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欧陆风云(求月票)
擂台正中,索蕾尔用剑身与对手轻碰行礼。接着,她退后三步,侧身,左手背后,摆出了标准的起手势。
场下的观众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哟!这位女士似乎真的会用剑。”
“您不知道吗?她是弗雷兹子爵的妹妹,师从维拉弗尔特侯爵,剑术非常厉害。”
“维拉弗尔特侯爵?那位有名的西班牙剑术大师?”
“没错,就是他。”
不过,他仍是不太明白,这跟波兰又有什么关系。
约瑟夫继续道:
“而对付英、普联盟,我们就要尽量拉上奥地利一起。很幸运,普、奥两国也有很多矛盾,例如西里西亚。”
此外,送给俄国的这些军装只要受到俄军官的追捧,后续就肯定会有大批贵族想要购买。
“那她擅长在哪里斗剑?”克莱门蒂妮仰着脑袋问道。
塔列朗道:“殿下,或许我们可以用波兰从俄国更多的利益。”
西里西亚是奥地利西北部一块富饶的土地。50多年前,神罗皇帝查理六世去世,其女玛丽亚·特蕾西娅——也就是路易十六的丈母娘,约瑟夫的亲外婆——继承了皇位。当时,普鲁士借口女人没有继承权,挑起了西里西亚战争。
对手趁她走神的工夫,毫不迟疑地挥剑劈来——周围足有几百名贵族,甚至王太子也在关注比赛,他可不会有什么谦让女士的想法。他还想后天在国王陛下面前展现剑术哪。
而索蕾尔听到笑声,却像一只偷食被抓到的小猫般,用力低头含胸,心中默念着“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都看不见我!”,飞一般从观众席前跑了过去,钻入人群之中。
不过,沙俄也因为瓜分波兰这事而背上了破坏欧洲秩序的沉重包袱,自然希望有更多大国为他们站台。
约瑟夫也懒得跟他解释,历史上,美国也就用了十多年,便将路易斯安娜蚕食得七七八八了。
“真是辛苦您了。”约瑟夫说着,示意女仆为塔列朗拿来咖啡和点心,“其实您完全可以跟着保罗王储的车队一起回来的。”
他这番话看似在客套,实际上是向约瑟夫表明忠心——我回到凡尔赛宫之后,一没去见首席大臣,二没向直属的外交大臣汇报,而是最先来见王太子殿下您的。
“殿下,我到达圣彼得堡之后,很快就见到了他们的沙皇。后来的十来天里,她又召见我了两次,可见她对俄法关系的重视。”
那小伙子感觉要避不开了,只得用力挥剑横劈,以求将索蕾尔逼退。
他琢磨了片刻,转头吩咐了埃芒一番。后者当即领命离去。
接下来,那年轻人的两次狼狈地格挡和反击,也都被索蕾尔轻易避开,并还以角度刁钻的直刺。
实际上,其后已有两批同款的军装装船运往了俄国,每件售价超过100里弗。
“殿下,塔列朗大主教回来了,正在会客厅等您。”
途中,他又想起了安东尼奥的环保色帽子,这事得提前安排才行。
对手则抓住机会,又从另一个方向劈下,她无奈再次格挡。
美国的事情相对简单,塔列朗很快就已说完,接着便是俄国的外交经历了。
“这……我还是不太明白,殿下。”
后者却如同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一般,轻巧地向后一缩,便已从剑光下躲过,再次直刺对手的大腿。
她眼前又闪过王太子刚才下注时伸出的五根手指,不由得心中一颤,以王室的排场,他至少下注了500里弗!
索蕾尔没等两剑交击,已收回了剑,向侧后方退了半步,抬眼看到对手上半身的空挡,再次一剑朝他脸上刺去。
所以这批由法国设计师设计的军装的款式,比俄军现有的军装看上去要“潮”得多,一到那儿立刻遭到俄军军官哄抢。
然而,双方仅仅交手五六个来回之后,索蕾尔便觉左脚跟抵住了什么东西。
完了,全完了,索蕾尔差点儿没哭出来,王太子帮自己获得上场的机会,自己却害他输了这么多钱,这可怎么办啊?王太子会不会讨厌自己?对!他一定会讨厌自己的!
她耳边传来了观众们的欢笑声。确实,这不是嘲笑,绝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段小插曲挺有意思的。
约瑟夫向前倾了倾身子:“您请说吧。”
“美国那边的事情跟您预料得完全一样,他们的‘联邦党’人对购买军舰,以及联合打击海盗非常支持。”塔列朗道,“如果不是因为没钱,汉密尔顿先生甚至想要买一支小型舰队。”
约瑟夫却摇头:“波兰虽然没有我们太多的利益,但我们却应该尽量保证他不被沙俄吃掉,至少不能吃得太过轻松。”
特别是现在奥地利对于瓜分波兰的态度还非常不积极,这就更需要法国表态了。
约瑟夫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亚历山大湾已在埃及附近,叶卡捷琳娜这意思就是说,俄国认可北非从阿尔及尔一直到埃及都是法国的势力范围!
这意味着,如今整个欧洲大国之中,也只有英国还未承认法国对北非的主张。当然,普鲁士多半也是不承认的,但就凭普鲁士那点儿可怜的海军,他们对北非的态度根本不用在意。
“因为普鲁士和奥地利绝不能走得太近。”
约瑟夫微微点头。他知道塔列朗这次环游美、欧大陆回来,应该是有不少事情要汇报的。
“啊哈,看来今天会有一场好戏看了!”
约瑟夫不由得吁了口气,难怪叶卡捷琳娜二世这么大方地支持法国获得北非,原来后面还有更多的条件。
沙俄觊觎波兰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历史上叶卡捷琳娜二世也确实三次纠结普鲁士和奥地利,将可怜的大波波瓜分了个一干二净。
而奥地利实实在在地派了数万人前往奥斯曼作战,俄罗斯对他们的感激之情也不见得会比对法国多多少。
约瑟夫笑道:“这里可能不是她擅长的环境。”
就听到“当”一声响,她顿觉手腕发麻。力量这一块可绝不是她的长项。
哪怕是塔列朗从美国要回来的旧枪,在俄国士兵那儿也是香饽饽。叶卡捷琳娜直接就将那15000支沙勒维尔配发给了俄土战争最前线的部队。
虽说这些军装不便宜,每套成本超过60里弗,但约瑟夫这买卖做得还是非常划算的——法国只出了点儿枪和军装,就能收获支持俄土战争的政治利益。要知道,那些拿着法国枪,穿着法国军装的俄国兵打了胜仗,战功多少也要算给法国一份。
于是,约瑟夫耐心解释道:
“法兰西在欧洲大陆上,最为直接的对手就是普鲁士。这不仅是由于普鲁士一直觊觎莱茵河流域,更是因为他是英国在欧陆的代言人。消耗普鲁士,就等于在消耗英国。”
于是,他辞过了安东尼奥,将克莱门蒂妮交给她的侍女,便朝自己的寝宫而去。
约瑟夫道:“我们只是想卖些旧船,而不是想要美国海军壮大起来。”
目前掌握美国西面领土的就是西班牙。
“对于美国人,我们既要利用,更要尽力限制。尤其是要提防他们向西扩张。他们对北美的土地有着如魔鬼般的贪婪。”约瑟夫认真地说。
索蕾尔顿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裁判过来催促,她才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擂台。
等到下午的剑术比赛结束,约瑟夫和西班牙王储以及小萝莉有说有笑地从看台上走下来。埃芒立刻快步凑到约瑟夫身侧,低声道:
塔列朗若有所思地点头。英国是法国的世仇,也是法国成为欧洲霸主的最大障碍。两国打打停停了上百年,在战略上遏制英国是法国的“绝对正确”。当然,反过来也是同样,目前英国也是想尽办法要遏制法国。
她立刻意识到那是擂台的边缘,心中顿时一紧。原来她习惯于依靠速度跳来闪去,再伺机反击,却忽视了擂台的尺寸。
看台上,克莱门蒂妮还没心没肺地挥舞着糖果,显得颇为遗憾:
“表哥,我还准备等那位小姐赢了之后送她糖果,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快。
“虽说俄国目前在奥斯曼战场抽不开身,但她似乎是在暗示,等南线战事结束,他们会向波兰方向再次扩张。”
“非常好。”约瑟夫满意地点头。北美现在可是世界最大的棉花输出地,有了美国棉花的供应,法国在和英国的纺织业竞争之中,便有了更足的底气。
裁判那边的铃声响起。索蕾尔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只见她手中的迅捷剑先向对手左胸虚晃,脚下极为灵活,几乎是同时已经向右转开了一个角度,剑尖下压,直取年轻男子的腹部。
塔列朗有些不在意道:“殿下,美国人都是些吝啬又缺乏魄力的家伙,我认为,他们是不太敢于挑战西班牙利益的。”
塔列朗说着露出了笑意:
“俄国沙皇便表示,她对我们在北非牵制奥斯曼海军的行动表示支持与感谢,甚至希望我们能将打击范围延伸至亚历山大湾一带。”
自己冲着夺冠而来,没想到第一场就输了!
约瑟夫对此毫不意外,俄法有很多共同利益,合作前景广阔。叶卡捷琳娜二世作为俄国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君主,自然不会看不明白。
塔列朗立刻点头:“是的,殿下,我也感觉到,他们对加勒比海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塔列朗点头道:“足有7800多海里,殿下,两次横穿大西洋。”
那名高大的贵族小伙子也不是俗手,虽然被抢了先机,但防御架势丝毫未乱,用剑身猛地向侧面一拨。
约瑟夫回到自己的会客厅。塔列朗忙迎了上来,认真地行了一礼:
“愿天主保佑您,殿下,离开巴黎后我总是在思念着您。这不,我刚下了马车,立刻就来您这儿了。”
塔列朗继续道:“至于贸易方面,汉密尔顿向我私下保证,同样的价格下,我们会比英国人优先得到他们的棉花。”
塔列朗接道:“同时,俄国沙皇也希望我们能支持他们对波兰的一些要求。
眼下俄国的制造工艺水平在欧洲处于下游,虽然自己也能制造燧发枪,但品质比欧洲顶尖的法国货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对!肯定有5000里弗!
至于军装,那是约瑟夫为了能更好地打开俄国的服装市场,特别在里昂定制的,一共1800套。
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叫好。
甚至是5000里弗……
约瑟夫笑了笑没出声,心说在罗亚尔宫就行,那儿上百名士兵都堵不住她。
不行!不行!
她边走边不住摇头,那可是5000里弗!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对!她暗下决心,虽然自己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早晚也要尽数还给王太子殿下!
“嗯,不过还好,您只买了她10里弗。”
她想起之前自己志得意满地让王太子买自己夺冠,还说保证能获得奖金,顿时羞愧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索蕾尔被擂台边上的木栅挡住,无法闪避,只得举剑格挡。
最后的结果就是,法国失去了加勒比海大量利益。加上海地格命,令法国在美洲殖民地的收益几乎清零。
“您的洞察力非常强。”约瑟夫知道,美国人有了点儿钱之后,立刻就着手组建了颇有规模的舰队,并和法国在加勒比海发生了激战。
双方力量差距太大,这回她的剑甚至被砸得歪到一边。对面的小伙子当即手腕向上一提,木套包裹的剑尖便抵在了她的腹部。
塔列朗愣了愣,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输了……
塔列朗道:“俄国沙皇对您送她的枪和军装表示了感谢。尤其是那些军装,几乎成了军官们的专属。”
塔列朗向女仆点头致谢,而后看向约瑟夫,微笑道:
“殿下,我是坐船回来的,比俄罗斯王储晚出发好几天,您看,结果还是我先赶到了。而且,我认为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跟您汇报一下的好。”
反正这個时代的军装也没什么统一制式,俄国更是混乱,只要颜色大体一致就行。
塔列朗是约瑟夫选定的外交方面的重臣,所以一些政治布局上的事情跟他提前说明白些也好。
“哦,我也很想念您,塔列朗大主教。快请坐吧。”约瑟夫微笑着向沙发示意,“您这次离开巴黎,行程超过7000海里了吧?”
而奥地利打不过普鲁士,并受到了来自英国的压力,最终将西里西亚地区割让给了普鲁士。
自此,西里西亚就成为了奥地利人心里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