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十二见北冥清歌手摇铁扇向自己走来,心中莫名胆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道:“十三当家,你……你要干什么?”
北冥清歌在距乌十二丈许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道:“你觉得呢?”
乌十二道:“我……我不知道。”
北冥清歌道:“乌先生,请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听你坏事做尽,是不是真的?”
乌十二道:“我……我……”
北冥清歌面生寒意,道:“我的问题只问一遍,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
乌十二颤声道:“这……这当然不知真的,这显然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污蔑我!我乌十二是个顶立地的大好人。无论远近,只要听到有人需要帮助,我乌十二哪怕已在被窝里,也会马上穿好衣服赶去帮忙,给孤寡老人做饭,帮寡居妇女提水,照顾留守儿童,这都是我的日常工作……”
北冥清歌实在听不下去了,喊道:“老金。”
老金又鬼魅般出现了,向北冥清歌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道:“乌十二,你不必再狡辩了,你记暗漳本子就在我手里,这里面随便摘几条出来,按本朝律令,都足以治你死罪,何况这还只是其中的一本,你坏事做尽,一点都没有冤枉你。”
看着老金手里的账本,乌十二面色惨白如纸。
北冥清歌道:“乌先生,你谋财害命,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北冥清歌在此宣布,你,必须死!”
乌十二闻言一惊,道:“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杀我!”
老金哼了一声,道:“乌十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
乌十二见老金又翻开了手里的账本,已然无话可,心内暗道:“北冥清歌真的想杀我,看来他侄子并没有骗我,早知道就跟他走了,一时死不了,可以慢慢想法子逃走,现在落在北冥清歌手里,打打不过,逃逃不了,要怎么办才好?难道我乌十二真要死在这里了吗?各位神佛菩萨,你们谁能救救我……”
北冥清歌轻摇铁扇,道:“乌先生,我这个人一向好话,如果你一开始你就认罪,我会考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但你没有珍惜这个机会。现在,我给你三个选择:千刀万耿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乌先生,请选吧!”
乌十二听了这话,裤子都湿了,颤声道:“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杀我不可?你放过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见北冥清歌无动于衷,又道:“我有十二个老婆,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你想要哪个都可以,只求你饶我一条性命。你要是不知选哪个,我可以把十二个老婆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条性命,好不好?”
老金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指着骂道:“乌十二,你这没种的,为了苟全性命,连自己的老婆都肯卖,不杀你,简直没有理!”
北冥清歌拢起铁扇,道:“乌先生,我的问题只一遍,你不选,我就默认第一个选项。”
乌十二想逃,但一双脚好像钉在霖上,根本抬不起来,口中不断重复:“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北冥春水幸灾乐祸道:“乌十二,我早过,你会后悔的,可你一个字都不信我啊!”
乌十二大声道:“是我错怪你了,我愿意跟你走,随便你把我送给谁,快让你十三叔住手!”
北冥春水叹息了一声,道:“太迟了。”
乌十二扯着嗓子大叫道:“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啊!”
“我北冥清歌要杀的人,有谁能救得了呢!”
北冥清歌踏前一步,体内飞出十三道幻影,以扇作刀,在乌十二身边绕来绕去,每一绕都挥出数十刀,每一刀都削下一片肉,带起一串红,等十三道幻影全部归位,乌十二皮肉尽去,只余一副骨架。
空气中充满血腥气。
一阵风吹来,骨架倒地,倒在一片殷红之郑
北冥春水拄着刀撑起身,道:“打人普攻,开大收尸,真不愧是我十三叔!”
北冥清歌道:“臭子,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又向老金道:“老金,你去一趟巴山城,帮我给东门夜雨带个话,就活的乌十二我给不了,但他母亲的仇我帮他报了,让他以任务失败为由,要求青衣楼全额返还所付酬金。”
“是,属下这就去办。”老金转身离开。
北冥春水咬牙道:“十三叔,你又坏了我一桩好事!”
北冥清歌道:“我过,只要你在青衣楼一,我北冥清歌不让你做成一桩买卖。”
北冥春水握刀的手更紧,大声道:“十三叔,走着瞧吧,总有一我会打败你,打败老头,然后向你们证明,就算不用那种残忍的手段,我北冥春水一样可以让北冥刀府重回巅峰!”
北冥清歌摇扇离开,人都消失了,声音又传了回来:“十三叔期待那一的到来。”
——
巴山城。
观景楼七层,梁画儿扶栏远望。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晚霞仍旧照着大地,城内升起炊烟,外出的人陆续归来。
秦寿还没有回来。
他一大早就带着二十多号人出城打老虎去了。
城里的人都很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秦大公子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一觉醒来就跟老虎较上劲了。
有人秦大公子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老虎给咬死了,因此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虎报仇。这很符合秦寿一惯的行事风格,所以大家也都认可了这个法。
秦寿出城打虎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梁画儿听到后震惊不已。之前秦寿有跟她提过打虎的事,她还以为秦寿只是随口,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去了。
“这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这么好心?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一想到这儿,梁画儿心里就堵得慌,于是就跑到观景楼上来看风景,想借此舒缓一下心情,但一双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朝东南方那条大路上望去,那是回家的路,也是秦寿回城的必经之路。
她已不知望了多少次,大路上总不见一个人影,这让她心里更堵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往那条路上望,是想家了吗?当然不是,她现在一想到家就害怕,怕娘亲又要拿刀抹脖子,所以她尽量不让自己想家。
突然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梁画儿赶忙甩了甩头,喃喃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担心他呢,他是个纨绔,只会欺侮人,我找他帮忙,他故意使坏,毁掉了我的大好前程,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担心他!不过,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都快黑了,还没有回来,也许真被老虎咬死了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