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的塞外地广人稀,放眼看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上地下,惟余莽莽。
几个人行走期间,渺小的和蚂蚁一般。
这种环境下,毫无疑问是非常凶险的。
严寒,迷路,补给,每一种都可能成为致命因素。
幸好在准备前往神剑堡之前,全冠清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此做了充足的准备。
他们一行七个人,却带了二十匹马,物资极其充足。
眼见大雪难行,全冠清还带着大家伙砍伐树木,制作了爬犁,行走速度不但更快,也极大地节省了马力。
“你明明没有来过辽东,为何懂得这些?”
马拉爬犁在雪上奔驰,寒风如刀呼啸扑脸。萧观音没有办法,只好用皮裘将自己紧紧裹住,许多时候甚至眼睛都不露。
最让她惊奇的就是马拉爬犁了。
明明他们契丹人才是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为何是一個南方的汉人想到了这么有用的工具呢?
冬季大雪漫天,对于契丹人来说也是很大的麻烦。
这也是辽国虽然幅员辽阔,但是统治结构十分松散的一个原因。
毕竟交通不便,沟通不畅,中枢难以完全掌控四边。相比起大宋比较完善的统治制度,辽国的底层还是部落制。
只是乘坐了一回,萧观音就意识到了马拉爬犁的重要性。
被一个大美女夸赞了,还是一国皇后,全冠清也挺美的。
“这是科学,必须格物致知到大家水准,才能得而用之。”
“你有大家水准吗?吹牛。”
萧观音媚眼白翻,语气糯糯的,带着一股子娇嗔薄怒的味道。
她也不是故意发骚放浪。
实在是这个女人的气韵世所罕有。
要说多漂亮嘛,不要说和丁云清相比,即使是秦红棉、甘宝宝等人,她也不过平分秋色。
可这个女人如同变色龙一样,偶尔清纯,偶尔风骚,简直就像太极的两面,并且还不停转换。偏偏不管以某种姿态出现,都让人觉着理所当然。
风势越来越大,萧观音不耐,挪了挪身子,整个躲到了全冠清的背后。
男人宽大厚重的肩背,此时此刻充满了安全感。
萧观音半靠在上面,不禁想到了那个要致她于死地的丈夫。
她十五岁嫁给耶律洪基,至今已经十年。
初嫁时的情形她至今还历历在目,母仪天下的喜悦是那么的幸福。婚后之初,那个男人的柔情和伟岸,身为帝王的气概,都让她觉得这一生值了。
可是大辽的后宫同样深邃,每一处角落都潜藏着娇艳的玫瑰。即便她自负艳绝六宫,倾心以待,也挡不住那个帝王将他的爱分给别人。
再到后来,儿子出生,成为太子,她也有些淡然了。
既然无法独自霸占那个男人的感情,那么好好将儿子培养成未来的大辽之主,这一生也有所寄托。
可事实证明,当一个人委曲求全时,坏事不会适可而止,而是越来越坏。
夫妻间的关系渐渐冷漠,形同陌路,她的百般倾诉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红颜易老,敌不过那些更加年轻、更加娇艳的新人。可是当看到别的男人垂涎欲滴的欲望时,她才明白,原来在那个帝王的心目中,有比爱情和美色更加重要的东西。
直到眼前这个俊俏的过份的汉人出现,才为她揭开了谜团。
原来,她距离死亡是那么的近。不但会死,还要饱受侮辱。
她是谁?
她可是艳色传颂于大辽、才名人人歌颂的萧观音,不说为了萧氏,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骄傲,她也不会甘心就那么死去。
现在,她逃出来了。
虽然离开了温暖舒适的宫殿,身边没有了仆人精心细微的服侍,同样没有了锦衣玉食的享受,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快活的好像脱离了牢笼的鸟儿一样。
这让萧观音想起了她的孩童之时。
那时的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有父母对她无尽的宠爱,有辽阔的草原任凭她奔驰嬉戏,有牛羊成片听她歌唱。
原来,她不该属于那座冷冰冰的宫殿。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回顾了自己走过的岁月,萧观音心绪飘忽,愈发感觉到自己仿佛一叶飘零,只想找一处温暖的港湾倚靠。
恰好身前不停传来的热量让她有些迷醉,身子便不知不觉地贴了上去。
当真正地靠住之后,那种安稳、强大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幽叹。
算了,干脆什么也不想了。
她如今是无名无份的人,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全冠清正在全心全意驾驶爬犁,小心翼翼避过各种障碍,后背上靠了一个人他虽然知道,但也没有多想。
这么冷的天气,抱团取暖再正常不过。毕竟另一架马车上,卢俊义和胡万生就抱在一起,仿佛男上加男。
唯独李春来倔强地昂着头,迎着冷风不退缩。
这有了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大兴安岭广袤千里,只知神剑堡在此山中,但寻找起来自然是千难万难。
夜幕降临时,众人不得不停下来,寻找到一处避风的角落,开始休整。
卢俊义和胡万生将所有的马匹都集中到一起,拿出草料喂食。宁世春拿出一口大铁锅,铲了干净的雪放入锅中烧成热水,人和马可以一起饮用。
篝火烧起来,虽然和这天地之威的酷寒比起来渺小的很,但是在这一方小角落里,还是给众人提供了难能宝贵的温暖。
大块的冻肉倒入锅中,再加上一些冻菜,最后是同样冻的梆硬的面条,只需要加一点点盐,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是最好的美食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你争我抢,倒是吃的格外香甜。尤其是烈酒下肚,更加驱寒。
就连萧观音都浅浅地喝了一些,脸蛋红扑扑的,在篝火的映衬下更加迷人。
“大哥,按理说汪帮主要杀张舵主,那为何还要派大哥来寻神剑堡呢?他不说,此事不就无人可知了吗?”
如今这里都是自己人了,根本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宁世春
还是忍不住疑问。
当初在大理,他受徐华道指使,差点坑了李春来。虽然对徐华道的真实目的知之甚少,但也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
谜底越来越清晰,全冠清也要教兄弟们有个心理准备。
“莫要以为徐华道就是汪帮主的人,卖了他的是明教的方腊。据方腊说,徐华道是明教派入咱们丐帮的卧底。可据我观察,这徐华道的身份只怕另有蹊跷。”
众人一听,不禁全都倒吸凉气。
徐华道是汪剑通派去大理对付张子程的,大家都有所猜测。毕竟张子程似乎知道了汪剑通的什么秘密,汪剑通杀人灭口完全说得过去。
但徐华道是明教卧底这件事,今天还是从全冠清嘴里获悉。
结果这还不算完,徐华道竟然还有一层身份没有解开。
“那岂不是说,明教的人也被徐华道骗了?”
张镗第一次见识江湖上的波诡云谲,感觉比这天气还要令人发冷。
全冠清凝视着熊熊跳动的篝火,缓缓点头。
“幕后之人自诩技高一筹,觉着胜了汪帮主。但我总觉着,最后是满盘皆输之局。”
乔峰的身份,全冠清没有说。毕竟这个太吓人了,他怕几个兄弟因为害怕而露出破绽。
可即便如此,众人也都心事重重,各自寻了位置躺下。至于能不能睡得着,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尽管地上铺了厚厚的皮毛,但寒气依旧时不时渗透上来,着实令人难耐。
全冠清仰头看着漫天繁星,越来越期待神剑堡之行了。
就在这时,一股香风悄悄飘来,随即一具柔软如蛇紧紧贴了上来。
全冠清唬了一跳,不敢开口,只好用眼神示意。
“你做什么?”
萧观音紧紧搂着他的身子,樱唇慢慢凑上来,尽量压低了声音。
“我冷。”
离家日久,对家中的两个女人也越发思念,久旱的身子一被刺激,着实有些忍受不住。
“你是一国皇后,还请自重。”
萧观音的大腿滑动了一下,感受到了不正常,当即笑了起来。这不笑还好,在这忽明忽暗的环境里,更增十分魅惑。
“从今以后,我还是皇后吗?你把我带出来,不会不管吧?”
说着,大腿又蹭了几下。
该死的契丹女人,就没有礼义廉耻观念吗?
你这样……
哪个男人受得了?
全冠清努力想要控制,但呼吸越来越急促,心思也越来越飘忽。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被下半身控制大脑。主要是对方是辽国皇后,这个身份……咳咳咳。
游牧民族的女人,依附强者是天生的本能。
逃亡之中的萧观音十分清楚,此时抱着的这个男人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紧紧抓住。
于是她一边在全冠清的耳边轻轻吹气,一边悄悄探出手去,终于紧紧抓住。
轻拢慢捻抹复挑、丐帮舵主青衫湿,大脑一片空白。
再看得逞了的女人,笑意愈发浓烈,眯眯起来的眼睛里全是星星在璀璨,那份调皮劲和豆蔻少女还要一般。
全冠清被抓的牙痒痒,却毫无办法。只怪身边兄弟多,不敢让人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