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皇子、贝勒其实都在蛰伏,待机而动,表面上对皇权若无其事、毫不在意,有些皇子甚至装出一副荒唐不经、贪财好色的样子,其实在掩饰自己野心!”阿波接着说道。
巽儿对阿波翘了翘大拇指说道:“波波真聪明!所言有理!和亲王生母是纯懿皇贵妃耿氏,在后宫实际权摄六宫,听说圣眷正隆;而宝亲王是先帝康熙爷看好的皇孙,这些亲王、皇子、贝勒爷身后都有一大波朝臣权贵背地里支持,朝中暗潮涌动,都想着扶持自己的主子上位哪!”
所以像和亲王大办生辰祭收取礼金、在汤泉宫给咱们折节搓背都是一种手段,一种蛰伏自保的手法罢了!”
狼青听了说道:“现在两位亲王都向我们结纳示好!岂不是我们押宝进取的机会?”
阿波听了对狼青翘翘大拇指说:“我们小青儿进步神速!以后有前途!你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提携一下你大哥哈!”
“其实帝位之争,本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比沙场上刀刀见肉的厮杀更加惨烈和更加隐秘复杂!我们一则年纪太小,二则时机并不成熟!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虽有基,不如待时!我们要跟着师父实现济世救人、治国平天下的志向,就不能着急!要蛰伏待时而动!”
巽儿这番话让阿波和狼青深感敬服,都对巽儿敲了敲大拇指,低头沉思。
阿波扬起马鞭,身下坐骑箭一般疾奔向前,后面腾起一股烟尘,巽儿、狼青见状岂敢示弱,也打马扬鞭追了上去。
三人马速飞快,很快出了夏津县,到了沧州地界,看看西方晚霞漫天,前面官道旁是个热闹小镇。33qxs.m
只见小镇上人来人往,街上三五成群,官道边上有处宽大的场地,场地里面三五成群在练习那彩门杂技功夫。
那些青年男女有顶碗的,有耍火流星的,还有钢枪刺喉,油锤灌顶的,真是精彩纷呈,高潮迭起,场地上不时传来热烈的叫好声。
场地中间还有个人正在瞧着铜锣高声吆喝道:“吴桥女儿真厉害,千斤大缸蹬得快,嫁个郎君不如意,一脚踢出大门外!”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原来场地中间有位妙龄女子正在表演蹬缸,只见那妙龄女子倒立在地上,口中衔着一朵玫瑰花,两脚之上是一个三尺大小高低的紫铜圆缸,那只铜缸怕是有一百多斤,但是在那女子双脚上就像一个圆球一般不停旋转腾跃翻飞,让人眼花缭乱,有几次那铜缸都要从高空中坠落下来落在那女子头上把她砸成肉饼,但都被她刻不容缓单脚接过挑起,再次翻飞舞动起来,围观观众都不禁为那姑娘捏了一把冷汗,精彩处不时爆发出阵阵热烈掌声。
只见蹬缸场地旁,还有一位半百老者正表演口吞宝剑的,只见那位老者手持一把明晃晃的三尺宝剑,昂起脖子,慢慢把宝剑全根没入口中,赢得旁边围观人群阵阵惊呼,然后那老者慢慢取出宝剑,取出一块白布擦了擦,然后把白布展示给围观观众,那白布上并无半点血迹。
“你这宝剑是伸缩的?吴桥可是闻名大清的彩门杂技之乡,你这有点关帝爷门前耍大刀吧!”外围一个彪悍小伙子叫嚷道。
“小哥别急!我展示给你们看!”只见那位老者把手中利剑对准旁边的一棵大柳树一抛。只见这把宝剑嗖的一声插入五尺外一棵大柳树中,只留下剑柄嗡嗡作响。
“这位小哥!请你把这把剑给我拔出来吧!”老者对外围的彪悍小伙扬了扬手,那小伙惊诧之余走到柳树旁,用尽吃奶力气握住剑柄去拔那宝剑,只见那宝剑深深插在柳树干中纹丝不动,那小伙累得满头大汗涨红脸皮说:“我..我拔不出来!”引得围观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狼青走到柳树旁用力一拍柳树树干,那把宝剑嗖地一声弹飞出来,狼青顺手抄在手中抚了抚剑刃,腾身一跃已从柳树上掰下来一条细柳枝条,摘了两片叶子往空中一抛,然后轻轻一挥宝剑,只见那空中无数细碎叶片飘落。
狼青口中赞道:“好剑!好剑!”旁侧观众发出又一阵热烈掌声。
“好一招口吞利剑!这就是口蜜腹剑对吧?师兄!”阿波笑嘻嘻地对巽儿说,巽儿回了一个白眼,“别胡闹!让人笑话!”
“老先生,好剑法!”狼青双手持剑递给半百老者,然后在一堆铜板里放了一锭银子!
那老者忙双手施礼感谢狼青,说道:“四娘,赶快来谢过三位少侠厚赠!”
那蹬缸妙龄女子用脚使劲一蹬,那铜缸刹那间高飞入空,然后就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下的周围人群连连后退,却见那姑娘兔起鹘落间一个鹞子翻身站立在地上,单手抓住下落的铜缸缸沿,顺手舞了一周,轻轻放在地上。
那姑娘娇声说了句:“师父!我来了!”这举重若轻潇洒俊逸的动作更是赢得四周看客好一阵掌声。
只见那四娘把铜缸交还旁边一个杂技摊位,又给了摊主几十个铜板,原来这铜缸是她借用杂技摊主的。
四娘擦了擦鼻翼上细汗,把额前一绺碎发往后拢了拢,来到中年老者身旁说道:“师父!请问你叫我啥子事情?”声音娇侬,竟然是一口江南软语。
“来谢过三位少侠慷慨相助!最起码咱到京城盘费够了!”老者手中拿着巽儿三人赠送的三个大银锭说道。
“谢小哥慷慨相助!四娘感恩不尽!”四娘轻启贝齿对着狼青三位拱手为礼说。
“见到老前辈口吞利剑之神技!我们是不胜敬仰,些微薄礼不成敬意,请不要过分多礼!”巽儿赶紧回礼。
“三位小哥虽然年轻,但武功修为已臻同俳上流,才真是英雄出少年呢!”那老者对这狼青说道。
“老夫方岩,和小女路经彩门杂技之乡,看了吴桥当地表演,一时技痒,就下场献丑了!三位小哥牵着马匹,看样子是路过这吴桥镇,现在天色已晚,能否让老叟做个东道,共谋一醉哪?”那中年老者说道。
“江湖大路朝天,异地相识是缘!晚辈姓叶名巽,这是我师弟郑波,这位是我好友狼青,我们江湖晚辈,怎好让长辈破费!今天我们先找个驿馆,安顿下来,我们再找地方开怀畅饮,共话江湖,向前辈好好讨教讨教如何?”
“如此甚好!我们也是从江南一路北上京师,路过此地,未想到路遇三位少年英豪!好好,咱们在一处下榻,好好聊聊!”方岩一边笑着答应,一边和四娘分别去牵拴在树上的两头健骡,然后问过一位围观的小哥,跨上坐骑向前面的一家驿馆走去,
五人找到一处益丰客栈,两个跑堂一看来了五位主顾,就满脸堆笑迎上来,接过五人坐骑缰绳,牵到后院马棚里喂上草料,然后又到柜上订了三个干净房间,就有一个小二引着到了前面的酒楼。
到了酒楼,五人点了二斤酱驴肉、两个酱猪蹄、一个炒肝、还有三个炒青菜,又端上了两坛子本地老烧,巽儿三人和方岩、四娘分主宾坐定,小二给五人上了一壶麦芽茶。
巽儿正想取过桌上茶壶,给方岩倒茶,四娘伸手来取茶壶,巽儿无意触到四娘纤纤细手,心中一惊,那四娘已将茶壶取到手里,双眸如水含笑嫣嫣说:“四娘先敬我义父及四位一杯茶,萍水相逢,多承关照!”说着给众人把茶水一一斟满。
“四娘客气!江湖相逢,义气当先!何况前辈和四娘两位技艺让我们大开眼界!那功力才艺岂是一般江湖艺人所能比拟!”巽儿对方岩二人举起茶杯说道。
“我们是路过吴桥,听说吴桥杂技名冠大清,我们看了也是一时技痒,到让三位见笑了!”四娘低下臻首嫣然一笑面色微红说道。
“那吴桥杂技乃是当地人保命吃饭江湖技艺,确有许多独到绝艺,并非我们轻易所能仿效!三位少侠虽然年轻,但神光内敛,出手不凡,定是师出名门!路过此地,是要北上京师吗?”那方岩看了看三人说道。
巽儿点点头指着狼青说道:“这位狼青兄弟是腊山一清观乾元道长门下弟子,而在下和这阿波兄弟是墨家巨子门下,来!我们三位敬前辈与四娘一杯酒!”巽儿端起酒壶给每人斟满酒杯,然后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也是到京师投师访友的!不想遇到三位,咱们一见如故,我们敬三位小友一杯!”方岩端起四娘满斟的酒杯回敬巽儿哥三个。
那方岩也是为酒中豪客,五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一坛子老烧已然下肚,巽儿见大家有了酒意,就又让小二做了两个凉菜和酸辣汤上来。
四娘饮了一杯酒后就一个人饮茶,四个男人接着推杯换盏,突然,门口进来两个人,直奔巽儿五人桌前走来,立在桌前站定,死死地盯着方岩四娘二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