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蒂仰头靠在沙滩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下，“行吧，所以你找到了我，毕竟你不是武斗派，能找人把事情解决也不失为是你的手段...那么，亲爱的，我要价可是很高的哦！这可是卖命的活儿，到现在大家都知道那片遮挡了卫星的乌云，以及wonderpus失踪的原因可能跟什么有关，所以...你懂的。”
    “我的要求是，找到wonderpus，把她带回来，缺胳膊少腿不关我的事，只要有口气，带到我的面前就行。”paco说。
    “那么我的报酬呢？”曼蒂问。
    “你想要什么？”paco缓缓问道。
    “不不不，你搞错了一点。”曼蒂说，“像是这种谈判，都是你先提出，你能给我什么，然后我再进行还价，直到还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价格。”
    像是这种无法具体量化的交易，千万别自己主动提出条件，要让对方先提，尽可能地抬高上限，这样也有助于摸清楚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玛丽莲·梦露1953年《绅士爱美人》佩戴过的24.04克拉的“the moon of baroda”梨形彩黄色钻石珠宝；猫王迄今为止全套绝版签名唱片，以及其本人在1973年夏威夷elvis aron presley场保存完整的白色演出服一套；法国珠宝大师bernardmaqiuni设计制作的皇家钻石国际象棋一副；新款的2012法拉利ff，引擎上带有舒马赫退役前的最后一个签名。以上的条件四选二。”
    paco开出了自己的价码，之于对曼蒂·冈萨雷斯的了解，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对方想要的物质，而且几乎每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甚至到了有价无市的程度。
    “亲爱的，我们现在谈的可是real job，job job（真正的活儿）你懂吗？”曼蒂叹了口气，“wonderpus的失踪大概率和那条古龙的尼伯龙根有关，你我都清楚，她大概是在海上去执行你所发布的任务的时候被那块尼伯龙根卷进去了，被卷进尼伯龙根的人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而且营救的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你就拿这些来考验干部，买我的命？你觉得我这条命就值这么个四选二？”
    “所以你想怎么样？不妨开一下你的条件。”paco已经提出了自己能给的东西，既然曼蒂不满意，就自然把球踢给了曼蒂。
    其实别说四选二，这些东西全部给曼蒂她都无所谓，对于皇帝的人形小金库，金融小娇娘的她来说，难以想象的大笔财富，一直在通过垄断机构的股份流动，整个市场对于她来说是具体的，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大模型，财富的数字是没有意义的，而那些四选二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在不影响现有的情况下，随手拨出来的小玩意儿。
    “四个东西我全都要，并且，我还要追加一件东西。”曼蒂悠然说。
    “什么？”
    “我想要十人份的‘水蛭’。”
    “不可能。”
    几乎是在曼蒂提出要求的瞬间，paco就冷冷地拒绝了，“你拿那种东西来做什么？还要十人份的？”
    “这你就不管我拿来做什么了，十人份的‘水蛭’，不是‘水蛭药剂’那种口头上说是改良款，但实际上就是只能制造劣质死侍军团的垃圾货色。我要的是水蛭药剂的原液，也就是货真价实的基因改良生物的‘水蛭’，可以正常洗血，进化血统的狠货。”曼蒂说道，“我知道皇帝从西伯利亚搞来了‘水蛭’的核心技术，现在以你们的水准已经可以做到小部分量产这种产品了，我要十人份的，我帮你搞定你现在的麻烦。”
    “不可能。”paco皱眉，“之前那四个条件都可以满足你，但...”
    “没什么不可能的，paco，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曼蒂缓声说道，“我猜我肯定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你那么恨我，多看我一眼都觉得膈应，但依旧找我来帮忙，我相信你应该是找过其他人，但都被拒绝了才无奈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你不可能找林年和路明非，他们两个的确能帮到你，但却没有理由去帮你，在这座岛上条件有限你根本没法针对这件事去布局来诱导他们入局，主观能动性和可操控的要素不够，这两个最大的利器无法为你使用，甚至在你主动暴露的时候不把你的头拧下来都算好的。”
    “除此之外你还能找谁呢？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是一群废物更是敌人，更别说wonderpus就是去找他们才失踪的，所以我大胆猜测那群维特尔斯巴赫的追兵也和她一起不见了。”
    “更别说酒德麻衣那群人了，那是路明非的保姆团，隶属于路鸣泽的秘密部队，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无时无刻监视路明非的一举一动，不可能分心接私单去帮你找wonderpus。甚至你想从路明非身上动手，那群人都会阻止你，因为你打破了我们三方的协议。”
    曼蒂悠然说道，“所以，我就成了你最后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自然而然的，我也有漫天要价以及坐地起价的资本。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想这件事捅大之后被你亲爱的皇帝所看不起，受到轻视，那就只有老老实实地花大价钱雇佣我。”
    “十人份的水蛭，你知道这是在痴人说梦。”paco淡淡地说道，“即使拥有了水蛭的制作方法，但它特殊的制作途径限制了产量，并且投入的资金和人力物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夸张，你知道...”
    “blablabla——”曼蒂捂住耳朵吐舌头，眼睛望天只剩下个眼白给paco看，使得paco漠然闭嘴了。
    直到曼蒂胡闹完了，她才心平气和地说道，“冈萨雷斯，换一个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能同意你。”
    曼蒂仰头望着火辣辣的蓝天，好一会儿，翻了个身，胸部略微压出一些弧圈在外，然后顺手把防晒乳放到了paco手够得着的地方。
    paco沉默了一下，弯腰拿起防晒乳，涂抹在双手上，坐过来给曼蒂擦起了后背和臀部，手法细腻，小小的手掌慢慢抹匀冰冷的乳霜，质感堪称一绝。
    “我说实话，paco，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曼蒂双手枕着下巴闭着眼睛，“我想要皇帝的弱点，我想要林弦的秘密，我想要叶列娜的致命缺陷，我想要大图书馆的位置，这些东西我认为你其实都知情那么一些，但想都不用想你是不会告诉我的，因为这已经超过了你的底线，也超过了这件事情，你想让我帮的这个忙的范畴。”
    paco安静地给曼蒂涂防晒霜，听着曼蒂悠悠地说，“水蛭对于你们来说可以量产，你们已经掌握了生产资料，掌握了核心科技，只是批量给我一些量产物，这笔生意其实是不亏的，早在两年前，雾尼歌剧院里你们的成品就已经亮相过了，两年的时间够你们成功培育一批新品——我相信这不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价格，我跑这一趟值得这个价格。”
    “我只是需要你去接应wonderpus，成为她的助力，她的战斗力比你强，而非完全的拖累，所以你的报价并不合理。”paco说。
    “那你可以还价，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我们是在讨价还价。”曼蒂说，“我的要求底线就是水蛭，我必须得到这个东西，否则免谈，还是说你可以赌wonderpus能在那条古龙的尼伯龙根里生存下来，安然脱险。”
    paco略微皱眉。
    虽然作为同伴，她理应相信wonderpus的战术素养，但她却在确定wonderpus陷入古龙尼伯龙根后立刻找上了曼蒂，这就意味着...
    “不用过度抬高wonderpus的实力了，也不用刻意去忽略她失踪的古龙尼伯龙根的危险程度。你来找我要求我帮忙，已经彻底暴露了这件事的凶险程度。”曼蒂说，“我觉得，wonderpus的失踪的确在你的意料之外，而你也是真的怕wonderpus死了。”
    “你对那条古龙的身份，那个尼伯龙根其实是知情一些的吧？你知道那里很危险，就算是wonderpus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进入里面也会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所以需要外援去接应她。”曼蒂睁开眼睛，
    “我赌我的命去救皇帝手下的得力干将，你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报价很合理，相比起来你之前那个四选二的报价才跟玩笑一样，我没有扭头就走已经算是念得以前的队友情谊了——paco，论算计，你的确有你那一套心术，但想算计我，还是别了吧，我们不玩这一套。”
    全程，paco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曼蒂推演的都对，玩脑子这方面，曼蒂从来不逊色任何人。
    “一只成品‘龙血水蛭’，可以完整进行‘洗血’，没有任何的副作用。”paco抬眸。
    “龙血水蛭？这就是那玩意儿的全名么？谁起的名字，没点创意性。不过一只太少了，砍价没你这么砍的，你好歹对半砍，7只。”
    “如果我对半砍，你会一口答应。”paco淡淡地说道，“一只，龙血水蛭的培育难度超乎你的想象，每一只的投入都是金山银山以及概率学的奇迹换来的，那是疯狂的投资，也是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项目，每一只龙血水蛭上面都背负着你难以想象的人命以及龙类的活体材料！”
    曼蒂冷笑着说：“去他妈的人命和龙命，我像是关心这方面的人吗？我每天早上喝一杯热巧克力会去在意南美洲采可可豆摔死了多少孩子吗？（其实摔不死）我可是出了名的没良心，没道德底线的人，少用这玩意儿来绑架我！”
    “而且你当我不知道，这种龙血水蛭也是分等级的吧，通过不同成色的水蛭制造、洗血后的效果也各不一样，强一些的水蛭甚至可以制造出人工四代种甚至三代种的可怕混血种！”
    “你知道的是否太多了一些，让我开始有些好奇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了。一只，没得商量。”paco微微蹙眉，“但我可以把给你的那一只龙血水蛭的成色从一开始准备的‘d’级上调到‘b’级。
    “五只。”
    “一只。”
    “四只。”
    “一只。”
    “三只，不能再降了，paco，就连你都有些吃不准wonderpus能不能在那个尼伯龙根里活下来，鬼知道那个什么亚特兰提斯上有什么糟心的玩意儿，我可是拿命去搏的，我自己就是个‘a’级混血种，我的命只配得上一个‘b’级的龙血水蛭？‘a’级，三只，不能再降低了。”曼蒂声音有些烦躁和恼怒。
    “‘a’级的龙血水蛭有多罕见你知道么？我们淘汰了无数的废品才能得到一个‘b’级的成品，‘a’级那是稀有物中的稀有物，每一个都打上了编号的产物，恕我直言，十个‘a’级精英混血种都比不上一个‘a’级的龙血水蛭。”paco凝视着手下的曼蒂光滑的后背。
    “当你说出什么东西很罕有的时候，十有八九你手上最起码握着足够的库存，一个‘a’级的龙血水蛭这是保底，另外两只我可以下降条件到‘b’级。”
    曼蒂轻轻叹息，
    “这是最后的筹码，不可能再降了。不谈龙血水蛭，就单单明珠塔那一次贩卖的水蛭药剂你们在地下市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所以不要跟我扯什么成本，我可是知道日本那边可是大批量进购了你们的产品。你半年飞了日本东京九次，每一次日本的股市都会动荡到无数金融精英从东京塔上跳下去，你们手底下实则已经快要拥有巨额的东京房地产了吧？德川家的夜宴好吃吗？日本首相陪酒的模样有够卑躬屈膝吗？和日本的那位野心家强强联手，在水蛭的研究方面有了更多的突破吗？”
    paco望着沙滩椅上曼蒂的后脑勺，眼底略微浮现起杀意，漆黑的杀意，但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一个‘a’级龙血水蛭，一个‘b’级龙血水蛭，最后一个‘d’级龙血水蛭。最后的条件。”paco停下了擦防晒霜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说。
    “......”这下倒是曼蒂沉默了，她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真的开始有些好奇了...亚特兰提斯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wonderpus好说歹说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就连她都难以逃出来吗？”
    “或许你和你的朋友上到了亚特兰提斯，你就知道上面有什么了。”paco起身，然后走向了林间小道，“你可以开始动身了，见到wonderpus的人之后，你想要的东西就会送到你的房间里。”
    曼蒂微微跪坐在沙滩椅上，微微撩了一下头发束在身后挺起漂亮的身材，看着那个娇小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幽然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