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大片鲜血洒满了郑启的面前,更是直接浇在了郑启的身上,如同一桶血红色的油漆一般。
然而随着时间流过,大部分的鲜血终究还是转化为无数的红雾飘散于空气之中。
郑启硬扛了虎人结结实实的一爪,然后趁机从腹下一个滑铲,破开了虎人的肚子,紧接着拽起他已经毛茸茸的尾巴,一个过肩摔就把迎面冲过来的另一个兽人硬生生的砸死。
随后郑启两步踏前,一脚结束了虎人的生命。
但是随着解决完这只虎人,郑启感觉自己身体里最后的一点力气也随之消散。
此时的郑启几乎看不出半点人形,身上已经被粘稠的血色物质糊了一层又一层,不时还有着红雾的飘散与融合。
而更为可怕的还是横跨整个正面身子的一道又长又深的伤痕,这是为了救蓝月,才被那只虎人抓住了时机。
而其余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只不过有些时间已经较长了,现在甚至在红雾的作用下开始愈合了起来。
郑启瞥了一眼地上的虎人,胸口强烈的痛楚,无时不刻的提醒自己应该把它碎尸万段,然而这个时候力气更要精打细算一些。
万万不能让心中的愤怒吞噬掉自己。
利爪早已无法继续维持了,手中又没有其他武器,勉强拆下了天台的一段钢管,这会在凑活着用。
而同样的,蓝月此时的处境也并不比郑启好太多,即便郑启帮助蓝月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但是也丝毫无法缓解她目前的困境。
左手已经因为战斗骨折了,因为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蓝月此时还感觉不太出来。身上那防滑防刮防刺的专业户外服装也已经被兽人疯狂的攻击撕碎。
而且由于蓝月并没有像郑启那样的硬化能力,最深的一道伤口甚至能看见白色的骨骼。
破碎的衣服漏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一抹滑腻且饱满的圆弧正半拉拉的悬在空中。
而蓝月对此没有丝毫的看法,不过就是走光了而已,放在一个月以前或许对自己是一个大事,毕竟自己可是一个正经主播。
要是传出这样的照片,以后可没法见人了,没法见人就没法正常工作,没法正常工作就没钱,没钱就不能租公寓,就得被赶回老家,为了不被赶回老家,说不得蓝月可能就得去一些小网站搔首弄姿为生了。
“呃啊!”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从蓝月的背后传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一张面目可憎奇奇怪怪的哈士奇人。
蓝月并不惊慌,完好的右手灵活的将短刃反转过来,随后右手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了过去,在那只哈士奇人咬到自己之前插入了它的脑袋,提前结束了它的生命。
浑身的伤痕换来的就是已经满溢的实力,而这不过是仅仅两天的成果,可谓是相当不可思议的战果。
郑启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蓝月的心性很好,既不矫揉做作,又不会贪生怕死。这一战若是没有她帮忙,自己或许还会伤的更重一些。
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的抗体强度,这几乎是郑启见到过最好的一个,甚至郑启感觉比自己还要好一点。
而抗体的强大就代表着能更好的捕获红雾,强化的速度也会更快。而不过两天的功夫蓝月就已经从一个普通人彻底的蜕变成了一个满溢的战士。
要知道即便是在未来,大多数的战士也都是满溢的水平,只不过有着强有力的外骨骼装甲的辅助而已,否则他们是无法和三阶血尸正面抗衡的。
这次回去以后,就算是被王书航查出什么问题,郑启也决定保了,大不了就放在自己身边,有自己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而且起源公司既然敢撬自己的墙角,那么郑启又凭什么不能撬回来呢。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即便蓝月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郑启也有把握把她带回征途上。
“蓝月,一会一定要跟进我,这一次是真的要跟紧我了。”
两人交错之间,郑启再次嘱咐了一遍。并且着重加重了语气,郑启能感觉到,机会已经来了。
而蓝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现在已经陷了进去,能不能逃出生天就只能指望这位大佬了。
不过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蓝月很难想象郑启究竟有什么底牌。
此时偌大的天台也已经渐渐空了起来,地上满是兽人的尸体,而此时修女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甚至还有些愤怒,虽然是一个机器人,但是有人很贴心的给他黏上了眉毛,而此时倒提的眉毛配上旁边几只兽人低沉的呜咽声,更能体现出她内心的愤怒。
明明有好几次的机会能结束战斗,的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用能让郑启绝地反击成功。
而且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修女能用的兽人也在不断减少,目前只有区区两百多只了,而且里面还有着近百只的鸟类兽人。
修女双眼不断地扫视着郑启的身体状况,而眼前的资料显示郑启已经是强弩之末,或许自己再添一把柴就行了。
只不过献给主的尾声又要延迟了,明明他就这样死去就好了,可为什么他还是不死呢。
电子大脑再次发动起来,一阵波动散出,紧接着天上盘旋的一部分鸟人也加入了战斗,它们本该是修女的近卫兵一样的存在,但是现在它们也不得不拼命了。
疯狂的意识在主宰着他们的大脑,鸟人们开始不受控制的想着郑启冲撞而来。
这是一场自杀的行为,它们不求能杀死郑启,能伤到他就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真正的杀手还是一直潜伏在修女身边一条蛇人。
一条体长足足有五米的蛇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思,那只蛇人扭曲着身子,朝着郑启爬了过来,长长的舌头不是的吐出,发出嘶嘶的响声,它的双眼紧盯着郑启的脖子,长长的尖牙露出,一滴半透明的浓稠液体顺着尖牙滴了下来。
随着嘶嘶的声音响起,坚硬厚实的水泥地面竟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的空洞,冒着深绿色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