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侏儒被云天行连唬带吓,已信了大半,还真当那假狱首要带人劫狱,转身便要走。
云天行忙喊住,道:“老哥,你哪里去?”
侏儒停住脚,道:“自然是要去联合其他狱卒兄弟,将这个假狱首给揪出来,如若不然,必遭其害!”
云天行道:“老哥,你且慢走,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侏儒急问道:“你还要说什么?”
云天行道:“老哥,去不得呀!那假狱首既然能够稳坐主位,且不被人发现,自然是有大本事的,你独自一人,如何是他的对手?”
侏儒道:“谁说我独自一人了,这里的狱卒我大都认得,都是老交情了,这种时候大家商议着行事,总比我独身行事要稳妥些。”
云天行道:“你当你那些狱卒兄弟就是真的吗?你以为他们一点都不知情吗?要我说,他们一定早就知道了,只是收了那假狱首的好处,不说罢了。而且我早就说过了,那些善于与上司搞关系的人,总能得到不少好处。老哥你是本分人,不擅长这些,这时候去联合其他狱卒,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侏儒急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云天行想了想,道:“不瞒老哥,兄弟我曾学过一些武功,如果老哥信得过兄弟,帮兄弟把锁链去了,兄弟护送老哥逃出去,如何?”
侏儒道:“兄弟,你好意告诉我这些事,我心里感激,但锁链一事,老哥我实在无能为力。这座地牢共有九层,而这里便是第九层,也是整座牢狱里最严密的地方,此处关押的通常都是些极为重要的囚犯,我们狱卒是没有权限放人的。若要放你,需得先去狱首那里讨到钥匙才行,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钥匙是讨不到了。兄弟,你多保重吧。”
云天行叫道:“老哥,你若不肯放我,兄弟我可真要死在这里了!”
侏儒道:“兄弟,那假狱首既然有收你之意,你大可应了他,虽然委屈了些,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你说是不是?”
云天行还要再说,那侏儒摆了摆手,举着火把飞也似的跑了。
云天行见最后一缕火光消失在拐角处,叹息道:“白忙活了!”
净尘笑道:“你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看来你更像你娘。”
云天行摇了摇头,道:“其实我的话也不多,只是有些时候却不得不多说。”
净空道:“你骗得了他一时,却骗不过他一世,等他回转过来,麻烦就接踵而至了。”
“麻烦?”云天行一笑,“自打我从这里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麻烦的心里准备,说到底,不就是一个死吗,借你们佛门中的一句话,叫脱离苦海。”
净尘沉默良久,道:“我们佛门中人常云苦海,其本意是教人积善结缘,修成正果,并无消极待世之意。你现在的处境虽然危急,但尚有脱生的希望。我现在内力稍有恢复,但尚不能挣脱锁链。我先教你一套缩骨的功法,你用心学习,虽奈何不得你项上腹中的锁环,但四肢上的锁环,应该不难去掉。剩下的两条锁链你试试能不能挣断,若不能,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云天行闻之大喜,他之所以挣不断锁链,正因为手脚被束缚住,空有一身内力却使不出来,若真能将手脚解放出来,凭他这一身浑厚的内力,将剩下的两条锁链扯断,并不是什么难事。
“净尘大师,眼下情况危急,不知这套缩骨的功夫要多久才能学成?”
净尘道:“若只是缩手缩脚,用不了多少时间,当然,如果你资质够差,会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也说不定。不过,云弥天赋极高,你娘又是极聪明的,你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云天行苦笑道:“这个可说不准了,以前我爹传我剑法时,总嫌我笨,还说我要是有我娘一半聪明就好了。”
净尘自语道:“她的孩子应该不会太差吧。”
云天行没听清净尘说了什么,问道:“净尘大师,你刚才在说什么?”
净尘摇了摇头,道:“我先将口诀传给你,你默默记住,然后再依口诀修炼,如果你真是云弥的孩子,不用一日,必定小有所成。”不等云天行回话,净尘便开始传述口诀。
云天行集中精力,默默记忆,净尘只念了三遍,他便能记个大概了,到第五遍便可口述了。
记住口诀,云天行便按照口诀开始修炼,不懂得地方,有净尘在旁指点,自然不需要他自己多费脑筋。
时间匆匆而过,不用半日功夫,云天行的手脚竟真从锁环从脱出来了。
听着牢房那边里传来的欢喜声,净尘欣慰一笑,心想:“师叔祖时常赞我天赋高,悟性佳,可在他面前,却不值一提了。当初我学这套缩骨功时,却也用去了两日的时光,到底是云弥和蔷薇的孩子,只用了不到半日便学成了,后生可畏啊。”
云天行去掉了双手双脚上的锁链,全力运起天地无极神功,双手拉住项上锁链,用力向两边一拉,“崩”的一声,竟真将锁环给拉断了。
云天行大喜,忙又将腰环拉断,大笑道:“净尘大师,我出来了!”
净尘微微一愣,这可是天楼石特制的锁环锁链,自己能挣断,凭的是几十年的浑厚内力,可细细数算起来,云弥这儿子也还不到二十岁,怎能轻易挣断天楼石锁链?
当然,他并不知道云天行已学会了威猛霸道还在金刚伏魔功之上的天地无极神功,若是连一条锁链都挣不断,那天地无极也不会被江湖中人奉为天下第一内功了。
牢房竖栏并非天楼石材质,而只是普通的铁质竖栏,云天行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竖栏掰出了一个洞,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来了,云天行怕人发觉,忙又将竖栏掰直,使出天地无极神功,将四肢吸在了墙壁上,如壁虎般游到了走廊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