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魏忠贤,创立东林书院的那几个人,死了的挫骨扬灰,活着的送到京城来,活剐了。”
怀里抱着徐婉儿,朱由校躺在被子下面,懒洋洋的说到。
“皇爷,已经查清楚了。”
跪在地上,刘时敏低着头道。
“创建东林书院的人,是顾宪成、顾允成、高攀龙、安希范、刘元珍、钱一本、薛敷教、叶茂才八人。”
“现如今,只有刘元珍与叶茂才两人尚活于世,其他六人都已经亡故。”
“嗯。”
听到刘时敏的话,朱由校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哼哼了一句。
“皇爷,这八人在南直隶名望颇高,如此行事,恐怕朝堂上会有人为之辩驳。”
“谋反之人还有人给辩驳,一起杀了。”
闻言,朱由校不耐烦的道。
“那怎么处罚呢?”
听到皇帝的话,刘时敏心下道了一声果然,而后问道。
“诛九族吗?”
“诛九族还是过了。”
伸手捏了徐婉儿的翘臀,朱由校终于睁开双眼。
“告诉魏忠贤,这个八个人,诛家,尽诛其后,十族迁徙辽东。”
“十、十族?”
听到皇帝的话,刘时敏震惊的抬起头,看向了皇帝。
“诛十族就是用来解决结党营私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掀开被子,朱由校随手拿过道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朕到底是个仁德之君,看不过杀人杀的人头滚滚,就移民实边吧。”
说着,朱由校起身向着隔壁间走去。
见状,刘时敏连忙上前跟上,同时让人为两位主子沐浴。
“你传句话给魏忠贤和虎骧卫中郎将吴襄。”
进浴桶之前,朱由校转头看向刘时敏。
“告诉他,防备着点儿南直隶的大户,若是激起了民变,平快点儿。”
“奴婢明白。”
闻言,刘时敏连忙点头应下。
而另外一边,有了王舜鼎的解释,洪承畴才算是对目前诡异的朝局有了个了解。
“走吧,将这份京报呈送给陛下。”
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京报上关于东林书院的描述后,王舜鼎将京报在手中拍了拍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洪承畴道。
“是。”
闻言,洪承畴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搀扶着王舜鼎往外面走去。
于公于私,洪承畴都很感激王舜鼎。
若是没有王舜鼎帮忙,这期皇帝要求临时加印,公布东林书院谋反的报纸,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印了。
洪承畴是福建人,对于南方的那些个书院,尤其是东林书院,在民间的影响力,他是再清楚不过。
如果没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就办了东林书院,那结果一定很爆炸,不能说有失人心,而是大失人心。
往远了说,有曹老板杀名士边让,导致家都让吕布偷了。
初平三年,兖州刺史刘岱,耍个性让青州黄巾给办了,听说此事后,陈宫给曹老板提议,由自己前去劝说当时的兖州剩余官员,迎曹操入主兖州。
经过陈宫的一番口舌,本就和曹操有旧的兖州别驾鲍信与州吏万潜等人,到达东郡迎接曹操担任兖州牧,投桃报李,曹操让陈宫守东郡,自己的前老巢。
然后,曹老板怒杀边让,导致在他二征陶谦之时,守老窝的陈宫带领部份将士迎来了吕温侯,占了濮阳,给曹老板就剩下个鄄城、东阿、范县。
不是曹操本人战略精明,麾下谋士效力,将士用命,恐怕这一役他就凉了,哪儿还来的魏武啊。
洗完澡后,躺在靠椅上,看着直接写明了东林书院要造反的段落,朱由校提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好一会儿后,才让太监将他提笔修改过的稿子递给洪承畴。
“总体上可以,但在要抓什么人的方面,写的有些模糊。”·
看着立在堂中的两人,朱由校出声给嘱托道。
“京报,就是朝廷的口舌,具体的作用,就是要告诉天下人,朝廷做一件事是为了什么。就像是这次朕令人查抄东林书院,就是因为他们僭越使用金丝楠木,居心叵测。”
“这一点如果不说清楚,民间就会以为,朕对宣传教化这种事情,持一种厌恶的态度,这是不好的。”
“臣明白。”
听到皇帝的话,王舜鼎心中微动。
他猜的没错,皇帝这就是针对着东林书院,或者说是东林党。
“臣这就回去更改,再呈送陛下御览。”
“不用了,王爱卿做事,朕还是放心的。”
听到王舜鼎的话,朱由校摇了摇头。
“毕竟,王爱卿总不会是和东林书院的那些逆党是一伙的嘛。”
笑眯眯的看着王舜鼎,朱由校的话可谓是异常的诛心。
“!!!”
听到这话,王舜鼎瞬间感觉寒毛都立起来了。
平日里,王舜鼎和东林那些个元老,也算是有点儿交情。
但这次当得知东林书院被查出逆案后,王舜鼎当即就选择了装聋作哑。
东林书院,什么地方,没去过。
顾宪成,谁?不认识。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王舜鼎才会提点洪承畴。
稍微琢磨了一下皇帝的话,王舜鼎就明白,他这是算过关了。
走在出旧衙门的路上,惊奇的看着身侧的老头儿,洪承畴一时间还没有琢磨过来味儿。
这人到南海子来的时候,还苍老的需要他搀扶,怎么离开的时候,就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虽然想不明白王舜鼎的变化,但洪承畴知道做事。
既然已经有了皇帝的点头,经过王舜鼎再次修改之后,宣政司就连夜让雕版师父刻板,敞开了印刷。
次日一早,随着一个个卖报人将京报送往需要的人之手后,满京城人都知道,南方出了个胆大包天的是东林书院,敢用金丝楠木。
这消息传播速度,可是比官员们口口相传要快的多。
这下好了,墙倒众人推,各种有关东林书院和东林党的流言,满大街的流传,而且还没人管。
这下东林党的名声咋样不知道,反正东林书院是臭大街了。
“完咯,完犊子咯。”
正值休沐,韩爌一袭素衣坐在自家大堂之上,听着管家的汇报,感慨的摇头叹道。
“恩师,我们就这么看着东林倒台?”
听到韩爌的话,我们大名鼎鼎的圆嘟嘟好奇的看向韩爌问道。
“不就这么看着,怎么,你还想上去给陪葬啊?”
听到学生的话,韩爌斜着眼睛看了过去。
“那是要活剐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