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盗可不管别人,围住孙恩就是一顿乱砍,孙恩本事再高,也架不住人多。
孙恩虽然嫉恨宾克,但眼下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忙从怀里摸出一个瓷**来,轻轻晃了晃,心中暗道:“这是彩斑石鱼的毒腺,只要沾上一滴,便会要人性命。宾克啊,宾克,这本是为你特意准备的,现在不得已要用,等我再捉到一条彩斑石鱼,一定亲自灌到你的喉咙里去。”想罢,便拔开**塞,将瓷**中的毒液向众人脸上泼去。
那些海盗没料到孙恩会突然放毒,猝不及防被毒液淋到,立刻便感觉到了不适,忙向后退缩,还没等毒液发作,便被孙恩抢上来,一连砍倒了数人。
此时两船间的板桥已被尽数拆毁,那八条钩索如今也只剩了一条。
云天行便守在这条钩索前,不让人砍断,因为笑我狂还在对面船上。
云天行远远看着,只见对面船上的桅杆一根接一根的断裂,不断有人从船上飞出,掉落在海里,不用想,也知道是笑我狂的所作所为。
宾克喊道:“快把最后一根绳索斩断,后面的船队就要追上来了!”
云天行见事不好,忙向对面船上大喊,让笑我狂快快回来。
笑我狂耳力过人,自然听到了云天行的叫喊,一脚踢飞了跟前的海盗,方才跳上绳索,飞掠回船。
云天行抡起大剑,正要斩断最后一根绳索,忽听宾克大叫:“先不要斩,我们的船已到了他们火炮的射程了,正需要一个掩体。”说罢,飞奔向船舵,一把将孙恩推开,道:“快去清理掉那些野蛮的海盗,本船长要亲自掌舵!”
一个船员叫喊道:“‘海洋复仇号’要朝我们开炮啦!”
宾克斥道:“闭上你的臭嘴!本船长可不会让那些肮脏的东西打到我的船上。”
“轰——”
一颗炮弹在“迷失的珍珠号”附近炸响,在还浪的推动下,船体发生了倾斜,宾克顺势转舵,让大船转向,躲到了“东海蛟龙号”的后面。
如今“海洋复仇号”已进到射程之内,黑胡子一声令下,几十门火炮同时发射。
轰鸣声中,漫天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海面。
“东海蛟龙号”此刻正挡在“迷失的珍珠号”的前面,如此密集的炮弹射来,自然首当其冲。
“东海蛟龙号”上的船员虽然个个悍不畏死,可被自己人当靶子轰,到底不是滋味。想转舵避开,可船舵早被笑我狂砸毁了,怎么转?
十数枚炮弹一齐在“东海蛟龙号”上炸响,登时将这艘友船变成了一艘火船。
有几个不幸的人直接被炮弹打中,当场身亡;就算在近处的,也被炸了个肢残体破,继而被侵蚀过来的火焰吞没。
更多的人选择跳船逃生,可海里尽是些来回游动的鲨鱼,这一跳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海面上火光大盛,惨叫迭起。
黑胡子望着被烈火包裹的大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这火炮自然借着除掉宾克的由头放的,但能顺手除掉李素,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就算宾克不拉“东海蛟龙号”来做挡箭牌,他也会直接命人将“东海蛟龙号”击沉,这是个机会,而他善于抓住这样的机会。
李素心机很重,而且心有傲气,不会久居人下。黑胡子早已看穿这一点,如果他不尽早除掉李素,要么李素暗杀掉他,要么李素自立门户,不管哪一条,黑胡子都不想面对。
所以他假装信任李素,还赠他一条大船,要他做船长,并且要用他的绰号来为船命名。
欲抑先扬,这种手法可是黑胡子的拿手好戏,只可惜李素没有料到这一点。所以,在李素临死前,还一直以为黑胡子是信任他的。
至于海上悬赏令,黑胡子并不在乎那点银子,他现在只想要宾克的命。
以前不动手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毕竟宾克也是七王之一,如果没个正当的理由就公然对他动手,其他几王怎么想?
要想称霸整片海域,不仅需要过硬的实力,更需要的是脑子。
孙恩为何会败?这其中就有他黑胡子的一份功劳,而且不费一兵一卒,便轻松掉了一王。
皇家海军里有他买通的人,只需先散一个消息出去,说孙恩要偷袭皇家海港,再将孙恩的具体位置告诉他们,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可怜的孙恩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迷失的珍珠号”虽然无法全速前进,但好在后方拖着个挡箭牌,倒也不怕那些火炮。
红玫瑰眼见后方三十多艘大舰紧追不舍,而且火炮轰击不绝,早已不似先前那般镇定,紧倨在宾克身旁,劝道:“宾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再不斩断绳索,黑胡子就要追上来了!”
宾克反倒不急,在他那张俊美的脸蛋上看了一眼,笑道:“美人,你不是很怀念在黑胡子船上的时光吗,现在他来了,你怎么反倒怕了?”
红玫瑰咬牙瞪眼道:“宾克!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凡进到射程范围的大舰,都在向我们发射火炮,如果再不走,谁都活不了!”
宾克不以为然,道:“要我走也可以,不过,你总得付出点什么才行,不然我这个做船长的也太没有威信了,被一个女奴呼来喝去,像什么样子,你说是不是?”
红玫瑰红着脸,觑了宾克一眼,嗔道:“难道那样还不够吗?”
宾克笑道:“远远不够。”
红玫瑰背过身去,犹豫了半晌,娇声道:“都听你的。”
宾克乐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说着便一手拍了红玫瑰那挺翘的肉臀上,跟着便握了握。
红玫瑰被他这一无礼的动作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退开三步,用那双动人的眸子略带嗔怨地望着他。
在这种关头,宾克竟然还有这种心思,实在大出她的意料。虽然她知道宾克是个乐观的人,但生死大局前,转眼就有可能灰飞烟灭,还能这般镇定嬉笑,也实在太过镇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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