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孙传庭接待抄花众人之时,通辽以东的铁岭,广顺关里二十里地的地方,一场小规模的厮杀正在进行之中。
“杀,杀光这群狗尼堪!”
手中持着一把钢刀,黄台极双眼冒着血光的看着高处那个正在指挥兵卒的精瘦矮子。
“主子,明军凶悍,我们往后撤,等阿敏贝勒过来吧。”
讹脱死死的抱着黄台极的腿,劝说着。
“不撤,今天就算是死在这儿,我也要弄死那个死矮子!”
一脚将讹脱踹开,黄台极继续让手下的兵卒往上压制。
“杀,杀了对面的那个死矮子,赏赐包衣百名!”
双方此刻之所以会在广顺关内撞上,则是要说到几天前,后金的一场会议了。
会上众人怎么商讨的,在此就不做过多赘述,反正最终是让黄台极带着手下正白旗的新兵移驻叶赫,如果科尔沁有危险,就由他前去支援。
“嗖~砰!”
“杀了他,给兄弟们各个都找个媳妇儿都不是问题!”
一个是领着三百精锐先行,想要先行给科尔沁打打气。
一个是领着三百精锐,想要看看是蒙古那个部落的人来找建奴。
随着双方首领怒吼着下达命令,前方正在拼命的士卒拼的更卖力了。
与黄台极相同的是,秦邦屏也在指挥着手下的士卒往上压。
六百人的大规模械斗,长弓弩箭、长枪钢刀撞在一起,时不时就有断胳膊飞起来。
“对面那个猪尾巴的脑袋值五万两银子,五万两!”
布和担心家里出事儿,得到了努尔哈赤出兵的承诺后,就急着回去。
然后,就被秦邦屏给埋伏了。
一刻钟时间不到,双方已经倒下了五六十人,突然,一阵窜天猴的声音将双方人马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更别说满饷的还是最为凶悍的土司士卒了。
石柱土司兵对阵两白旗,宛若宿命一般的,又撞在了一起。
看着周边的石柱兄弟们,秦邦屏怒吼道。
双方都拼的有些上头了。
而黄台极则是出于妹夫的自觉和地主之谊,就带着人护送布和走一段。
毕竟他黄台极是科尔沁的女婿嘛。
如果说,普通军卒能承受的损失率是百分之五,精锐是百分之十,那么此刻的双方能够承受的损失率就是百分之五十。
半年前,两白旗被全歼的一战中,秦邦屏就与黄台极见过一面。
此时可谓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兄长~得手了!”
战场远处的山坡之上,秦民屏脚下踩着一个人,对远处正在拼命的秦邦屏高声的喊道。
“可以撤了!”
“贝勒,布和宰桑让明狗给抓了!”
就当黄台极看着天上的烟花发愣之时,一个缺了条胳膊的包衣来到他的附近跪下道。
“!!!”
听到包衣的话,黄台极当即就睁大了眼睛。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布和吗?!”
上前抓着包衣的衣领,黄台极瞬间就将对方提了起来。
“派去的人被杀光了,就剩下奴才一个人了。”
被砍飞手臂的地方还在发疼,但包衣心里的痛却是要比身体还要痛苦。
没保护好自家主子的妻兄,他家人铁定完蛋。
“。。。”
看着包衣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黄台极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撤,杀光这些建奴!”
听到了秦民屏的话,秦邦屏一点想要撤退的想法都没有,他此刻双眼通红,彻底的杀上头了。
头都没转的对秦民屏喊了一声后,秦邦屏带着自己的十几个亲兵加入了厮杀的阵列。
“杀!杀!杀!”
肾上腺素浓度飙升,秦邦屏手中的长刀砍断了一个建奴的手臂。
“掩护主子走!”
见到秦邦屏悍勇,讹脱抽出腰间的长剑,对身边的几个人说了一句后,就冲了上去。
“主子,咱撤。”
几个包衣见状,也顾不得僭越不僭越了,其他人去牵马,两个人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黄台极就往广顺关的方向跑。
“不走,我不走!”
被人架起来,黄台极虽然挣扎,但却无法挣脱,但还是被两个包衣给带走了。
而明军这边,见到老哥上头,秦民屏也是麻了,吩咐人看好布和后,连忙带着人上前加入了厮杀的队列。
随着秦民屏的加入,明军这边士气大增。
而建奴这方,则是因为黄台极被人带走,军心大乱。
噗!
随着秦邦屏手中的苗刀划过,讹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道刀痕。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讹脱的意识开始涣散。
他为什么让人带着黄台极走,就是因为真的打不过。
在女真崛起过程中,千锤百炼的两白旗精锐都被土司兵合力给围歼了,更别说他们这些重新招募的新丁了。
大明的石柱土司兵,的确强。
随着讹脱的倒下,在场的建奴顿时就作鸟兽散,放弃继续抵抗,一个个向着四方逃去。
投降是不会投降的,只要跑的比别人快,就不会被抓。
伴随着建奴这边的士卒开始溃逃,这场伏击战算是告一段落。
“啊!!!”
伴随着在头皮上滑动,只是昏迷的讹脱发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呐喊。
“哎呦,还没死。”
见到这人还有动静,王成一脚就跺在了讹脱的咽喉,将他的惨叫给踩了回去。
手中的解腕尖刀顺着讹脱的耳朵在头上划动一圈后,刀子在皮下一滑,而后狠狠的一拽,一块带着尾巴的猪皮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看着还在抽搐的尸体,王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小半个时辰之后,当驻扎在开原的建奴哨探来到现场之后,只发现了一地被剥去头皮的尸体。
明军的一具都没有。
前往铁岭的路上,布和被人捆着绑在马上,看着前面两个正在谈笑的精瘦汉子,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物理意义上的头皮发麻。
明人不是一贯割脑袋记功的么,怎么改割头皮了。
要知道,脑袋是人体血管最丰富的地方,稍微破个口子就是很容易流的满脑袋都是血,而在头上开个口子,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他是全程看到了明军如何剥头皮的,割破动脉,有的人血飙出了一丈远。
这支明军太特么的凶残了,而且个子稍矮的那位,一直都想把他的头皮也给割下来。
和兄长谈论了一会儿这次的收成后,秦民屏一勒马缰,落后了一个马位。
看着被横放在马上的布和,秦民屏贱兮兮的用匕首在布和的辫子上试着。
“你是蒙古那部的啊。”
“。。。”
咽了口唾沫,布和只感觉自己裤裆貌似有些湿了。(本章完)