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将会在这里?”源稚生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想问一下。
“你们日本分部真是不中用啊。”轩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掐灭了手里的烟开始数落他们,“我来日本分部也算是客人吧?”
“是。”源稚生咬咬牙。
“你知道这是王将第几次出现在我眼前的吗?”轩浩面无表情地问。
“……”源稚生沉默了,蛇岐八家只是推测出有王将的存在,却始终没有真正找到过他。
没想到这个刚来日本不久的s级专员就已经遭遇几次了,说出来真是太丢人了。
“加上这次,我杀了他三次了。”轩浩眼神冷漠地看着源稚生,“第一次是在山里,你们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
“第二次是在游乐园,你们派这么多人盯着,还能让他来打扰劳资约会,这我能忍吗?”
轩浩的语气越说越委屈,搞得他好像才是受害者一样,源稚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是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这些事情确实都是在他们日本分部的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他们没能做出任何应对,反而让一个外人‘帮’这么多忙,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自己的失职。
“谁知道他居然想进攻日本分部总部呢,真是好大的胆子,所以我知道他藏在你们源氏重工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帮你们宰了他,还顺手帮你们把垃圾都清理干净了!”轩浩一脸天真地问源稚生,“局长大人,您说我做得对吗?”
源稚生嘴角抽搐,无fuk说,“感谢本部的专员……帮我们处理这么多问题,我会在向本部报告里给你邀功的。”
“嘛~邀功就不必了,毕竟他们好像没什么能给我的,我要的东西自己拿就好。”轩浩无所谓地摆摆手。
“不过轩浩君,你的动作确实有些大了。”源稚生满头黑线地指着地板上的大坑。
“不会吧?局长大人不会是想要我赔钱吧?您自己都说了我可是功臣唉。”轩浩一脸‘震惊’。
“……”源稚生沉默了,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家伙好像说的对,好像确实不太合理。
其实轩浩不来这里压根没这些事情,这些死侍应该也不会被放出来,但是他这么一说感觉就像他是救世主一样,不仅没错反而还有功,源稚生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找不到理由反驳,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对于把你们家弄得有些乱了,我深感抱歉,但是我是不会赔的。”轩浩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过要是你们没钱维修的话,我倒是可以借你们一点?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挺有钱的,像这种楼盖个十栋八栋的钱还是能拿出来。”
“……我想暂时不必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考虑的。”源稚生表情僵硬,摇了摇头。
“砰!”
远方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隐约的火光闪烁。
远处某栋大楼的屋顶,一道纤细的身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轻拍了拍小手。
任务完成,溜了溜了!
地面开始有些晃动,或许是受到刚才爆炸的影响,这座城市又迎来了轻微的地震。不过这种轻微的地震在这个国家很少有人惊慌。
有人疑惑于刚才的爆炸声,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是在地底深处,对地面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也就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但是源稚生听见这莫名的爆炸声心跳顿时慢了半拍,他想起来了,岩流研究所那边也在被入侵!
“轩浩君,能做个解释吗?”源稚生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啊哈哈哈哈……局长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您看我不就在您面前吗?”轩浩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
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余光不自觉地撇了撇远处,那个丫头,究竟干了些啥?不是说好只是搞些破坏的吗?怎么弄出的动静比他的还要大!看来还是他轩某人太低调了,失策,失策。
“是么?”
轩浩被源稚生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毕竟做了亏心事,良心好像还是有些痛的,说起来,他跟这只象龟好像无冤无仇的,甚至还蛮喜欢他妹妹的,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瞧瞧?”
“不必了,轩浩君,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源稚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请,他现在确实是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希望这个家伙能老实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立刻送这尊瘟神回本部,自从这个家伙来到日本,他就忙得没停下来过,连陪妹妹的时间都没有了,也不知道绘梨衣会不会闹别扭,他可太难了。
“嘛~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搞事情,都是别人老是找我麻烦,我也很无奈的。”轩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那就多谢了。”源稚生双眼真诚,甚至有些恳请地深深鞠躬。
这到让轩浩感觉有些错愕了,搞得自己跟个坏人似的,没意思。
“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放心,只要没人来招惹我,我尽量不搞事情。”
源稚生默默地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这里。
整栋源氏重工已经被封锁起来,清理这些死侍的残骸还有修复整栋大楼都是很大的工程,夜叉带着人找到‘王将’的尸体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看样子只能解剖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源稚生突然想起,轩浩说的他杀了‘王将’三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游乐园引起的骚动也还在处理当中,听说老爹已经带人过去给警视厅施压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岩流研究所那边的情况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想应该也不太妙。
此时的楼顶只剩下轩浩一人。
他坐在破碎的楼沿上,双脚悬空,愣愣地望着开始吐出鱼肚白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卧槽!”
“卧槽!”
“卧槽!”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地下控制室,传来了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
众人围坐在投影前,投影上的三维地图画面定格在那个红点立于这栋位处在东京中央的大厦顶部。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的s级专员已经打穿了日本分部,登顶源氏重工最高处!
所有人都像打游戏自己控制的人物一命通关一样激动。
“真被他通关了?”一名执行部专员惊疑地问。
“这还用问吗?没看见都到顶了?”另一人指着控制室中央地三维地图,“你看这不是打穿了吗?”
“啊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一夜之间打穿日本分部!”
“当然,我想咱们校长肯定也是可以的,几十年前他就打穿日本分部了。”
“这尼玛能一样吗?校长可是一百多岁的老……绅士,这才只是刚入学不久的新生唉!”
“校长亲自带回来的学员,能普通吗?这才正常对不对?”
“你说的好有道理……”
施耐德皱着眉头看着手下的人叽叽喳喳,他的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寒气,让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专员们纷纷闭上嘴巴,再聊下去施耐德教授发起火来马上就能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说不定立刻就能签‘遗体送回承诺书’,第二天就能回祖国无期限放长假。
这力量,有些离谱了,这是施耐德此刻的想法。
他虽然从来不会嫌弃屠龙的刀过于锋利,但前提是这把刀要在秘党的掌控之下。
而这个s级完全没有理会学院的安排,完成任务后私自逗留,甚至大闹日本分部的时候还故意切断与学院的联系,这让他有些担忧。
不过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日本分部那边发来的报告,并没有指责他们的s级专员这种‘踩在他们头上’的行为,甚至还在为他开脱?这究竟是什么鬼?
报告里面写明了:贵专员在日本分部表现优异,并且在分部面临危机时临危受命,仗义相助,避免分部遭到更大损失。
情报受限,学院安排在那边的‘接洽’地点貌似已经被日本分部察觉并控制住了,他们这边没办法知道日本分部那边具体的情况,施耐德现在完全摸不着头脑,难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这家伙留在日本是真的想帮日本分部的忙?他打死都不信昂热的学生会有这么‘乐于助人’。
不过看昂热那边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不不不,他越想越不对劲,自己怎么能相信昂热,那个家伙为了复仇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吗?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差不多,只是选择性忽略了而已。
……
日本,游乐园。
这里此刻已经被警视厅拉起了警戒线。
但这些围着游乐园的警员们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围绕在游乐园的边缘地带,阻止无关人员入场。
上头只是命令他们配合工作,不该管的不要管,这反而让他们工作轻松不少,毕竟谁会拒绝一份只需要划水就能拿到钱的工作呢?而且这次行动好像还有额外的奖金拿,真香。
因为真正处理游乐场内善后工作的是蛇岐,橘家的人。
一辆黑色的轿车靠近游乐园,警员们皱着眉头,不过当他们看清楚来车的车牌号之后,赶紧将警戒线撤开放车进去。
他们对这场摩天轮坠落‘意外’好像格外重视,甚至连橘家家主,也就是现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都来了。
“大家长!”
一位正在处理现场的黑道成员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老者恭敬地打招呼,看样子他是这里的负责人。
“嗯,处理得怎么样了?”橘政宗点了点头问道。
“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还好当时的游客并不多,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只是摩天轮上的游客需要洗脑,我们的人手有些不足,毕竟‘催眠’系言灵的持有者数量有限,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已经先稳住游客的情绪,催眠的事情可以慢慢进行。”那人恭敬地回报情况,至于他口中说的‘稳住情绪’究竟是怎么个‘稳’法就不得而知了。
“很好,除此之外,现场有留下什么别的信息吗?”橘政宗皱眉。
他环视四周,好像对这件事情特别上心。
“这个……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尸体,只有被砸坏的建筑,游乐设施,以及零散的血迹,很均匀……”黑道成员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他也没弄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根据现场能粗略判断出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搞破坏。
这得是个什么怪物才能把这里搞成这样啊,他甚至以为是有什么龙类复苏了,可这也不对啊,龙类没理由留下摩天轮里这么多‘口粮’还让他们有机会来善后。
“哦,对了,大家长,请您稍等。”那人好像想起什么,扭头朝着远处跑去。
不久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破损的日本刀,他为了不在上面留下痕迹,小心翼翼地用白布托着,双手送到橘政宗面前。
“大家长,这是在现场发现的一把刀,上面有一些血迹,我们还没来得及带回去化验。”
橘政宗看见眼前这把破刀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不过被他很好地掩饰起来了。
“做得不错,这把刀就由我带回去化验吧,你们继续处理善后工作,辛苦了。”
橘政宗说着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武士刀。
“是。”
黑道成员对于大家长会亲自帮忙有些惊疑,不过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心中升起一丝敬意,大家长明明不用过问这种小事的,却还上亲力亲为,他恭敬地向大家长行礼,恭送大家长离去的背影。
橘政宗拿着刀走上了黑色的轿车,轿车启动了,他安静地坐在后座上,那炳破损的武士刀被他横放在双腿上,他轻柔地抚摸着这柄刀,像是在抚摸爱人一样,视若珍宝,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