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时,我们三个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却说出要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的豪言壮语。说实话,当时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有成功的一天,现在想来,还真是宛如隔世。”
千手柱间大笑着,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随后剧烈的咳嗽,鲜血止不住的随着咳声出现,却无法阻止他回忆往昔的热情。
玄看了眼地上的血,没有说话,又帮他倒了杯酒,轻笑道:“是啊,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的发型真是逊毙了。”
千手柱间又将酒一口喝干,已有了醉意,闻言怒道:“你们宇智波的奇葩头型也有脸嘲笑我,起码我的头型虽然土,还在正常人的范围内,那种刺猬一样的头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哈哈大笑,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耸肩道:“那可不是我。”
两人从开始的低声闲谈,到如今的开怀畅饮,一瞬间好似又回到了当初携手建立木叶前的日子。
那是三人间最信任的时光,大家为了一个村子的梦想而努力着,任何艰难险阻都能克服。只可惜,村子建立后他们的道却渐行渐远,直至终结谷的爆发。
两人的声音极大,本该早就吵到外边的人,可出奇的,外边寂静一片,没有任何杂音传来。 柱间笑了一阵,又剧烈的咳嗽,坐在榻上举杯道:“自从你们走后,我常常在回忆我的一生,觉得已无遗憾,我也接近三十了,换在以前的战国,已经超出平均年龄,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可我唯一感
觉亏欠的,就是你们宇智波兄弟,我将你们当成兄弟,将村子里的人当做家人,可最终为了村子,我选择了和你们决裂,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割。”
玄摇头起身,来到窗前瞭望木叶,单手平伸,寒风裹着雪花飘落指尖,在体温下迅速的融化。
“木叶是个美丽的村子,是我们最初梦想的见证,当然,现在是你的梦想了。路终究是自己选的,没有谁对不起谁,你这么想,我们俩可不会领情呢。” “哈哈,还真是你的风格。”柱间笑道,神色略显茫然,“你说的对,你和斑都是极有主见的人,你们离开必然不是临时起意的,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们离开的理由,斑说,你们是要追求真正的和平,现
在我快要死了,能告诉我那个所谓真正的和平是什么吗?我一直很好奇呢。”
玄转身看着他,他的表情很真诚,带着最诚恳的询问,一如最初相见的时候。
玄想了想,咧嘴道:“这个,等下次见面时告诉你好了。”
“下次见面?”千手柱间微微一愣,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这种状态,怎么可能还有下次。
随即,他以为玄是另有所指,也不再询问,笑着道:“那我就在地下等着,百年之后,我等着你们给我答案。”
玄没有特意解释,而是目光低垂,看向了他的右心口处,“你自己不压制一下么?”
千手柱间的呼吸开始急喘起来,将酒杯凑到自己嘴边,举杯的手开始轻微的颤巍,清酒不停的溅出,但他仍坚持着喝干。
脸色越发的苍白,千手柱间露出一个笑容摇头,一把将上边的病袍撕裂,只见右心口的下侧,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时隔六年,仍未愈合,看起来和新伤差不多。
在伤口处,有黑色的查克拉缠/绕,普通人无法看见,但玄看起三勾玉却能看的清楚。
这些黑色的查克拉通过伤口扩散全身,已经将千手柱间整个身体浸染,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把他救回来。
“你这又是何必呢。”默然的,玄摇头叹息。他知道,这些类似诅咒的阴遁查克拉虽然麻烦,可如果柱间有心,六年的时间,不知有多少次机会可以让他从容消除。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柱间自己执意求死。
千手柱间的气息越来越虚弱,酒杯在他手中滑落,跌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目光渐渐迷离,看着玄的身影都开始模糊,身体轻飘飘的,却又和喝醉酒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在他心头。
“这就是死亡来临的感觉么,果然让人很不舒服呢。”到了这种时候,千手柱间还能嘴角轻笑。
感觉着自己的生机不停的流逝,柱间的呼吸都开始不顺,趁着最后的时间,他突然开口问道:“玄……你,你告诉我,你到底……到底是不是‘枭’。”
他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意识快速的模糊,但心中的一点执念,支撑着他问出这句话,哪怕是断断续续的。
玄看着弥留的柱间,没有声响传来。
柱间感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已经到了无法睁开的程度。
“是!”
就在柱间以为玄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柱间心中顿时感觉一松,双目真正闭合,却是已经气绝身亡。不过在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浅笑。
谢谢你呢玄,在最后的时候,没让我带着疑惑离开,这样,就足够了。
……
看着彻底闭上眼的千手柱间,玄的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是个什么滋味。
上前两步,看着千手柱间解脱的表情,他深深的叹息一声,一滴眼泪滑过眼角。 “别了,千手柱间,别了,初代火影,别了,我的老友。六十多年后,我们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