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先生站起身来,挥手示意其他舞女退下,向下面不二斋的人道:“咱们不二斋还从未开过减税的先例,这位赵姑娘今日铁了心要咱们为她破一次例,大家以为如何?”
下面一人喊道:“老大,你是咱们不二斋的当家,我们大家都听你的。你说减便减,你说不减便不减,我们大家都没意见。”
众人都附和说是。
不二先生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曾在玉皇大帝的神像前发过毒誓,如果答应她为赵家庄减税,怕是要遭天诛。再者,若为她开了这一次先例,以后人人都来求我减税,那可如何是好?以此两点来看,这税减不得。”
下面站起一位白须老者,道:“不二先生,霍仲有话要说。”
不二先生道:“霍老有什么高见?”
霍仲道:“誓言这种东西都是用来骗人的,根本不灵验。霍某一天三顿饭,哪顿饭前不先发个毒誓,可这几十年过去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先生千万莫要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二先生点了点头,道:“听霍老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霍仲捋须道:“再一个,这里除赵姑娘外,都是咱们不二斋的人,没有外人。只要咱们不外传,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自然也不会有别人来要求减税。既然赵姑娘有心侍候,不二先生只管把人留下。要是不二先生尚有疑虑,霍某可以带不二斋弟兄们发一个毒誓,来确保这里的发生的事不会外泄。”
不二先生道:“霍老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毒誓就免了吧。”
霍仲道:“咱们不二斋总共二百二十六人,一个不少的都在这里。哪怕有一个把这里的事泄露出去,惹得人人都来这里求减税免税,也不好办。毒誓虽不灵验,但发了心里就会所忌惮,为了不让这里的事外泄,毒誓非发不可。”
不二先生道:“既如此,就劳烦霍老了。”
霍仲带领不二斋众人发完毒誓,捋须笑道:“现在不二先生可以放心把赵姑娘留下了。”
不二先生点点头,向那女子道:“我本不想为你开这一次先例,但有霍老帮你说话,我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你还不快向霍老道谢!”
那女子远远的向霍仲行了一礼,道:“多谢霍掌门助言。”
听到“掌门”二字,霍仲嘴角一抽,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霍仲曾担任过无双门的掌门人,但他这掌门才当了不到三天,就因为品行不端,私生活不检点,被同门师弟拿住把柄,夺去了掌门之位,从而沦为无双门的笑柄。
霍仲羞愤难当,决然退出无双门,躲到扶风郡内一处无名山上隐居。
三个月前的一天,霍仲偶然遇到了不二先生,两人相谈甚欢,于是就在不二先生的邀请下,加入了不二斋。
赵姑娘喊霍仲掌门,本想当众显扬他辉煌的过去,但她并不知道,“掌门”二字一直是霍仲不可治愈的痛。
不二先生见赵姑娘好心办了错事,又见霍仲铁青着脸,心中暗暗好笑。
赵姑娘倒了一杯酒,送到不二先生面前,柔声道:“先生为奴家开了先例,奴家感激不尽,请满饮此杯。”
不二先生接过酒杯,举头饮尽,将酒杯向后一扔,又挥臂将面前桌上的杯盘肴馔全都扫到地下,一把将赵姑娘拽过来,按在桌上,道:“让我忍了这么久,是时候惩罚你了。”
赵姑娘脸色大变,道:“不要在这里!”
不二先生道:“求我。”
赵姑娘哽咽道:“我求求你先生,不要在这里!”
不二先生扯掉了她的纱衣,高悬的大红灯笼映红了她洁白无瑕的肌肤。
赵姑娘已落下来泪来,道:“不要在这里!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在这里……”
下面的人见当家的要当庭办事,都跟着起哄,一时间庭院里人声喧阗,竟比集市还要热闹。
“当家的勇武!”
“快点开始啊!”
“当家的吃肉,能不能给兄弟们留口汤喝啊!”
“哈哈!”
“当家的还等什么,快啊!”
……
不二先生听着众人的欢呼,欲念大涨,正要宽衣解带,突听一阵清亮的笛音传入耳中。
“嗯?”
众人也都听到了笛音,纷纷闭口,转目搜寻吹笛人。
夜更深,薄雾中笛声悠悠。
突有一人大喊道:“有个人在南面屋顶上!”
众人的目光随着这一声喊,齐刷刷投到了南面屋顶上,只见朦胧的残月下,有一人正在横吹白玉笛,在薄雾与月光的掩映下,竟似天上仙人下凡。
此人一袭胜雪白衣,腰悬白玉佩,面上戴着白玉面具,身后还斜背着两柄剑。
他是何人?
在场众人心中同时生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不二先生松开赵姑娘,抬手向那白衣人一指,朗声道:“你是何人?”
白衣人将白玉笛从口边移开,道:“玉面修罗。”
不二先生道:“玉面修罗?”
白衣人道:“不错。”
不二先生道:“敢问玉面修罗阁下到我们不二斋来有何贵干?”
“听这里热闹,来讨杯酒喝。”
玉面修罗飞步一纵,身若乘风,滑翔一段距离后,恰好困在了庭院中央的波斯红毯上,跟着拿白玉笛向旁边一人指去,道:“把你桌上的酒壶送过来。”
那人愣了一愣,抬手向自己指了指,道:“我?”
玉面修罗道:“没错,就是你,把酒壶送过来。”
那人不敢擅作主张,先向不二先生看去,见不二先生点了点头,才拿起桌上酒壶送了过去。
玉面修罗接过酒壶,道:“呀!只记得要酒壶,倒是忘了要酒杯。你们谁再给我送个没用过的酒杯过来?哦,对了,险些忘了说,我要白玉酒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