红雾很快就可以让明天再次出现几十只四阶。
不过通过今天的作战,根据王书航的统计,至少有接近五十万只丧尸已经丧生,总的来说还算是战果不错。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晚上至少还能再解决十万到二十万,保持下去,三天的时间或许真的可以解决完这几百万的尸潮。
而晚上有着稷下学宫的保护,白天战斗过的战士们也可以得到相对不错的休息。
夜晚来临,战斗的主力变成了大泽,四阶阴影法则的力量开始展露头角,无数的影子从地面拔地而起,缠绕上丧尸的脖子之上。
随着大泽手腕的扭动,影子直接将丧尸的脖子都给扭断了。
作为夜晚绝对的王者,大泽在这个时候有着远超寻常四阶的实力,不过此时的他多少有些不太冷静,与其说是在战斗还不如说是在发泄。
而同样的一些夜猫子也在活跃着身形。但是总体而言晚上的作战力量还是缩减了不少,基本上还是以稷下学宫的周边百米为止。
但是大泽一个人孤身进入了一公里开外,尸群最为密集的区域,就连白天的郑启也不过就是在这个位置而已。
王书航曾经劝过大泽,他刚刚晋升四阶,白天的时候他同样消耗不少,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不过大泽没说话,甚至是一言不发,只是拿着武器就走了出去。
后来才知道,原来一直跟着他作战的光头兄弟都已经战死了。死前留下一封遗书,弟弟想要和哥哥一起葬在学校的后山上。
最后还是张帅站了出来,跟上了大泽,他依靠着那个雷神之锤,算是消耗比较少的,不管怎么说,大泽这个情况都必须要有人跟着才行。
郑启收回望向大泽的视线,没人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在这个世界,有时候却总要面对着生离死别。
我们不停的战斗,直到将自己也埋进了黄土。
此时的郑启知道,唯有沐浴着仇敌的鲜血,才能缓和大泽心底的愤怒。
回身看着眼前这个通体铁青色的房间里,二十人间的集体宿舍,算是诸葛临时调整出来的地方,所有的材料都是使用钢铁制造,所以床体出了结实之外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不过郑启也不在意,末世刚开始那会自己也不是每天都有床睡,有时候能有个干净点的水泥地就已经不错了。
转过头望向一边其他的床上都已经传来了震天响的鼾声,磨牙,踢蹬床板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更有着浓郁到散不开的汗臭味几乎要迷住郑启的双眼。
但是这样的噪声比起外面丧尸的嘶吼却是那样的令人愉悦,这份安宁实在是太过于来之不易了。
郑启双手贴在了墙壁之上,硬化的力量正不断的顺着墙体开始蔓延,虽然这样消耗很大,但是为了安全性,这点事情还是要做的。
随后郑启小步的迈着,走出了这个房间,倒不是嫌弃这个味道和噪音,就算是女生宿舍那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在是作战,可没有地方让人洗澡。
主要还是比起休息,郑启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走廊里面传来了郑启平稳的脚步声,这里一片漆黑,也没有可供看路的告示牌,如果没人领着很容易就会迷路。
而能源是一个紧俏的物资,所有的电力都用来维持必要的医疗设备和外面的探照灯光了。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个在建造的时候大部分的区域就真的只是造了一个空壳子而已,除了坚硬的外壳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夜晚的稷下学宫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是休息的区域,作战指挥室那边仍旧是灯火通明,一片忙碌的景象。
刘仁此时已经将指挥权下方给几个团长,他亲自带着警卫连冲了下去,估计是要为晋升四阶做准备。
希望他能成功,念力法则的适用性很强,不管是用来做什么都很方便,刘司令要是能成为四阶,一定可以让伤亡继续下降。
顺着进来时的印象,郑启开启着引力视界朝着战舰控制室的方向走去。
约摸走了五六分钟,就听到了前面传来了人的声音。
“机体运行良好,能源储备还剩百分八十三。坚持到后面的战斗应该是没问题了,因为四阶血尸暂时被消灭掉,外部装甲层已经不在补充,诸葛教授将在三十分钟后醒来。”
电子的机械音从面前的房间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十分的平淡,没有一丝的感情。
郑启认得,这个声音和修女的声音很是相似,最主要的是这种电子合成的声音很有特点,让人基本上忘不了。
修女是在和谁交流吗。郑启没停下,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来了就是来了,走进去就是。
“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们合作,赎罪吗?要知道即便是你这样做了,也无法改变你最后会接受审判的事实,错了就是错了,所有的错误都不应该被轻描淡写的掩盖过去。”
王书航冲着身后撇了一眼,发现是郑启之后就没多说,仍旧注视着面前的显示器。
一阵奇怪的声音过后,电子的声音接着回答道。
“我本就没有罪,何来赎罪一说,我只不过是在遵循着神父的教导而已。至于所谓的审判,等到你们活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