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农一听,小脸立刻变色了,也是有些着急。
这些日下来,他有种感觉,就是在宛丘似乎有点展不开手脚。
他清楚朱融为人正直,然而他的脾气极其火爆,倒与他平时的办事相符。
他可是随自己来的宛丘,可不宜在此出啥岔子。当下更不多话,与玄女随那青年急急忙忙回赶。
一路上好几拨人来寻,看到这年轻人,都打起招呼:
“小黄龙,是你找到了族长呀!娲祖教族长尽快赶到娲皇宫!”
姜农面色愈发严峻起来。在心头急占一卦,却毫无头绪。只感觉,眼前一座大山,怪风呼啸,自己似乎丢失了什么,是百无一用。
见他紧锁眉头,玄女正想问起。他耳边却传开伏羲的声音:
“艮为山,为停止之象。代表着艮止宫,怪风呼啸,需防有不轨之人,将事业搅乱,蛊惑人心!
只要令行禁止,虽说有重重阻碍,但最后必定稳重如山,大事可成!”
姜农这才揣测出了缘由,也不着急忙慌了,只是与那青年并肩而行。
那小黄龙也是初见姜农,自然是自报家门道:
“族长大人,刚才得知四方族众,及诸多巫神大长老,都声称您得位不当,而朱融大人拒理力争,结果——”
话犹未了,眼前忽地一道黑影闪过,刚才旁边那两位已身在半空了。
急得他赶紧拔步来追,可哪里够得着?!
姜农随玄女迅速赶到羲娲所居的八台鼎第——娲皇宫连山殿前。
老远就听人声鼎沸,那树屋下已然云次鳞集了不少人,尽皆华族的精英份子。
大伙见新族长来了,自发让开条道,姜农玄女大步流星挤过人墙。
才发现这德高望重的娲祖面前,正站着一红一黑两个汉子,两位怒目而视,那叫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看上去,这两个人还真够哏,甚至貌似连娲祖都有些一筹莫展了。
大伙瞅瞅正主到了,全都把焦点转向他,期待他如何化解这棘手的难题。
姜农首先冲娲祖一施礼,口尊:
“参见外祖母!”
女娲倒是和颜悦色,冲他点点头,也不说话,只饱含信任和鼓励地凝视着他。
姜农用手戟指朱融,张嘴欲说什么。
反倒是后者一脸的愤慨,高声道:
“族长大人请了,这天工胡说八道,中伤于你,你所下指令,鲜有人回应。你可得好好惩治这人,以免别人老说我们是外人篡权!”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惊愕,这位也太直接了当。
姜农未及回应,忽然平地起了阵旋风,将四下里的落叶花瓣,绞合得乱舞起来,四面八方都带来诱人地浓香。
那扇风稍息,从乱舞的花瓣中飘然而出一女子,体态轻盈,明眸皓齿,真的是花容月貌,妩媚动人。
只能说,她的容颜让阴阳变色,就连女子都会为她动心,所以立刻成为众人瞩目的目标。
她吐气如兰,只娇滴滴地一句,搞得男人们头点得此起彼伏。
“朱融大人说的不错,比如我初到宛丘,就常被人家质疑。大伙都说了,新族长年少无知,怎么能担当男人的重任?!”
女娲面色一变,沉声叱喝道:
“何处孽畜,妖言惑众!还不受擒!”
一边双手猛然喷薄出金光万道,来擒那女子,那美眉当即被制得难动分毫,唬得面若死灰。
朱融原来看人家,眼睛都直了,竟然双臂张开,往女子身前一挡,边道:
“娲祖大人且慢!您不知道,她可是牡丹仙姑,大美我华族的呀?”
女娲倒是不以为然,只冷笑一声,转问那朱融:
“孩子,你可知此女的来历?我一看就是,她依仗着媚术惑人,不知道害死多少冤魂。你说还能袒护她吗?!”
那朱融连连摇头,只当娲祖就要取那女子之命。因为在世上,一直传说着一个故事,正因为有一个白狐,连羲娲这两个世人皆知的神圣,在那时候还闹起了矛盾。
一听到这里,把那女子吓得面无人色,跪地娇啼起来:
“女皇大人饶命,您真的不会放过小妖了么?看到宛丘人气旺盛,我才一时好奇,便变化了来这里,只为了打造更美好的人间!”
女娲嘴角带笑,这下大伙都是醉了,原来最美的人,还是我们的娲祖大人呀!听她问道:
“如此说来,你不是捣乱的,还想着我饶恕么?”
“你若饶我,牡丹情愿辅佐族长大人,永不反悔!您可记得,在那凤山曾救过的小白狐。还有祷过之山,那也是我的姐姐胡骊呀,是我劝她离开你们的!”
女娲呵呵一笑将她拉起,双手抱拳:
“此言果真,你还是我们夫妻的恩人呢,请受女娲一拜!”
那女子倒是急促闪避,哪敢受她礼了?!
姜农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听女娲对他言道:
“万物皆有灵性,只要葆存正气,则可成为神灵!前些日我上青丘山,听族众说有兽如狐狸,一身银妆素裹,身后拖有九色尾巴,吼声如婴儿啼哭,常生吞活人,很是震惊。便欲往降服,就结识了那位狐骊。”
伏羲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这时才又接过话茬:
“白狐为了宛丘,献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那牡丹仙姑一听,只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哪里敢有二话?
女娲转而面对牡丹,正色说道:
“那好,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就行,好自保护族长。刚好玄女回来了,就过两日出发,与他们结伴同行,相互有个照应。小天,你说对不?!”
九四,裕父之蛊,往见吝。蛊卦第四爻,光大父业,施行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