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继续西征与东归
四万多库曼人在首领科腾的带领下,于数年前来逃难到凶牙利,贝拉四世收留了他们,同时也种下了隐患。
贝拉四世原本想利用库曼人的军事力量,进一步打击国内的反对派。
但库曼人与当地人的融合中出现问题,双方矛盾不断,库曼人经常打劫侵犯当地百姓,贝拉四世因为想借用库曼人的军队,所以故意视而不见,这进一步提升冲突。
当蒙军先锋进入凶牙利境内时,奥地梨公爵雷德里克二世却先来帮忙,带领兵马击退了蒙军一支侦察小队,当地百姓发现这支蒙军的俘虏里还有库曼人。
于是百姓们彻底愤怒了,他们集合起来冲向附近的库曼人营地,还杀死了库曼人首领科腾。
很多库曼人再次南逃,一路也烧杀抢掠,在凶牙利境内肆虐。
拔都的大军还没正式进来,贝拉四世已经被国内的动荡弄的焦头烂额。
但大敌当前,贝拉四世也顾不了这些,决定集合全国的力量对抗蒙军。
此时的凶牙利也不是软柿子,是欧洲人口最多的王国之一,早年迁来的马札儿游牧民族已经成为这里的新主人,马札儿人擅长骑战,和蒙古族一样是游牧民族,蒙古方面这会叫凶牙利就是叫马札儿。
贝拉四世东凑西凑,终于凑了近十万人马,比起波蓝的了亨利二世是强多了,并且在中世纪的欧洲都算规模非常巨大的部队。
和波蓝亨利二世一样,贝拉四世的人马成份也很复杂,骑兵方面主要有马札儿骑兵,凶牙利骑士,部分库曼骑兵,来自东部的塞凯伊人,还有克罗低亚、塞而维亚弩手,步兵,以及大名鼎鼎的圣殿骑士团。
贝拉四世人马不少,但和波蓝亨利二世不一样的是,他好像得罪了太多的贵族,使得周边一些比较强的公国不愿意帮他,比如之前击退蒙军侦察小队的奥地梨公爵雷德里克二世,在接到贝拉四世的救助信时,找了个借口说去西边寻找更多援军,就不来了。
元贞六年元月上旬,蒙军飞快进入凶牙利境内,到处抢掠,主帅拔都下令把所有抢来的财富平分给所有的将士们,蒙军士气高涨,像蝗虫掠过王国。
由凶牙利大主教乌戈林率领的圣殿骑士团重骑兵率先忍不住,决定狠狠教训这些万里外来的异教徒。
蒙古人知道欧洲骑兵打仗依然是贴脸冲锋的套路,蒙军故意后退,把圣殿骑士引入一片沼泽地,乌戈林带去的部份重骑兵变的寸步难行,蒙军四面合围,远距离掠箭,圣殿重骑士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乌戈林等少量人逃出生天。
元月中旬,贝拉四世和兄弟科洛曼还有乌戈林等带着联军主力主动出击去寻找和蒙军主力决战之地。
最后贝拉四世选择了塞约河。
塞约河此时正在冰冻中,但骑兵和步兵过河容易,蒙军的投石机和重武器很难过河,而且冰冻中过河容易被伏击。
这条河可以成为天然屏障。
为防被蒙军袭击,贝拉四世还下令结车阵防御,即把所有运输用的车辆捆绑成一圈,围在营地外。
这招有点像宋军的车阵,不过凶牙利的运输车辆比较简单,没有宋军大车那么好用,尽管这样,围成一圈之后,还是比较有安全感的。
塞约河中间有道桥梁,蒙军很快也来到对岸,在对岸扎营,双方隔河对恃,桥梁在双方大营的正中间。
对恃的前几天,蒙军试图从冰冻的河面上经过,但冰面太滑,蒙军骑兵速度起不来,对面弩箭如雨,在岸边防守很容易,蒙军打了几次都失败而回。
联军这边有点得意,感觉蒙军也不过如此。
进入二月后,拔都感觉到不能长久拖下去,蒙军此战参战人数多达十万加,远远超过历史上的人数,需要的补给也是个天文数字。
拔都打算夜袭联军。
不料蒙军中有鲁塞尼亚奴隶逃走,并把消息告诉贝拉四世。
当晚联军埋伏在桥边上,蒙军果然悄悄上桥。
这仗要是换成赵与芮的宋军在,估计先在桥外百步外挖上几条沟濠,等蒙军大部过桥后,再用火猛攻配上箭雨和燧发枪,逼的蒙军转身往桥上逃,桥面不宽,到时必然大量蒙军自相踩踏,死伤惨重。
但欧洲人打仗就喜欢贴脸肉搏,圣殿骑士和马札儿人埋伏在桥边,等蒙军前锋快过桥时,圣殿重装骑士和马札儿人一涌而上,贴脸肉搏蒙军。
双方从晚上打到凌晨两点左右,蒙军不敌而撤退,退回到对岸,联军也心满意足的收兵回营。
欧洲人心眼挺实的,以为今天这战就算结束了,贝拉四世留下一千人守备大桥口,带主力回到营中更是倒头就睡。
但蒙军回去后立刻布置下一步作战计划,老将速不台提议,连夜再攻,现在联军初胜,肯定洋洋得意失去警戒。
拔都听取了速不台的提议,并将兵力一分为二。
主力以拔都亲率继续从桥上进攻,速不台往南寻找过河点,要远离凶牙利联军营地,避开他们的发现,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凌晨四点左右,凶牙利大军还在休息睡觉,蒙军再次发动攻击。
蒙军这次先用投石机砸向桥头守军,联军立刻集合人马出来迎战。
贝拉四世原本有车阵可以利用,但各部将领争相议论,都吵着要去迎战蒙军,他们在大营里讨论了好久,而外面的联军在和蒙军争夺大桥没人管,最后贝拉四世被人说服,直接带兵出了车阵外面迎战蒙军。
等联军大部队出车阵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左右,蒙军也刚刚全部过桥,拔都正在整合部队。
这一座桥才多宽,蒙军数万人马在短短几个小时全部过桥,联军没有采取有效的阻击,正是孙子兵法,半渡而击没有学好啊。
这会的凶牙利人还是挺猛的,早年投靠过来的库曼人都是和蒙军打过无数次,最后被迫迁移到凶牙利,他们骑射精湛,和蒙古人还是世仇。
凶牙利东边的塞特伊人弓马娴熟,来去如风,和蒙古人战力相当。
圣殿骑士团的重骑士被灭了大部,但还有少量存在,轻骑士也在,同样战力不小。
关键是这会拔都刚刚过河,对面全是欧洲联军,给他们移动的空间太小了。
蒙古精锐厉害的是移动能力。
现在凶牙利联军一股脑冲上去贴脸肉搏,马札儿人越战越勇,蒙军的防线很快有点顶不住,蒙军轻骑兵无法脱离联军,被联军紧逼着肉搏。
这战是拔都西征时最危险的一战,蒙军节节败退,最后连他的亲军侍卫也投入到战斗中去,这些人相当于蒙古大汗的怯薛军,都是蒙古精锐中的精锐。
这仗打又打了两个小时,蒙军有些顶不住,拔都的心腹大将八哈秃也当场战死,很多人劝拔都赶紧撤过对岸。
眼看着蒙军就要经历西征以来最大的惨败,但就在这时,战场东面尘土飞扬,万马奔腾,处于劣势的蒙军突然欢呼起来。
关键时候,还是老将速不台到了。
速不台为了避开联军耳目,不想让联军知道他们分兵渡河,绕了一个好大的圈子,终于在关键时候入场。
速不台的大军到场后,立刻扭转了蒙军的败势,但这个时候,贝拉四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他立刻下令全军撤退,退进他们自己的车阵里。
蒙军也不客气,马上团团包围,并以围三阙一的老规矩,给联军在南面留了个口子,以防联军拼命。
贝拉四世的车阵还是比较结实,骑兵冲锋肯定不行,但蒙军带了七台投石机,拔都很快组织投石机开始往联军车阵投掷。
联军没有火炮,完全拿投石机没办法,眼看着外面的车阵被一个个砸碎。
接着又像上次和亨利二世的军队作战一样,发射了带有各种毒烟的火箭。
联军也是一片混乱,各部开始不听指挥各自为战。
到下午两点时,已经有人不听指挥直接从南面的缺口往外逃,蒙军也不阻击,而且派轻骑兵在两翼掠射。
这是蒙军最常用的招数,在追击中,慢慢杀死逃跑的敌人。
到下午四点时,贝拉四世也决定逃跑,联军主力开始从南面缺口撤退。
他弟弟也算聪明,科洛曼让人扔掉贝拉四世的旗帜,然后混杂在败兵中南逃。
联军大部一出来,蒙军骑兵从两翼掠射而此,跟着联军败兵一边跑一边射,联军死伤无数,伏尸百里。
关键时候贝拉四世的护卫们转身冲锋,延缓了追兵,这让贝拉四世和科洛曼逃了出来,但随行者几乎被杀光,其兄弟科洛曼一个月后病重而亡。
贝拉四世走后,战斗还在继续,车阵里还有大量的联军,蒙军持续压迫,层层推进,圣殿骑士和马札儿人全部战死在阵中,参加过第五次十字军东征的乌戈林也被蒙军击杀。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色变黑,车阵里还有零星的抵抗,到天色完全黑下后,蒙军才彻底控制战场,消灭了所有的抵抗。
此战联军几乎全军覆没,损失的人员达到九成以上,十万大军有九万永远留在战场上。
能逃出来的不到十分之一。
战后,从波蓝南下的合丹继续追杀贝拉四世,贝拉四世一路狂奔,最后逃到亚得里亚海的一座小岛才安全。
这战之后,凶牙利王国的军事力量也基本被打残了,但蒙军也损失惨重,是西征以来最大的损失。
二月,蒙军焚烧了佩斯城,接着横扫凶牙利全境,凶牙利国内各城堡除了格兰、斯特里戈里姆、埃斯泰尔戈姆和阿尔巴尤利亚外,全被蒙军攻克,或臣服,整个凶牙利一直到多瑙河畔都在蒙古人的统治下。
从二月到六月,蒙军一直在凶牙利休整,同时到处掠夺和屠杀,短短几个月时间,凶牙利接近一半村镇变成废墟,总人口数减少了四分之一。
七月,蒙军先锋来到维野纳附近的诺伊施塔特,拔都下个目标准备攻打奥地梨公国的维野纳。
但这时波希米亚和奥地梨聚集重兵扼守险要,加上当地的地理环境和凶牙利的平原不同,拔都没有第一时间开战,而是在派人观察地形,寻找弱点。
九月,追击贝拉四世的合丹回军凶牙利,他一直追到亚得里亚海的斯普利特和科托尔,最后洗劫了科托尔才回军凶牙利。
也就在合丹回军的同时,宋军大举进攻哈剌合林的消息也传到拔都这里。
蒙军诸将顿时分成两派,一派要求立刻回军,一派要求继续往西打维野纳,或西南进攻意大力。
蒙军西征已经尝到了甜头,这里的城池不够高大,还有不少木头建筑的城堡,远比和宋人开战更容易。
眼看着他们就要统治整个欧洲了,这个时候回军?
此时的欧洲人肯定想不到,历史上是窝阔台的死,拯救了他们,这次是宋军进攻哈剌合林拯救了他们。
拔都在和诸王子商议过后,最终还是决定东归。
但他不想去打宋军,而是想建立属于自己的汗国。
拔都表面同意回归,其实已经在盘算建立自己的汗国之事。
但这会窝阔台没死,他也不能明着干。
拔都是个聪明人,所以考虑再三后,他答应了诸皇子东归的要求,同时慢幽幽的回军。
蒙军明明可以直接从凶牙利直线往东北方向回基铺公国的,他非要从保加力亚绕道,沿着黑海外围先走到摩尔达维亚。
这条路也是原本他东归的路线,比走直线多了一倍多,将近三千多里。
蒙军慢慢吞吞,边走边抢,走到一半,十月份刚到摩尔达维亚,又接到了消息。
宋军和大蒙古全面开战,还有兵马进入察合台领地,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拔都领地。
这下所有人归心似箭,但拔都还是不急,十月中旬,拔都在奥尔海依附近召集各皇子贵族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