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罪人,只是投名状。
让黄金律法一众犹豫不决的其实是蛇人族的复生之力。
血月之后,诸神都出了问题。各大神殿以往赐予信徒的赐福之力也全都失去了其最为强大的效果——复生,这在幻梦境的各阶层还算是个秘密,只有极高序列的上位者们知晓,然而,承载着万千黄金子民信仰的律法锋刃如果就此倒下,就得等到下一代锋刃诞生,那又将是漫长岁月以后的事情了,这期间会流逝多少信仰,谁也算不清楚。
而蛇人族的古怪涅槃复生之力,却不在赐福序列之内,那是属于蛇人族与生俱来的秩序力量…
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送出一半的信仰,或者,全盘断送。
这笔账,神殿内的长老们又怎会算不清。
与神殿千万年的传承相比,一名锋刃的清白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当年黄金树还孱弱的时候,不也正是无数律法锋刃在对抗群星的战争中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如今的盛世么?
为了律法牺牲,这本就是锋刃的职责所在。
若是按她的抚养人黑斯廷斯长老那种态度,以锋刃的纯洁为重,倒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
这也是黄金律法一众中大多数人的内心想法。
而之所以没有人愿意明确地提出这一点,大抵是不想去当那个主导这亵渎意志的罪人吧,毕竟,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让律法锋刃转变为其他种族的先例,往严重了说,等锋刃的身上长出鳞片与长舌,她可就是混种了,这何尝不是对黄金意志的亵渎。
……
但,明面上的罪人无人愿意去扮演,却并不妨碍他们在暗中将事情推进。
…
萨麓布城邦的王室城堡里。
如今这座尊贵的羽翼高城已经彻底沦为蛇人之子的后院花园。
那些守卫王室的长有双翼的萨麓布混种灵视者已经悉数被碾成碎片,也包括他们所侍奉的国王,以及整座城邦上下信仰的那上位者。
而这一切,仅发生在沃提·伊格降临的第一天。
萨麓布混种们侍奉的是一位某位旧日的子嗣,它在有翼混种的世界里被奉为神明。
但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可悲的混种,仅因为一部分血脉来自于某位旧日,于是拥有了极高的地位与实力。
然而这一切在真正的神明子嗣面前不值一提。
沃提·伊格当着萨麓布王室成员的面,将他们眼中的那位神的双翼扯下,钉死在了专门为了供奉它而修建成的祭坛之上,那尸体现在还在淌着血。
随后王室被屠,仅留下其后代中娇艳动人的子嗣,那些层被整座城邦供养着的年轻混种子嗣们现在成了沃提·伊格宣泄邪欲的对象。
连续数日,王室城堡中都回荡着尊贵王女、王子们的哀嚎与惨叫。
……
就连黄金国度的使者秘密造访之际,沃提·伊格还在行那苟且之事。
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些意欲暗中推进事件进程的黄金律法一众。
这位,是黄金律法建立之初就已经跟随在黄金树荫之下的忠诚信徒,在神殿尚未建立之时他曾是教会的执事,如今他须发皆已霜白,位列神殿长老之一。
长老一改往日的高调做派,连一尘不染的白色圣袍都换成了低调的灰袍。
而当他从萨麓布王室庭院中最大的那面镜子中走出的时候,往前一拐角,正好就迎面撞上了伊格之长子在蹂躏着萨麓布王室的其中一名公主。
对方双翼上的洁白羽毛已经被撕扯得散落一地,污秽不堪,柔弱的身躯被压在王室议会大厅的桌子上,血泪交加。
事实上,即使是混种中的王室,也绝非是人类审美所能接纳的类型,即便是最似人的那一类,在褪去衣着之后也会露出一些令人邪念全无的古怪肢体结构,但很显然蛇人并不介意这些,相反,这似乎更加刺激了他那深藏心底的阴暗面……
而即使是黄金律法神殿的长老已经踏入大厅,沃提·伊格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仅是无比随性地指着大厅长桌旁边的一排椅子打了声招呼:
“亲爱的卢奎长老啊,请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说话间,他并没有停下耸动着的身躯。
甚至脸上还露出了更加邪恶的笑意,用尖锐的指甲在混种公主的大腿上撕下五道狰狞的血痕,引来一阵凄厉的哀鸣。
卢奎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蛇性本淫啊,我们真的要把年轻的锋刃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吗……
…
但叹完之后他还是淡定地在长桌最远端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准备坐下,但当他发现自己找的这张离沃提·伊格最远的椅子上也泛着一层不可描述的粘稠光泽的时候,最终还是决定站着好了,不仅是站着,接下来他都不打算碰这间大厅里的任何东西了。而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被大厅里那凄厉的惨叫声盖过去,卢奎还不得不提高了几分嗓音:
“关于你之前的提议,神殿的诸位长老们慎重商议过后,认为并非不可行……”
“是么?原来是商议后的结果啊,难不成你们还有别的选择?”
长桌另一端的沃提·伊格还在不断耸动着身躯。
他一手抓着混种公主的左翼,粗鲁地撞击着她的柔弱身躯,甚至连那沉重的长桌都在一次次的撞击之下被一点一点地往前推动。
而注意到这一点的卢奎长老也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一段距离,算是坚决执行“绝不碰这大厅里任何东西”的意志。
至于沃提·伊格,他好像是看出了卢奎长老对他这一系列淫乱邪恶之举的鄙弃,但并未动怒,而是风轻云淡地解释了起来:
“您老放心吧,尊贵的锋刃岂能跟这种卑贱的混种相提并论,成为众蛇之母,她会得到我所有的温柔与爱,我绝不会让她感受到一丝疼痛……”
“但我们内部尚有其他声音存在。”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除掉那些意见不同的声音么?”沃提·伊格脸上露出了一抹浮夸的惊讶表情。
“我是让你接下来的行事最好有所收敛!你做的这些事若传到了黄金子民的耳中……”
“放心好了。”
咔嚓…
卢奎长老话都还没说完,沃提就单手捏断了趴在桌子上那混种公主的脖子。
至此,大厅中的惨叫与哭声也终于彻底停下,但令人作呕的味道却是短时间内无法散去的。
“看,根本不可能有消息传到黄金国度,你们的子民一定不会知道这一切,如果你不说的话。”
话里话外还轻描淡写地威胁了卢奎长老一下。
但老人家又能怎么办呢?
忍着呗。
“别忘了你自己在神殿中许下的诺言,若是你自己食言,我们便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你染指锋刃。”
结果这话却引得沃提·伊格大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
“我亲爱的卢奎长老,你前面说的所有话我其实都有认真在思考,但这一句,恕我直言,我只能当成是笑话来听了。”
“是那个亵渎你们律法锋刃的罪人对吧?”
“你是担心我找不到他?还是担心我打不死他?”
“可无论前者还是后者,这不都是笑话嘛哈哈哈……”
…
卢奎长老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这个一丝不挂的疯子笑软了腿,趴在桌子上抓狂一样的尖笑着。
“听着!我会把那亵渎之人的尸块送到你们黄金律法的祭坛上,让整个黄金国度的子民都看清他的嘴脸!铭记他每一根骨头的样子!”
“他的尸首还将成为我与锋刃婚姻的见证者!”
“回去告诉你们神殿里那些不长眼的老东西!我乃伊格之子,我绝不食言!”
沃提·伊格狂怒的咆哮声回荡在萨麓布王室城堡上空。
……
…
“阿嚏!!”
遥远的山丘上,正在啃干酪的迈洛猛地打了个喷嚏,嘴里没嚼烂的干酪碎块喷了芙蕾雅一脸。
后者懵逼且委屈地看着迈洛:
“你…干嘛哟?”
“有点辣,没事没事。”迈洛晃了晃手里的干酪表示是毒奶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