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芮和祁威正在边上吹牛逼,突然严丽跑过来说严阁老叫他们。
两人莫名其妙,赶紧戴上口罩,来到严阁老面前。
严阁老随意打量了两人一眼,也没让他们摘口罩,便问:“你们可是当地人?”
“是的。”祁威赶紧道。
赵与芮也附和。
“我且问你们,为何这里不种小麦,而种油菜?”严阁老沉声道:“朝廷明明鼓励地方多种粮食作物的。”
祁威心想,我也不知道啊:“这个,这么个么――”他结结巴巴,这个这个半天,不时去看知县郑士文,郑士文却不敢看他,怕给了错误的示意。
“全是废物。”严阁老大怒,现场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要的其实不是答案,要的也不是唯唯是诺的人,他要的是敢说话,敢表达的人。
“回阁老。”就在他无比失望的时候,赵与芮犹豫再三,果然举手。
看到赵与芮说话,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严丽和郑知县都是知道赵与芮的,一锦衣卫总旗,你懂个屁农事啊,你别乱说了。
这会沉默也不是罪,祁威不懂也不敢乱说,被骂几句就算了。
“恩。”严阁老意外的看向赵与芮。
赵与芮大声道:“民以食为天,朝廷和地方,自然一切以粮食作物为主。”
“郑知县在任上,也是大力推广粮食作用,本县前年开始,改经济作物甘蔗为粮田,改了有一万多亩,同时鼓励民间也是改桑为田,也是正是因为看到了粮食产量的不足。”
“在郑知县的带领下,在全县百姓的努力下,我定海县今年粮食面积已经比前年增加了三万多亩,预计秋粮产量,可创新高,最少比去年上涨百分之十。”
赵与芮上来先吹了下郑知县,这把郑士文乐的,心里乐开了花,不由多次看向赵与芮,非常满意他的表现。
不过这些数据哪来的?
郑文士也是一脸懵。
没错,全是赵与芮瞎基哈吹。
反正他有后世的经验,数据张口就来,严阁老也不可能找人去对。
果然,严阁老听到这里,脸色略有缓和。
但见赵与芮继续道:“但县里也关注到一些事情。”
“有医生研究过,动物油不利于身体健康,特别像阁老这样的老领导,最好多吃植物油。”
“所以县里专门圈了些良田,种些油菜,相比猪油这些,菜仔油更加健康,适合阁老这样的老领导们。”
这会哪有什么动物油不健康的说法,赵与芮这一说出来,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严丽急了,你吹牛归吹牛,别乱说话啊。
这解释太牵强了吧?
不料,严阁老沉默片刻后,居然还点了点头。
“当年我还在内阁时,确实有听到国外有研究,动物油,不利于身体健康。”
轰,全场炸锅了,没想到赵与芮居然不是胡说八道。
知县和严丽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惜,朝廷无人关心这事,皇宫中依然以猪油为主。”严阁老点头:“难得你们小小定海县都有懂这些的人,很好,很好。”
说到这里,严阁老摇头看向赵与芮:“你把口罩拿下来。”
赵与芮狂喜,赶紧拿下口罩。
这是严阁老想认认他。
“挺年轻的小伙子嘛,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严阁老看到赵与芮非常欣赏,因为赵与芮长的年轻正气。
“回阁老,下官赵雨瑞,锦衣卫总旗。”
“锦衣卫都胡懂农事,还懂医学?”
“业余爱好,业余爱好。”赵与芮谦虚道。
不过那表情,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走,上车。”严阁老突然一挥手,示意上车。
众人赶紧转身。
下一站就是银行了。
没想到严丽马上跑过来,让赵与芮上他们的车,因为严阁老的意思,就是让他和严阁老坐一起。
“不要再胡说八道了,说话注意点。”严丽小声道。
哦,我知道,赵与芮点点头。
很快和严阁老一起上了车。
汽车开向四海银行,车上严丽坐副驾驶,赵与芮和严阁老坐后面。
“朝廷各地的锦衣卫,现在都不好过的,听说有些地方,工资都发不出。”严阁老开口道。
大元朝廷现在的弊端,他当然知道,经济相当糟,外面有压力,内部有造反,民不聊生都可以形容。
“还好吧,去年我总旗所以下,余额四百多万,工资和奖金都没拖欠。”
“啥?”严阁老瞪着眼睛,连前面的严丽也不相信的回头,暗暗瞪了他一眼,你别吹牛了。
“回阁老,下官当年为小旗时――”赵与芮逮着机会当然要表现一下,先说了自己当小旗时,如何收费,然后到总旗后,如何管理。
所以短短几年从小兵晋升总旗,靠的就是立功啊。
现在他的总旗所是定海最富的。
严阁老听的眼睛一亮,更觉得赵与芮是个人才。
“这要是全国能推广?”他不由想入菲菲。
“推广不了。”赵与芮直接道。
“为何?”严阁老奇怪的问。
“我们定海能干这事,主要有三点--”
赵与芮向他解释,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定海是发达地区,是现在大元最发达的县城之一,各商铺老板能赚到钱,也愿意交钱,如果其他地方,商铺老板们都赚不到钱,谁愿意交钱?
第二点赵与芮下手比较狠,有手段,有能力,其他人不一定能收上来。
第三点赵与芮身后有上官们支持,而且几个上官都不是很贪,要是上官们都很贪,还要分大量的钱财,赵与芮也不会干下去。
严阁老听完若有所思,确实赵与芮说的都挺有道理的。
他不由再次看了眼赵与芮:“定海县的各方面条件其实挺好,但每年的收入,朝廷还是不满意,依看,有什么还能改进的地方吗?”
赵与芮只是锦衣卫,不是地方官员,他能开口这么问,显然已经有考校赵与芮的意思。
赵与芮也知道现在很关键,一定要好好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沉声问:“严阁老是想让定海县财政收入大涨一下,还是想让定海县成为大元标杆,带领整个大元。”
“有什么不同?”
“前者只要想办法加税加收入就可,后者需要改革。”
“改革”严阁老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表情一疑。
“如何改革。”
“定海县可为特区,施行一套与大元其他地方的不同的制度。”
“一旦成功了,朝廷可以按步就班,让其他地方也学起来。”
赵与芮当然知道,大元的定海是改不了,之所以这么说,是想把大元弄的更乱。
只有混乱的大元,才符合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