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借用叔父的名义刚置办了三个铺子入她爹名下,又动用万两银子,还有什么借口能说得过去。
“我是当三姐的,又不是当妈。”
你啊,连妈都说出口,还是心疼银子了。
顾文轩哭笑不得,“你想想我们今年给高府的两成分红是多少,给大江好歹还能肥水不流他人田。
大江收益,自然于我们也有利,就是我爹娘得知,你信不信他们肯定也会极力赞同你多砸些银子出去?
毕竟有作坊在,钱可以慢慢赚,但大江出息了,更有利于下一代,他们不可能不考虑到大江跟你最亲。
我爹娘,包括你爹娘那边,他们有何想法都好解决,我就担心小姑娘长相一般,大江没有相中,错过良缘。”
“不会,大江不是肤浅的孩子。”
“讲笑话了不是!少年慕艾,没有美丽的外表,谁有工夫关心有趣的灵魂,是这么说的吧?”
“好像是。”
“这不就是了。何况男女有别,不可能让他们单处相处,更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挖掘彼此内在美。”
“你不懂,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就觉得大江不好颜色。感情上的问题,于你而言过于深奥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听我的就是了。”
“你经验很丰富?”
“少诈我,我的经验就来自于你。”
“怂。”
“能把你骗到手,你说我怂都没人信。”
“还骄傲了。”
“当然,谁能料到你周半夏有朝一日还给我生儿育女了。现在再让你得瑟吧,还此生最大的愿望?
我,周半夏,此生最大的愿望,能成为财务自由的单身贵族,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婚姻统统都见鬼去吧……”
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中,顾文轩便发现他媳妇一个无言以对就立马扔下他去见周公了。
想到回房之前得知的这宝贝近几天有按时午休,日常作息并无因客人到来而有所大改动,顾文轩咧嘴无声而笑。
只不过目光在扫到侧卧着的周半夏大肚子上,脸上的笑意又一下子消失的同时不由皱紧了眉头。
也就他媳妇爱他,不然她周半夏哪愿意生孩子,不说怀孕十月有多辛苦,自古妇人生产还是鬼门关上走一遭。
真要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剖腹产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那位据说胆大包天的林大夫的手术能不能值得信赖。
中医倒是确实有外科,名为疡医,一般是指治疗疮伤的外科医生,属于一种比较传统的名称。
而林大夫已经过世的师娘,真正意义上来说就属于产科大夫,之后林大夫也曾经成功操作过剖腹产手术。
其中有一次就是五年之前被如今的承恩府,也就是国舅府邀请过去抢救他们府上产妇,很幸运的母子平安。当然,不用想,在成功操作之前,包含今日之前,现有条件有限,失败的肯定也有,次数肯定还不少。
也是因为此手术风险太大,尽管隐瞒了又隐瞒,到底还是走漏风声在京时常被皇室权贵府中产妇邀请坐诊。
这才有了在一次失败手术之后避风头移居青州府一事,但愿他媳妇这回顺顺当当顺产,否则这份人情难还了。
多年之后,一旦再有剖腹产手术成功消息走漏风声,林大夫就避无可避了,不返京,青州府也住不安宁了。
想到这儿,顾文轩苦笑摇头,暗道自己何时有了妇人之仁,还有闲工夫去寻思先生他们还有什么后手。
若是世人能抛开世俗礼法,不会迂腐到讲究保留全尸,放能入土为安那一套,何曾不是一种医学进步。
有这个时间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想想一旦情况不妙,止血、麻醉、手术感染和术后恢复等问题更现实。
还缺什么来着?
顾文轩再将之前担心天灾时老婆有孕找不着医院妇产科大夫而预备的事宜一一给回想了一遍。
将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又推敲了一遍之后,确定无误,再考虑到接下来还需要当面听听林大夫的建议。
好在岁考结束了,林大夫就在自家跑不了了。
又做了一番腹稿,决定好接下来的计划,再给媳妇掖好被角,闻着熟悉的香气,很快有了睡意。
岁考三天,考完又急匆匆赶回家之后好一番应酬,再躺下,能无睡意?铁打的身子都要熬不住。
周半夏睡了一觉,又免不了被憋醒,要起夜了,只是再如何小心翼翼的想进主卫方便,还是惊动到了他。
再听好像一下子爬起来窜到床前的顾文轩语气很清醒的说他不困,差点把她还犹存的睡意一下子全吓跑。
“乖,还不到凌晨三点钟,快睡。”
话刚落下,顾文轩就见连连打哈欠的周半夏果然不再铆足劲想睁开双眼。
看吧,还是他最懂他媳妇儿。
再醒来,这回他肯定没有哄媳妇了,确实是睡了一个好觉,不看他居然也难得的睡到了和媳妇同时醒来。
但他媳妇撒谎了,晚上躺下根本不是她说的什么只要起夜一趟,而是两趟,差不多两个时辰就要起夜。
“我就说吧,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个被窝的两口子能睡出两样人?瞅瞅你,你这不就回礼了善意的谎言。”
顾文轩颇为嫌弃地摒退了想为周半夏梳发的丫鬟麦冬,自己拿着一把木梳给周半夏梳着梳着忍不住调侃上了。
“哪有,昨晚许是喝水喝多了。”
“媳妇儿,你要知道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要不,我先听你好好狡辩,再装作你好有道理的样子?”
“哈哈……”
“老实点,p股抹油了?快坐好。看吧,你心虚了,看来也瞒了我不少事儿。咱说好的坦诚相待呢,我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