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全冠清的脑袋,也无法将苏轼和姑苏慕容联系起来。
虽然这个位面的苏轼会武功。
毕竟一个是朝堂高官、当世文豪,而另一個不过是江湖草莽、阴谋小人。
更诡异的是,苏轼居然为姑苏慕容求情。
“学士,姑苏慕容……”
“我知道,这一次是他们不对。总之,给老夫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姑苏慕容绝不会纠缠不休,不知可好?”
“不是,姑苏慕容……”
他很想告诉苏轼,姑苏慕容是反贼啊。但话到嘴边,内心突然一慌,强行忍住了。
难道……苏家也是反贼?
再想想苏家兄弟的作为,似乎一心想要将川蜀之地经营成自家的后花园,这么想好像也说得通。
万一他将这件事捅破了,会不会被灭口?
全冠清这等阴险小人,怎肯去为了晦暗不明的事莽撞?
苏轼却连看都没看他,自顾自地道:“唉,当年老夫一时失策,害人害己,酿成大错。唯有如此,方能弥补万一。小子,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听老夫的,知道吗?”
酿成大错?
一听到这四个字,全冠清愈发笃定。
造反啊!
多可怕的事啊!
要不要参与?
好像不成。
没听说北宋有谁造反成功的,更加没听说过苏家兄弟造反的。
既然不能成功的事,怎能掺合?
“既然学士发话,只要姑苏慕容不再纠缠,晚辈就此罢休。”
全冠清内心冷汗涔涔,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终于允诺,苏轼哈哈大笑,心情一下子畅快起来。
“好,就当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你说罢,想要什么?老夫都帮你做到。”
嗯?
这么给机会?
全冠清登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想也不想,忙大喊道:“来呀,狗头铡……不是,笔墨纸砚伺候!”
胡万生等人虽不知要干啥,但是很听话,迅速将东西铺开了。
“臭小子,干什么?”
全冠清跪在苏轼的旁边,搓着两手激动的不得了。
“嘿嘿,学士文采冠绝天下,晚辈早就仰慕万分。如果能得学士赐下墨宝,以此传家,实在幸甚。就……就……就写个水调歌头好了,要不念奴娇也行。”
苏轼这才明白他要干什么,忍不住翻了白眼。
不过有人吹捧自己的佳作,他还是很开心的。加上全冠清那么给面子,而且他话也说出去了,倒是不好拒绝。
“水调歌头、念奴娇,都已写给别人。嗯,你想要的话,刚才你念的那首沁园春不错。可有全文?如有的话,老夫写给你。”
“有有有,多谢学士答允。”
全冠清倒是不在乎苏轼写什么,只要是苏轼的字迹就行。
当下他把这首词的全文说了一遍,修改几处不合理的地方。
苏轼默默听完,不禁一叹。
“没想到,当今之世还有如此大家。不知其人何处,恨不得把臂言欢。”
全冠清小心翼翼地道:“为何这就不能是小侄所作呢?”
“你?”
苏轼瞥了他一眼,五官里全是浓浓的不屑。
“一个蝇营狗苟、锱铢必较的臭小子,转世投胎、重新做人,也做不出这等上乘之作来。”
太打击人了!
全冠清老脸通红,可又无法反驳。
苏轼是什么人?
真正的宋词大家,在这等行家眼中,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谎了,只好臊眉搭眼地看着苏轼在宣纸上留下了龙飞凤舞的笔墨。
“学士,别忘了写跋、用印。”
一样都不能少。
苏轼苦笑摇头,依言照做,倒是对自己的书法颇为自得。
等他弄完,全冠清恨不得直接扑在上面,生怕这幅字不翼而飞了。
“你心思精巧,手段灵活,做人……嗯……又玲珑八面,即使混江湖也能无往不利。但是切记,为己谋利不等于损人利己,倘若大义所在,亦要有虽千万人吾往矣之勇。老夫远在朝堂,必定时时刻刻关注于你。你要是行差踏错,老夫少不得要教训你。”
船到淮安,也到了分别时,苏轼对这个晚辈谆谆教诲,随即西去。
全冠清抱着他的墨宝,恭敬送行,依依不舍。至于苏轼的教诲……
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要他舍己为人,要他自我牺牲……
那是不要想了。
最多自己吃肉的时候,让别人喝点汤。
“大哥,把东西给我吧。”
见全冠清死死地抱着卷轴,胡万生打算代为其劳。
全冠清眼神里登时满是杀气。
“你想抢我的宝物?”
“不就是一幅字嘛,有啥好的?”
胡万生那个委屈。
全冠清也从魔障中清醒过来,将卷轴小心翼翼交给胡万生。
“记住,一定要小心保管。宁可性命不要,这幅字也绝不可出现意外。”
胡万生压根就不知道苏轼的含金量,有些不解。
“大哥,神照经和这幅字,你更在意哪个?”
“神照经算什么东西?岂能跟这幅字相比?”
胡万生不禁咧嘴。
“那可是神功秘籍,江湖上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全冠清已经头前开路。
“那你知不知道这幅字留到一千年后,价值几何?”
回到徐州分舵,这里早已大变了模样。曾经的残垣断壁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院落。
“舵主,你南下这段时日,属下等已遵照你的吩咐,重整分舵。弟兄们都说,如今总算是过上了好日子。”
留守的俞胜宗不停整理着身上的新衣服,生怕什么地方落了灰尘。
这是他是十年里第一次换新衣服,那珍惜的模样,比小孩子的玩具还要过份。
不光是他,大智分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