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宝具的破坏力平平,但它的能力却对自己构成相当的威胁。servant武器的优劣,可以说是由其魔力和魔术效果来决定的。所以无论多强的servant,在lancer面前,估计都只剩望洋兴叹的份了。
“你还是放弃你的铠甲吧saber,你在我的枪面前,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
面对lancer讥讽式的话语,saber嗤之以鼻。
“如果脱掉铠甲就能让你这么得意,我会很头痛的。”
既然已经认清了lancer的枪的秘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谁输谁赢还没定呢。
saber身上包裹的银色铠甲,猛然间四散飞去。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lancer则是眯起了眼睛。
护胸、护腕到护腿,一片都没剩下。saber自动解除了铠甲。铠甲的碎片失去了魔力的供给,渐渐如同烟雾般消失了。
“既然防御不了,那就只能在被砍之前砍到你了。觉悟吧!lancer!”
saber身穿单薄的便装再次开始了战斗。枪尖从下方刺来。她灵巧地躲过,用半身与lancer对峙。她不再防御,只是随时准备着能逆向一击砍倒对方。
saber决定用不顾结果最后一击来分胜负.每个人都从她脸上看到了她的决定。
“最后的一击啊,这就是所谓的孤注一掷吗。”
lancer用怀念的语气一脸满足地说着,而话语中明显带着紧张。
除去铠甲的saber不光是感觉轻松了,原本用来维持铠甲的魔力也被注入了她的攻击中。对于拥有“释放魔力”技能的saber来说,这具有相当大的意义。
所谓“释放魔力”,就是指将魔力大量聚集在手中的武器和四肢里,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将魔力爆发出,来,瞬间提高运动能力的技能。
也就是说,saber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瞬间加速。而看上去只是个娇小少女的saber,却能自如地使用那柄大剑并像一个真正的力量型战士那样战斗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既然能将所剩魔力全部用于近身战,她动员了所有能用来“释放魔力”的能量。这样一来,她的力量和速度和平时相比几乎高出百分之六十。每一击都包含着足够强烈的破坏力。
从被迫解除铠甲的不利转化为舍弃铠甲的有利,这就是她用来对付“破魔枪”的方法。
“你的勇敢和利落我非常欣赏……”
lancer如同在公牛面前的斗牛士,挑衅似的横向挪动着脚步。
“不过现在,我想说,你失策了,saber。”
“那就试试看吧,等吃了我这一剑你再说。”
saber毫不示弱。她向前冲去,在那里lance,的长枪完全发挥不出优势,如果他跟不上saber的速度,那他必死无疑。
注视着对手的脚步,她计算着时机。lancer应该能通过她身上的魔力计算出她突进的速度,但她还有一个计策……
一点,只是一点,lancer的脚步迟钝了下来。
他踏在一块由沙粒组成的地面上,那沙粒应该就是从柏油马路上卷起的。lancer的腿陷进了沙中,动作停下来。
saber没打算放过他。
一声剧烈的爆炸振动了空气。原本看不见的黄金宝剑.现在正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这是“风王结界”的第二作用。在解开结界的那一瞬间,风会像武器一般无情地向敌人攻去,但这也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攻击方法。
而这次saber将它作为秘密武器使用。之前狠狠地挥动着剑,只是为了突击,为了能够加速。
从黄金剑里解放出的空气在saber背后推动着她。因为使用全身的力量进行“释放魔力”,她的身体已经化为了一颗超音速炮弹。
而这时saber的速度.达到了通常的三倍。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即使lancer会使saber身负重伤,她也做好了在那一瞬间取其性命的准备。超过音波数倍的高速突进使周围大气壁被打破,冲击波将周围的瓦砾与树叶吹散的无影无踪。
lancer没有反应。他仿佛放弃了迎击,红色的枪一动不动。
但他的腿动了起来。
在高度集中的意识中,比刹那更短的时间却被无限延长了。
这时saber发现了。lancer的破绽是他装出来的,他并非无意陷入沙坑.而是故意踩进去的。
也就是,能带给lancer胜利的位置――那里是lancer顺手扔开短枪的地方。
“你失策了。”她的脑海里浮现了lancer刚说的话。
她看到了lancer胜券在握的笑容。“这是你的失误”,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这样的话语。
lancer用腿踢起脚下的沙子,然而飞上了空中的不是沙子,而是刚才lancer扔掉的短枪。那刀刃正对着saber飞来的方向。短枪身上的符咒也已被解开.符咒下显出金黄色的枪身。
此刻,saber天生敏锐的第六感,清楚地告诉她,她错了。
她不应该以为枪就应是双手武器,这原本就是个陷阱。难道自己看到他双手各自挥着一把枪的时候,就没有点警觉吗
或许,这对lancer来说才是正确的用法。
那个servant,或许曾是个因“两支魔枪”而使人闻风丧胆的英灵。
而且,宝具也绝不是只限于一个的。
她盯着那只短枪,看着枪刃上缠绕着的强烈的魔力。她无法停止自己的行动,只得静静地等待刹那之后,利刃刺穿喉咙的那一刻……
“……糟糕,这下可糟了。”
ride站在冬木大桥的拱柱上眺望仓库街上的战斗,低声叨念着站起身来。
“什、什么呀?”
看到彪形大汉的servant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韦伯感到了不安,紧紧地抓住了钢骨质问道。
“lancer使出了杀手锏,他好像要尽快决出胜负。”
“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笨蛋。你在说什么呀?”
咣的一声rider踩响了脚后跟的钢骨。全身紧靠钢骨的韦伯,觉得那声响甚至震动了自己的骨头,又像是一声悲鸣。
“我本想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可是这样下去saber会吃亏的,到那时出手就晚了。”
“晚了?――你不是打算,等他们互相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出击的吗!”
“……我说小master、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rider蹙起眉头,好像对几乎一笑不笑的小丑的演技感到扫兴似地,低头看着脚下的master。
“我确实希望其他servant会上lancer挑拨的当。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与其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找出来,还不如把他们聚集起来,跟他们大斗一场来得快。”
“……”
韦伯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勇敢无比的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惊呆了。
“聚齐起来……大斗一场?”
“对。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交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如果六人全到齐了,我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的。”
凶猛而又充满危险信号的低吟犹如狮子低吼一般从rider的喉咙处漏了出来,但是从他吊起嘴角的表情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在韦伯看来这是rider独有的抿嘴笑。
“现在saber和lancer,两人都拥有热血沸腾的男子汉气概,我很欣赏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真可惜。”
“不杀死他们,又该怎么办?!圣杯战争不就是互相厮杀吗!”
韦伯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无情地打断了。
“胜利了也不消灭对手,称霸了也不侮辱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rider挺起胸膛直言道。然后他拔出腰间的配剑,划过虚无的天空,将空间劈裂开来。
瞬间伴随着漩涡状奔腾的魔力流,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韦伯像要被骤然刮起的狂风掀翻似的.忍住尖叫紧紧地抱住了钢骨。
“观战到此结束,我们要参战了,小master。”
话音尚未落地,只见rider翻动斗篷纵身一跳.骑上了那个宝具。
“笨蛋笨蛋笨蛋!你现在是胡来!”
“嗯?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你就留在这里看着吧?”
“我去!带上我,笨蛋!”
“遵命!这才不愧为我的ma8ter!”
rider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轻轻地抓起了韦伯的领口,让韦伯骑在自己旁边。
“现在出发吧,神威车轮!”
rider的宝具用雷鸣般的响声回应着master的呼叫。
逆向刮起的狂风。生与死的错综复杂。
在saber和lancer擦身而过的间隙,飞舞着的鲜红血花鲜艳绽放――然后又在一刹那间消散。
冲锋而过的saber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两个人回头。
两人都笔直地站立,并没有丧失互相对峙的意志。两个人的英灵依然健在。
好不容易才使战斗稍稍有可能脱离互相突击的轨道.就在这个时机saber分析了战势当机立断,推迟两人的决斗。
结果,作势要把saber一枪刺死的黄色短枪,并没有刺在saber的胸口而是刺在了左臂上。与此同时saber她举起的黄金剑也轻轻地偏离了lancer的要害部位.剑锋刺向的是lancer的左臂……奇怪的是两人受伤的竟是同一部位。
可是两人受伤的程度是否相同呢?
“你还是不让我轻而易举地赢你……很好。你那不屈的神情。”
lancer面带凄凉的笑容紧盯着saber,好像竭力装作不去介意肘部的伤口。而lancer的伤口果真就像看影片回放似的。在没有任何人的碰触下愈合了,然后连痕迹都消失不见了。就算是servant的自我治愈能力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恢复能力,一定是隐身静观胜负的master在施展治愈魔术吧。
跟lancer正好相反,saber端庄的美貌也无法隐藏她的痛苦和焦躁。
进行浮空战斗的lancer的枪和saber两手紧握剑柄的剑,威力当然不同。至少从外观来看,saber小臂上被短枪刺穿的伤痕,与lancer的伤口相比算是轻伤了。
“……爱丽丝菲尔,也将我的伤口治愈吧!”
“我治了!治了,却……”
比起负伤的saber,前来救援的爱丽丝菲尔更加露出了狼狈的神色。
身为魔术师的爱丽丝菲尔毫无疑问是一流的。修行的密度和强度自不必说,本来她就是魔法界的一个特例,拥有被“设计”、“创造”的身躯。她在使用像治愈魔术那种低等级的魔术时,是不可能出错的。就算万一出现差错,爱丽丝菲尔自己也会知道如何应对。
可是――
“本应不出现任何问题,就可以治愈的。saber,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完全治愈的。”
“……”
saber一边不敢有任何松懈继续警戒着lancer,一边凝视左臂的伤口。伤口并没有怎么出血,看起来是轻伤,但糟糕的是肌腱被切断了。五指中最重要的大拇指无法活动,因此saber无法以充分的握力抓住剑柄。
saber知道爱丽丝菲尔的治疗手法没有错。可是胳膊还是没有治愈。左手的大拇指好像是先天残疾一样,一动不动。
lancer毫不在意saber,也不发动进攻,自信满满地弯腰。用左手捡起了落在地面上的黄色短枪。
“在我的‘破魔的红蔷薇’宝具面前,你能领悟到铠甲是毫无用处的,这还不错。”
也许是断定在显示了宝具的功效之后,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下去。lancer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宝具的真名。
“但是丢弃了铠甲是轻率的想法。如果没有丢弃铠甲的话,你本应是可以防御‘必灭的黄蔷薇’的……”
lancer一边咆哮着,一边像张开翅膀一样,高高举起地右手的红色长枪和左手的黄色短枪。这个姿势跟开战时的姿势一模一样。这并不是迷惑人的姿势,而是这个战士在经过炽烈的锻炼之后掌握的独特杀法。
“我明白了……这是一只附上咒语的枪,一旦被它刺中伤口决不会愈合。我应该早注意到这一点的……”
斩断魔力的红枪。诅咒的黄枪。再加上左眼下能令少女受到媚惑的泪痣――将这些因素放在一起是很容易断定的。如果从传说上来说,被凯尔特的英雄传说所传诵的那个威名甚至还与亚瑟王传说有些亲缘关系。而saber本人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费奥纳骑士团、第一战士……气宇轩昂的迪尔姆多。我没想到圣杯把参赛的荣誉赋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