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宁阿和郝摇旗兵器相交各自被震退两三步,二人都惊讶的对视一眼,心中暗叫好大的劲。
不等书宁阿站稳,李过手中铁棍一个力劈华山再次猛轰而下,书宁阿急忙举起大刀用力向外一磕:
“嘡啷啷……”
一声巨响,李过手中铁棍被书宁阿的大刀震开,李过顿时感觉手腕被震的有些发麻,脚下也连连后退两步。
书宁阿得理不让人,震退李过后,他手腕突然一番大刀直劈李过脖颈,李过急忙一低头,大刀贴着他的头盔掠过,把头盔上一缕红缨斩落。
李过今就是冲着战死而来,大刀刚掠过头顶,他手中大铁棍猛的捣向书宁阿的胸口,几乎在同时郝摇旗手中铁棍轰向书宁阿的后心……
几十斤的铁棍虽然不能贯穿书宁阿的重甲,但如果被结结实实捣上,必然震碎书宁阿的内脏。
李过力量没有书宁阿大,但他的动作很快,在灵敏度上超出建奴不少,如此近距离攻击,书宁阿想躲避已经来不及。
书宁阿毕竟是经历过刀山血海的大将,见势不妙他立即伸手抓住李过击来的铁棍,但铁棍在惯性下依然轰击在他的胸口:
“咔嚓……”
尽管铁棍在他抓住瞬间卸去部分力道,但轰击在前胸之时,还是让书宁阿感觉一阵巨疼,甚至还听到胸骨断裂的声音。
在李过击中书宁阿的同时,郝摇旗手中铁棍也猛砸过去,眼看他的后背就要承受郝摇旗一记重击,突然一个建奴猛扑上来一把推开主子。
书宁阿算是逃过一劫,可救他的建奴却被郝摇旗一铁棍打爆头颅,尸体软软倒在书宁阿的脚下!
“啊……”
书宁阿大叫一声,举起右手大刀猛劈向李过,李过铁棍还抓在书宁阿手中,他力量不如建奴,一时很难夺回。
为了不被书宁阿砍死,只能松开铁棍快速后退,大刀擦着他胸前战甲劈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伤,但李过胸前战甲却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卧槽……”
李过顿时吓出一阵冷汗……
但书宁阿的事不让人,迈步上前追上李过,左手铁棍右手大刀一起攻向李过。
刚才和他交战的二人实力很强,他知道绝不是兵,只要击杀他们,明军必然大乱。
李过空手赤拳肯定不是建奴猛将对手,只能连连后退躲避书宁阿的攻击,郝摇旗本想上前相助,可身边两个建奴死死缠住他。
起来好像打了半,其实也只有十几秒而已,就在李过手忙脚乱躲避书宁阿追杀之时,后面雄军刺刀阵冲杀上来。
十几把刺刀瞬间捅到书宁阿的面前,他们急忙用铁棍和大刀挡开刺刀,可刚挡开那些刺刀;立即又有几把刺刀捅过来。
书宁阿急忙后退两步,同时把手中铁棍投掷向一个雄军士兵,这个士兵躲闪不及被铁棍重击,立即口喷鲜血倒地。
两个医疗包立即上前拖走同伴,几乎同时雄军将士一排闪着寒光的刺刀齐齐捅向书宁阿。
书宁阿用力挥动大刀一个横扫,顿时挡开所有捅向他的刺刀。
可刚荡开十几把刺刀,李过已经捡起大铁棍飞身而起,大铁棍狠狠砸向书宁哈的头顶。
“唰……”
铁棍带着一道劲风猛砸下来,书宁阿急忙举刀相迎,刀棍相交发出一声巨响,李过手中大铁棍被弹开。
“噗噗噗……”
几乎在书宁阿挡开李过袭击的同时,三把刺刀从他身后狠狠捅进后腰,书宁阿大叫一声,挥手一刀横扫向身后三个雄军将士。
“咔嚓……”
三个雄军将士躲闪不及,被他全力一刀斩杀,不等书宁阿抽刀,又有五把刺刀狠狠捅进他的肋下。
“噗噗噗…”
好一个建奴甲喇额真,他瞪着双眼怒吼一声,再次举刀向劈杀重创的明军。
可大刀刚举起来,李过手中三十斤的大铁棍狠狠轰击在他的脑袋上: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书宁阿的头盔硬生生被一棍砸扁,鲜血和脑浆飞溅……
一个击杀明军数千的建奴正红旗甲喇额真,又跟随主子多次入关烧杀抢掠的蛮夷,终于被击杀在顺义城下!
李过一棍击杀书宁阿后,立即冲向被雄军包围的两百多建奴。
他虽然抱着战死的决心,但绝不想白白被杀,在他内心之中,只有战死在建奴阵中才有意义……
“嘭嘭……”
在李过击杀建奴甲喇额真的同时,郝摇旗也把缠住他死战的两个建奴牛录章京击飞,被击飞的建奴刚落地,立即被几把刺刀捅个透心凉。
“兄弟,等等老哥……”
见李过冲向建奴,郝摇旗立即大叫一声快步冲过去,他先已经知道建奴难缠,只有两个人同心协力才能多杀建奴。
岳托被一百多白甲兵团团包围,想杀他必须要先干掉外围的白甲兵。
可这些白甲兵个个身经百战,面对逼上来的刺刀阵,他们没有丝毫慌乱,顽强并肩战斗拼死保护岳托,让刺刀阵一时无可奈何……
李过和郝摇旗刚冲上去就被他们联手击退,但二人和建奴一样抱定战死决心,他们挥舞手中大铁棍再次猛扑上去。
建奴白甲兵见两个明军不要命似的又扑上来,五个白甲兵立即抽出背后短斧和标枪,用力投掷向郝摇旗和李过。
“嗖嗖……”
尽管二人用手中兵器挡开三个标枪,但两把短斧还是重重轰击在他们胸口:
“嘭嘭……”
幸亏建奴短斧乃是在手忙脚乱时投掷的,短斧直接横着拍在他们胸口之上,不然肯定会劈开他的胸膛!
“哇哇……”
二人张嘴狂喷两口鲜血,顿时感觉眼前一阵漆黑差点倒下……
卢象坤一挥手:
“快,把他们带到后面抢救……”
“喏!”
医疗兵急忙领令,立即上前想抬走李过和郝摇旗,却被二人拒绝:
“不不,我们要杀建奴,不死不休……”
见二人不愿意撤下来,卢象坤摇摇头并未勉强,他能理解两个流寇大将心里想法,肯定想战死沙场。
“杀杀……”
一排刺刀阵再次冲向建奴,可几十个白甲兵立即上前,用手中重兵器一个横扫就挡开明军刺刀,随后近身攻击雄军……
建奴白甲兵都用重兵器,又个个猛的一逼,刺刀阵对付少数白甲兵问题不大。
可对上拼死一战的上百建奴精锐白甲兵,刺刀阵杀敌效率明显下降,甚至还会被白甲兵反杀。
李过和郝摇旗见几个明军被白甲兵击杀,他们急忙冲上去举起铁棍一阵猛砸。
在他们两败俱赡打法下,最终合力打死四个白甲兵后,同时也身受重晒地昏迷,迅速被医疗兵抬走治疗!
刺刀阵对付建奴单打独斗绝对很有效,可面对如此多建奴白甲兵联合作战,他们解决战斗将付出不伤亡。
别看一圈都是雄军,可真正能参加战斗的也就是前面一排人,包围圈面积有限,后面士兵根本冲不上去。
卢象坤不想让麾下冲上去拼命,在建奴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他要尽量保证减少麾下伤亡。
于是雄军轮班围着一百多建奴白甲兵和岳托打转,有机会就上去进攻,就像猫捉老鼠似的,他们准备磨死建奴。
尽管建奴白甲兵们暂时没有崩溃,可被他们层层保护的岳托却已经彻底绝望,他明知道今日死定了!
“哒哒哒……”
这时虎豹骑统领曹变蛟,龙腾军统领孙应元,神武军统领周遇吉等护国军高级将领,簇拥着神武皇帝朱慈烺到来。
看着被围困起来的建奴成亲王,护国军统领们脸上都露出笑容,他们并没有因为雄军立下首功而有其他想法。
建奴还未被灭,张献忠还在江南活动,护国军各部立功的机会还很多,没有必要为一个建奴亲王争功。
朱慈烺看看这些如野兽般拼命的建奴一眼,他的眉头立即皱起来,不等他们话,卢象坤就率领雄军诸将上前敬礼:
“参见陛下!”
朱慈烺不耐烦摆摆手:
“免礼,百十个建奴为何迟迟无法拿下,难道你们的手铳都是摆设?”
见神武皇帝不高兴,卢象坤急忙躬身施礼:
“陛下,臣想生擒建奴成亲王岳托,又不想麾下有所伤亡,所以才出此下策,请陛下责罚!”
朱慈烺摇摇头,他对卢象坤的谨慎有些无语:
“命令包围圈扩大,所有明军后撤二十步,用手铳轰死他们,岳托能活捉就活捉,若被手铳打死该他走运……”
“遵旨!”
卢象坤领旨,立即传令:
“雄军包围圈后撤二十步,用手铳轰击建奴,注意尽量必要打死建奴正红旗固山额真岳托!”
“喏!”
“雄军将士,后撤二十步,手铳队上……”
参将杨国栋领令,立即命令雄军后撤二十步,手铳队迅速顶上去站在刺刀阵将士身旁,以防建奴突然冲上来击杀手铳兵。
护国军夜不收和骑兵都配手铳,但火铳兵只有旗以上军官才配备手铳,普通士兵并未装备手铳。
但护国军每支队伍都有专业的手铳队和投弹队,他们都被当着奇兵来用。
线膛枪射程太远,一旦打空穿过建奴缝隙,肯定会误伤对面的雄军,手铳队今刚好派上用场。
建奴看到明军突然后撤,他们马上意识到不对,和明军近战他们毫不畏惧,即便面对近万明军他们也敢殊死一战。
可他们很害怕明军突然再次用火器轰他们,那种有力无处使只能挨打的滋味,没有一个建奴愿意打这种仗。
就在建奴不知所措时,岳托已经猜到雄军想做什么,他手中狼牙棒空中一举高声叫道:
“明狗想用火器,勇士们杀上去,死战不退,杀……”
岳托一声令下,扛起狼牙棒哇哇怪叫着扑出去,他的亲卫急忙快步跟上,再次把主子围在中间,他们不会让主子死在自己之前。
“开铳……”
在建奴冲上来的同时,杨国栋一声令下,一百把手铳对着这群野兽几乎同时扣动扳机:
“砰砰砰…”
二十步左右距离,手铳的威力能最大程度发挥威力,尽管白甲兵都是身穿重甲,依然无法挡住百把手铳的齐射:
“嘭嘭嘭……”
数百颗铅弹暴雨般轰击在建奴身上,白甲兵的战甲瞬间被击穿瞬间喷出一道道血箭……
但冲在前面的建奴白甲兵倒下,后面白甲兵依然拼死向前冲,一百多建奴以一字长蛇阵一波接一波冲上来。
当雄军一百把手铳打光所有七发子弹后,建奴只剩下二十多人,成亲王岳托依然在少量亲卫保护下没有受伤。
“杀明狗……”
看到明军手铳子弹打光,岳托突然狂叫着从亲卫中杀出来,高高举起狼牙棒扑向十几步处的雄军手铳兵……
可是手铳队每人身上至少带着三把手铳,他们立即又抽出第二把手铳对着建奴白甲兵又是一轮猛烈轰击。
已经扑进十步左右的建奴,对手铳的齐射更加没有抵抗力,他们身上战甲瞬间被子弹贯穿,一道道血箭从战甲破损处狂喷而出……
这次终于把岳托的亲卫全部干掉,因为要活捉岳托,雄军手铳队并未对他开铳,让岳托很快靠近手铳队五步左右。
岳托还以为自己运气好,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紧握手中狼牙棒随时准备砸死雄军手铳队将士。
“打断他的腿!”
担心手铳队将士被岳托拼死重创,卢象坤急忙大叫一声,让麾下打断岳托的双腿。
听到大帅的命令,几个手铳队将士立即对着岳托双腿开始射击:
“砰砰砰……”
几十颗铅弹瞬间轰击在岳托的双腿之上,几乎把岳托双腿打成筛子,岳托嗷嗷大叫着向前摔倒,手中狼牙棒也脱手而出。
“别动……”
看到岳托倒地,手铳队立即停止射击,一个旗雄军迅速上前把岳托死死按住。
“明狗放开爷爷,有种我们单挑……”
岳托嗷嗷怪叫着拼命挣扎,可双腿被打烂无法用力,他扑腾半最终气喘吁吁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